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你招惹的那些男人,沒一個比爹地帥比爹地有氣質。”


    曾唯一很不服氣,卻隻能忍氣吞聲。


    曾幹見自己的媽咪吹鬍子瞪眼,馬上蹭過來安慰,“媽咪,別氣別氣。你應該想像一下以後買衣服可以隨心所欲的買,想穿什麽就穿什麽。你不是以前一直念叨著這樣的生活嗎?”


    曾唯一盯著曾幹那雙烏溜溜神采奕奕的眼眸有些失神。她很久沒看見自己的兒子如此高興了,一向小大人的他,今天卻有著孩童的天真笑容。她不知道紀齊宣施了什麽魔法讓他那麽喜歡他,但她知道她若是跟紀齊宣打上官司,曾幹一定不會高興,可能會傷害到孩子。她自問,她這一輩子,一定不會傷害的,就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她的寶貝兒子。


    那刻,她下了一個決心,跟紀齊宣結婚。


    她第二天一大早就給紀齊宣回了個電話,她如此之快的答覆,倒把紀齊宣嚇了一跳,隨即也不多問,隻是公事公辦地說:“下午我來接你和幹幹。”


    曾唯一略有遲緩地問了一句,“那個……紀伯伯和你姐姐那方麵?”


    “這方麵你不用操心。”


    “那好。”


    紀齊宣果然是講究速度,下午便派人接走了曾唯一母子。與紅豆臨別,曾唯一還偷偷說:“紅豆,下次我偷個樓盤給你和許伯伯,你們住大房子去。”


    紅豆聽這話,哭笑不得,沒想到曾幹也差上一句,“我當幫凶。”


    敢情這事是殺人放火的不法勾當了。其實也確實是這麽回事!-_-可憐的紀齊宣,招了兩隻白眼狼回家了。


    紀齊宣的房子,曾唯一再熟悉不過了,那時兩人訂婚以後,曾唯一便搬過來跟紀齊宣一起住,直到解除婚約,曾唯一才從紀齊宣的家裏搬出來。


    再次來到紀齊宣的家裏,已是全然不同,無論哪一個角落也找不到過去的痕跡,全部翻修了。帶他們母子來的是紀齊宣的貼身助理bartley,他一直偷偷地看曾唯一,眼裏充滿了好奇。


    從公司的老員工裏,他才知道,曾唯一原來就是大名鼎鼎的自己boss最深刻的舊情人。他一直知道boss有個刻骨銘心的舊情人,所以boss挑女人拍拖很苛刻,他跟了boss五年多,在香港像boss這種黃金單身漢交往女友數最少也是一年一個。然而,boss隻正式交往過兩個女人,一個是台灣大佬的女兒,那是個急性子的女人,覺得boss這種不溫不火的個性讓她無法忍受,所以分手了。後來就是關心靈了,沒什麽才能,隻徒有虛表,這樣的花瓶女人卻能跟boss交往有一年之久,著實不易。bartley以為boss會當真了,沒想到啊……他終於知道,原來不是眼前這個女人的眉眼像關心靈,而是關心靈的眉眼像這個女人而已。bartley突然為boss感到悲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boss,隻能找個替身來平復自己胸有澎湃的愛意。


    bartley對曾唯一恭敬地說道:“夫人,你要是覺得累就到樓上臥室休息。我還要回去復命,就不奉陪了。”


    “你去吧。”


    bartley點點頭,轉身離去。


    曾幹打了個哈哈,“媽咪,我有些困了。”


    從屋村到石澳,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多,加上昨天沒睡好,曾唯一也覺得累得慌,她拉著曾幹熟門熟路的上樓開了一個房間的門,隻見房間色調奶黃色,中央是個大圓床,上麵鋪著黃色被單。牆上掛著一幅畫,高仿梵穀的向日葵。整個房間以“黃”為主調,橘紅為次。曾唯一有些失神,這是她曾經在一本雜誌上看過的裝潢,她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紀齊宣還記得,真是佩服他的記憶力。


    “這是你的房間。”


    “你確定?”


    “嗯。”曾唯一訕訕笑道:“你睡吧,媽咪待會叫你。”


    “好的。”


    曾唯一把門關上,自己憑著直覺走到了主臥。果然是紀齊宣的風格,黑白配。她一見到久違的大床,那瞌睡蟲立即泛濫成災了,她當即毫不客氣打了個哈欠,人軟綿綿地倒在床上,扭了扭身,覺得舒服極了,便鑽進被窩睡了起來。


    也許是真累了,她原本隻是打算眯一眯的,沒想到一睡就天黑了。


    紀齊宣回到家中,見家裏四下無人。他本以為曾唯一帶著曾幹出去了,也沒怎麽在意,自行回了臥室準備換衣服,便看到在他床上睡的正酣的曾唯一。


    她還真是心安理得的上他的床啊!


