曾唯一到了紅豆的服裝攤上之時,紅豆正在扒飯,吃的很著急,飯見底了,就扔下飯繼續做她的衣服,她的動作利索不留痕跡。


    “紅豆。”


    紅豆便抬起頭看過來,見到曾唯一,嘴裏還嚼著的飯都忘記吞食,反而哽住了,咳嗽了好一陣才緩過來,她咧著嘴笑,“唯一姐。”


    “美女,這是你妹妹?”暴發戶貌似大跌眼鏡,這差距也太懸殊了,這就好比西施與東施……然而曾唯一卻笑著攬過紅豆,對暴發戶說:“我妹妹,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


    暴發戶皮笑肉不笑。紅豆並不介意,主要是太多人見到她這樣子都是這反映,她早就麻木了……隻是……紅豆瞪著她不大的眼睛,很認真地很努力地盯著暴發戶看,食指豎起,在他麵前點啊點,囔囔自語,“叫什麽來著……劉洪濤!?”


    暴發戶愣了一愣,“您是?”


    “我是許紅豆啊!許元寶的女兒啊。”


    “哎呀!”


    這場景堪比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了。暴發戶原來那嫌棄的模樣立即轉變成彌勒佛的笑眯眯了,“這麽多年沒見,難不成去學相撲去了?”


    “聽說你中了三個五百萬,這麽多年沒見,還是跟以前一樣時尚,西服配運動鞋。”


    兩人嘿嘿笑。曾唯一則囧在一邊,這兩人的客套話,還真是新鮮。囧歸囧,曾唯一來此是有目的的,把劉洪濤諒在一邊,曾唯一對紅豆亮出一張黑卡。


    “紀齊宣給你的?”紅豆先問。


    曾唯一笑道:“我在網上看了下門麵,我覺得九龍尖沙咀那邊有一店鋪挺不錯的,我們要不要試試看?”


    “嗯?”


    曾唯一指著紅豆那簡陋的攤子,“紅豆有這麽好手藝,在這裏沒發發揮出來,自己開個店,創自己的名牌。”


    紅豆被曾唯一這樣天真的想法逗樂了,她撲哧笑了起來,“尖沙咀那塊店麵是九龍區最繁華高檔的地方,我這種不入流的衣服要是在那裏賣,肯定被人亂棍打死。”


    曾唯一蹙眉,“你衣服挺時尚的,怎麽會被人亂棍打死?”


    劉洪濤湊過來來上一句,“你見過有哪個名牌時尚服裝設計師有她這麽‘重量級’的嗎?”


    曾唯一很不滿劉洪濤這麽說紅豆,倒是紅豆不以為然地笑了。曾唯一從紅豆做的衣服裏挑出幾件,抖了抖衣服,讓劉洪濤看,“這幾件衣服都加上了今年最cháo流的元素,還有這衣樣,也是今年最流行的型,配上紅豆自創的一些點綴,我覺得除了沒牌子,與那些名牌衣服不相伯仲。瞧瞧,我身上穿的也是紅豆做的。”


    照以前的曾唯一來說,不穿名牌衣服是不可能的,可自從穿了紅豆做的衣服,她改變了這個看法。曾唯一買衣服的目的,不過就是穿什麽衣服最好看最有氣質即可。紅豆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既顯氣質又顯美麗,牌子問題,便不是問題。


    劉洪濤倒八字眉,苦瓜臉樣,“你穿有什麽用?你又不是知名名模,要是穿在名模身上,然後秀一秀,紅豆這衣服才真叫做半個名牌了。”


    “名模穿上算半個名牌……名模……”曾唯一自個自言自語,忽而靈光一閃,“紀齊宣的女友不就是名模關心靈嗎?”


    “……”紅豆愣了,劉洪濤傻逼了。劉洪濤抖了抖嘴,“那關你什麽事?難不成你認識紀齊……哎呀……”劉洪濤還沒說完,胳膊就被紅豆個死死的掐住了。人胖這力氣也大啊,劉洪濤那瘦小的身子骨怎能扛的住。


    曾唯一點頭,眼裏冒著金光,“我何止認識紀齊宣。”


    紅豆看到曾唯一這模樣,就知道她打什麽注意了,而且知道她不會知難而返的。曾唯一就是那種一旦下了決心就誓不罷休的女人。一如對林穆森,即使遍體鱗傷,也不屈不撓,直到無路可走。


    “紅豆,你過些日子收拾收拾,把你家當全部移到尖沙咀,剩下的交給我。”曾唯一朝紅豆嫵媚一笑,那靈動的眸子好似有鉤子一樣,直接把旁邊的雄性生物的魂兒給鉤走了。


    劉洪濤那癡癡的模樣啊……紅豆則流露出一股憂鬱。


    曾唯一屬於行動派,她在計程車上便給紀齊宣打了電話。


    “什麽事?”那頭紀齊宣冷冷的。


    “我今晚做了豐富的晚餐,等你回來吃,你記得早點回來。”


