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存將信封遞給他:「這一去怕是回不來了。」


    這是自然,去了之後信封打開薄嶺中毒身亡,這送信的人自然是回不來的。


    那人雙手去接了信封:「在下明白。」


    羅玉存看著那個人離去的背影,如果這件事成了,就直接回鄰國,待日後小皇子出世,再改頭換麵換一個身份回來就行。


    這段時間薄嶺和隋瓊兩個人將所有經歷都告訴了對方,兩個人已經破鏡重圓。


    聽到薄嶺說起來被李冀救走之後的各種刻苦,隋瓊很是心疼。薄嶺會把隋瓊抱在懷裏說:「比起你受的那些苦難,我這哪裏算是辛苦,你將我保護的太好太好了,導致我現在都還會依賴你。」


    隋瓊將臉埋在薄嶺懷裏。聽到隋瓊講起當苦力時遇到的事情,心疼的可不止是薄嶺一個,於作廉站在旁邊看著兩個抱在一起的人,咳咳兩聲,引起兩個人的注意。每每這個時候隋瓊都會不好意思的輕輕推開薄嶺,這點讓薄嶺對於作廉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下人將信送進來的時候沒有過問漆老將軍或者離葵將軍,直接將信送到了薄嶺的房間。薄嶺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看一封信倒是沒有什麽。不過這時隋瓊和於作廉也在薄嶺的房間裏。薄嶺接過信封,還沒有開口。


    於作廉先開了口:「這個緊要關頭居然還給你寫信,看來薄嶺將軍同皇後娘娘的關係不一般吶。」


    隋瓊也搭話到:「可能是求救信呢?」


    薄嶺捏著手裏的信封,明顯感覺到裏麵應當並不是紙,而是布條。髮帶是自己一直帶在身上的,被大法師埋伏之後便弄丟了。不可能跑到遠在花溪夏宮的皇後娘娘那裏去。難道是因為情況緊急,情急之下才私下一塊布條寫信的嗎,可是那樣的話信封又未免太過完好。


    於作廉見薄嶺猶豫,開口諷刺道:「不會是一些什麽情情愛愛的東西吧?」


    說著就去拿薄嶺手上的信封。於作廉知道薄嶺去鄰國接親之後跟皇後娘娘之間便不太一般,這幾日明顯能看出來兩個人已經和好如初,如果是皇後娘娘跟薄嶺之間的什麽東西,難免會引得隋瓊傷心。


    於是於作廉自己打開了信封,他的想法很簡單,自己先看看是什麽,如果會影響到隋瓊便直接毀了就是。總之不能讓薄嶺看到之後對皇後娘娘又念念不忘起來。


    打開信封,於作廉一愣,這個髮帶他也見過,之前在皇後娘娘的手腕處綁著,似乎皇後娘娘很寶貝它。猶豫片刻,於作廉還是沒有當著兩個人的麵將髮帶取出來。


    隋瓊問道:「是什麽?」


    於作廉笑了笑:「沒有什麽。」


    薄嶺:「是求救信嗎?」


    於作廉看了看薄嶺,沒有回答他,對著隋瓊說道:「我們回去吧?你該休息一下了。」


    隋瓊看了看於作廉,想到於作廉是不是打算偷偷告訴自己,於是答應了。


    薄嶺見這個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麽,想來隋瓊知道之後會告訴自己的。


    回到房間後還沒有把隋瓊抱到床上,隋瓊就追問於作廉:「信封裏的是什麽?」


    「沒有什麽,我一會就把他扔了。」


    「為什麽要扔了?」


    「因為。」還沒說什麽於作廉突然覺得頭暈。


    看出於作廉好像不太舒服,隋瓊問道:「怎麽了?要叫大夫嗎?」


    於作廉鬆開了推著輪椅的把手,看了看自己捏在手心裏的信封似乎自己手心的汗沾濕了信封,透過信封將什麽黑色的東西染了出來。


    直覺告訴於作廉自己怕是沒救了。於作廉單膝跪地,對著隋瓊說:「一會來人了,告訴他們不要碰信封,不要碰我的手,也不要碰這個輪椅的把手。」


    隋瓊一驚:「怎麽了?」


    於作廉將髮帶從信封裏取出來。隋瓊一愣,這個髮帶他當然認識,可是髮帶上明顯的黑色痕跡,讓隋瓊有不好的預感。


    於作廉又將髮帶放回到信封裏:「看來皇後娘娘也是個會利用人心來殺人的。」


    隋瓊搖了搖頭:「不是,這個是,我做給他的。」然後去扶於作廉,於作廉避開了隋瓊的手,不讓他碰自己。


    見於作廉的嘴唇逐漸發紫,隋瓊慌了,眼淚奪眶而出,大聲朝著門外喊了起來:「大夫,來人啊,大夫!」


    於作廉這時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沒有理會隋瓊的慌張,將頭靠在隋瓊的膝蓋上:「原來是這樣啊,這幅輪椅不能用了,可惜我不能再給你做一個新的了。」


    隋瓊哭著去摸於作廉的臉:「不會的,不會的,還有機會,大夫能救你的,你會沒事的。」


    於作廉沒有力氣躲避,輕輕的開口:「不知道這個毒的毒性多強,不要隨便碰我。咳咳,還好,還好我剛剛在薄嶺麵前沒有直接拿出來,不然你一定會把自己親手給他做的東西接過去看的。到時候,就真的完了。」


    「不要,不要,不會的,不會的。」隋瓊哭著搖頭,想要做點什麽,卻連移動一下都做不到。


    這時剛剛聽到喊聲的下人跑了過來,看到裏麵的情況趕忙去喊了大夫。


    隋瓊沒有忘記於作廉的囑咐,告訴所有前來的人什麽東西不能碰。最後包括於作廉在內,信封、髮帶、輪椅。都化為了灰燼。


    隋瓊抱著於作廉的骨灰哭的不能自已。漆老將軍嘆了口氣:「這些小子們還是警惕心太差,這也算是一個教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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