    插pter.7


    曾唯一睡的很香,靜側在床上,如一隻恬靜的貓一樣。紀齊宣停下手中的活,坐在床邊,觀測著她,好似在等她醒來。他的眼眸比浩瀚的星際還要飄渺,深不見底。他緩緩伸出手,懸在半空中,遲疑了好久又重新縮了回去,目不轉睛地凝視她一會兒,俯身。


    他的嘴唇離她的嘴唇不過差十厘米,隻要紀齊宣再低一點他便可一親芳澤。他微微垂下眼皮,還在猶豫之際,曾唯一已然幽幽睜開眼簾,見眼前特放大的俊臉,雙手出於本能地放在胸前抵住紀齊宣。由於曾唯一太過吃驚,緊張起來,雙手抓著紀齊宣還未脫完的衣服,攥的很緊。


    紀齊宣低頭看著她抓的過猛已開始變皺的胸前衣料,而曾唯一也不小心把目光注視上去了,她看到他胸前白玉的皮膚上有一條青灰的道,勾勒地很有筆法,不長不短,一個拳頭的寬度,是心髒的大小。


    這是個刺青,不是圖案而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漢字,“一”。是她,要他刺上去的。那時她隻是偶爾看了一部電影,丈夫把妻子的暱稱刻在自己的胸前,不長不短,一個拳頭的寬度,據說與每個人心髒的大小一樣。她隻是心血來cháo,便拉著紀齊宣去刺青館,刺了她的暱稱,她的暱稱是“一”,世上隻有一個她,絕無僅有,而紀齊宣的心裏,滿滿的也隻有一個一,容不下第二人。


    而如今他胸口上的那道長長的一道,倒更像是諷刺,他的整顆心已經劃出一道傷痕來。曾唯一微微鬆了雙手,準備探手去撫摸這道久違的刺青,卻被紀齊宣握住了,他冷笑,“我想我得有必要說明一點,雖然我們以後會是夫妻,但並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摸我。”


    曾唯一抖了抖嘴唇,看著他輕描淡寫的眸子,聲音發顫,“這刺青你還沒去洗嗎?”


    紀齊宣忍不住蹙眉,似乎不願意回答她這個問題,他放開她的手,起身站好,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有板有眼地說:“我給你準備了房間,就是在幹幹房間旁邊。”


    曾唯一盯著他看,他的不慌不忙,倒是把自己之前想到的可能給自我否決掉了,她訕訕而笑,光著腳丫子走下床,“我馬上走。”


    紀齊宣說:“請曾小姐明白一件事情,你僅僅是我兒子的母親。”


    曾唯一忽而停了下來,朝他瞪了一眼,也沒有好語氣地說:“這話該是該由我說,也不知剛才是誰想偷襲我來著。”


    紀齊宣笑而不語。


    曾唯一白了他一眼,便光著腳丫,大義凜然地出去。紀齊宣看著胸口出褶皺的部分,麵無表情。


    ***


    其實在曾唯一的認知裏,並沒有想過這對父子相處會不會融洽,可當她坐在沙發一角,抱拳看著紀齊宣手持遙控,與曾幹一起玩遙控飛機之時,她才知道其實紀齊宣並不是想像那麽毫無情趣的男人。


    曾幹窩在紀齊宣的懷裏,如個小指揮官一樣指令飛機飛行速度和高度,嘴巴弧度很彎,笑的相當開心。而一向麵癱的紀齊宣也咧開了笑容,與他一起玩著這幼稚的玩具。


    “爹地,你比媽咪聰明多了,我怎麽教她她都不會,活活把我氣死了。”


    曾唯一睨了自家兒子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那你還不快去死?”


    曾幹立即裝模作樣的包了一圈眼淚可憐兮兮地看著紀齊宣,那堪堪的委屈啊,如滔滔流水連綿不絕。這小子真能裝,每回曾唯一都這麽訓他,他都會以牙還牙來一句,“我死了你怎麽辦?哼。”這身邊有了爹地,開始學會撒嬌了。紀齊宣果不其然,對曾幹的撒嬌極其受用,“曾小姐,有你這樣教育孩子的嗎?”


    “爹地,你應該叫我媽咪達令或者老婆再或者寶貝兒,要是你還想親密點,我不介意你叫她小心肝。”


    “……”曾唯一和紀齊宣眼前齊體飛過一隻烏鴉。


    這時,客廳裏的電話響了,紀齊宣走過去接了一通電話,隻見他頻頻點頭,最後以一句“我們馬上過去”收尾。紀齊宣走過來對曾唯一說:“關於結婚註冊問題我們交給律師處理即可。”


    “嗯。”


    “我姐姐想見你。你去準備下。”


    曾唯一的臉色立即刷白起來。紀齊宣的姐姐紀齊敏,是紀齊宣雙胞胎姐姐,六年前曾唯一與紀齊宣訂婚之時,她早就遠嫁英國,訂婚那會兒飛來祝賀,與曾唯一一見如故。關係更進一步是在紀齊敏離婚回國以後,兩人如親姐們一樣一起買衣服一起討論些他們那個圈子的八卦。直到……曾唯一要求解除婚姻,深諳自己弟弟有多愛的姐姐無法容忍弟弟被如此傷害,找過曾唯一交談,結果話不投機,比火星撞地球還要慘烈,一拍兩散,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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