    “……”在紀齊宣的認知裏,曾唯一不是個懂得討好人的女人,一向都是男人討好她,被男人寵壞了的女人而已,所以當他聽到曾唯一忽然而至的討好舉動,錯愕不已,甚至忘記今天早上的不快,應和了一聲,“哦。”


    “保證全是你愛吃的,你就等著看我的廚藝吧。”


    “……”他的認知裏,貌似曾唯一連開爐子都不會……太反常了,反常的讓他心裏開始打鼓,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而早早回家的曾唯一,買了一堆菜,這些菜還都是紅豆幫她挑選的。好吧,菜有人幫她挑了,洗菜很簡單,但切菜這活……曾唯一還真沒幹過。在溫哥華這麽多年,她都是帶著兒子吃快餐。她也是在屋村的兩個星期裏進廚房的,但進廚房也就洗菜,準備配料,這廚師的專業活她從來不沾邊。


    曾唯一盯著砧板上的蘿蔔很糾結。她舉起刀,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始了。


    不一會兒……


    “啊!”終於不負眾望發生了血案!貌似還是一場重大血案。


    紀齊宣因為太過胡思亂想,所以很早很早就回去了,離血案時間隻隔了半個小時,他開門走進來,便見到曾唯一左手食指用繃帶綁的腫腫的,然後翹著食指,艱難又小心翼翼地去切菜。那是紀齊宣從未見過的曾唯一,準確的來說是他從未見過曾唯一那麽認真那麽用心的去幹一件事,她從來不會隨意動用她那價值連城的心。


    曾唯一切的太慢,手臂都酸死了。她放下菜刀,甩了甩自己的雙手,幹活真累。忽而,她感覺到了腳步聲,她順著轉頭過去,隻見紀齊宣朝她走來,挽起袖子,拿起砧板上的菜刀,“碰碰”相當熟練的切成薄厚相差無幾的蘿蔔片。曾唯一一臉驚喜地看著他,“紀少爺原來會切菜啊。”


    紀齊宣笑了笑,非常嫻熟地動用廚房的道具,起火、下油、下菜、翻炒、調味、收鍋……一係列動作是那麽連貫有序,好似做了幾百倍一樣。


    由於曾唯一買了很多菜,把紀齊宣給累壞了。


    上菜以後,兩人相對而坐。紀齊宣說:“等幹幹來吃吧。”


    “沒事,他回來吃剩下的就行,來來……這都是你愛吃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貌似……曾唯一喧賓奪主了,明明這些菜都是紀齊宣做的。紀齊宣不吃,而是朝曾唯一睨了一眼,“說吧,你有什麽事?”


    他不是個笨蛋,她的殷勤太過反常了。


    曾唯一笑容僵硬,在這個時刻,她反而說不出口了,總覺得在破壞氣氛。


    插pter.11


    曾唯一有個毛病,她覺得隻要她向男人提出幫忙,男人們會很樂意幫她。這也許是太過漂亮的女人的通病。當初她本想討好一番紀齊宣,然後再跟他好好說說,讓他幫個忙,做個中介,讓名模關心靈穿上紅豆做的衣服做做gg什麽的,增加曝光率。


    可如今見著桌上這滿滿一桌子紀齊宣做的菜,他的情緒也比早上那會兒好上很多,她要是提了這檔子事,她很難保證紀齊宣會如現在一樣依舊談笑風生。


    他們雖是名義上的夫妻,互相也沒什麽感情,但她提出這個,貌似很不妥,再怎麽打主意,也不能打到假象情敵身上?


    曾唯一手持筷子,因為想的過於入神,竟沒發現自己在咬筷子。紀齊宣失笑:“筷子好吃?”


    曾唯一便放下筷子。她不想再進入這個話題,所以很隨意地插一句,“都幾點了,幹幹怎麽還不回來?”牆上的時鍾已經指上六點半了。一般按正常車速,石澳到九龍的路程不該這個點還沒到。榆林幼兒園都是校車接送,早上接走,晚上送回,從來不會晚點。


    紀齊宣便掏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未料,驀然發現自己手機上有幾個未接電話。紀齊宣抬眼看了下曾唯一,一邊打撥號,一邊往外去。對此行動,曾唯一判斷,應該是給女人打電話,而且是私人電話,這麽避嫌的話,那個女人必定和紀齊宣有著一層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之間的男女,關係上則就是男女關係的那一層了。想必應該是關心靈吧?曾唯一無趣地又拿起筷子,吃著桌上的菜,嚼之無味。她心裏不是很慡,她還是頭一次被冷落在餐桌上,真的是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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