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出去散散心也好,那我們就去遊西湖吧。”戰凰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又道:“可是,刀歌出去了,我們這樣跑出去回來肯定會被他念死的。”


    “沒關係,我讓小二給他留個話,一會他回來一定說不頂還會去接我們呢。”劍舞不在意地推著戰凰向門外走去。


    “願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


    戰凰斜靠在畫舫邊上,欣賞著兩岸的美景,看著清澈的湖水,在劍舞不贊成地眼神下,他笑著把手伸入碧綠的湖水中,頑皮地撥弄著。一陣輕風吹過,他臉上的麵紗被風微微地揚起,露出了絕世的容顏,旁邊地遊船上不由想起了陣陣抽氣的聲音。有幾個輕浮的男子更是輕薄的調笑了起來。


    戰凰嘴角泛出了一個惡作劇的笑容,眼角向叫的最凶地那條船一掃,對著那些死盯著他的男人拋了個似怒還羞的媚眼,接著就聽到那條船上傳來了幾聲重物落水的聲音。


    “少爺!起風了,我們到船艙裏坐坐好嗎?” 落霞一臉無奈地看著戰凰,心中又在不知第幾次暗罵自己,明知少爺現在心情那麽差,自己竟然還帶他出來荼毒別人,真是笨死了!


    戰凰看著劍舞連變了幾次的臉色,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聽她的話,說不定她真的會當場發作,眼光一轉,突然發現岸邊那個熟悉的身影,他含笑地指著那個黑色的身影問道:“劍舞,你看那個人是不是刀歌?”


    “真的耶,我們過去吧。”劍舞一邊示意船家靠岸,一邊拉好戰凰的麵紗。


    “少爺。”刀歌身形一展輕飄飄地落在了船上。


    “劍舞,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戰凰笑著任刀歌把他抱起,撒嬌地靠入他的懷中,笑道:“事情辦完啦。”


    “嗯,餓了吧,我們去吃東西好不好?”刀歌小心地把戰凰放在輪椅上,笑著問道。


    “說起來我真有點餓了,我們走吧。”戰凰看了看湖麵又道:“刀歌,剛才……”


    “三位,請留步!”一個溫文的男聲從三人身後傳來,打斷了戰凰的話,刀歌劍舞下意識地護住了戰凰,回頭望向來人。


    一個身著淡藍色長衫的男子快步追上三人,他向戰凰一抱拳道:“在下寧洛,可否冒昧地請姑娘留下芳名?”


    “既然知道自己冒昧,那還何必要問!”刀歌冷冷地瞪了寧洛一眼,又繼續向前走去。


    “三位……”寧洛急忙快走兩步攔在三人麵前,剛想說什麽卻被一個輕佻的男聲打斷。


    “人家小姐不想理你,你這麽死纏著像什麽樣子!”一個一臉色迷迷的男子帶著幾個滿臉橫肉的大漢走了過來,那男子一揮手,幾個大漢迅速地圍住了寧洛。


    寧洛隻是淡淡地掃了幾個大漢一眼,嘴角逸出一絲冷笑。


    那色迷迷的男子“唰”的一聲打開手中的摺扇,走到戰凰麵前,露出一個自以為瀟灑的笑容,道:“小美人,別理那小子,跟大爺回去,大爺一定會好好疼你……”話還未說完,他就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向戰凰。


    劍舞臉色一變,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攔在了戰凰身前,喝道:“滾開!”


    “呦,大美人……唉呦……”那男子又是一笑,輕浮地伸手撫上劍舞的臉,他的手還未碰到劍舞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人也“啪”的一聲摔了出去。


    “劍舞,女孩子家別那麽粗魯,小心嫁不出去。”戰凰微笑看了那個摔在地上像殺豬一樣叫喚的男子一眼,別有深意地對劍舞說道。


    “不怕,我要!”一直站在戰凰身後的刀歌突然認真地說道。


    聽到刀歌突如其來的表白,劍舞的臉唰地一下紅了,猶如被雷擊中一般的呆立當場。


    “可惡,給我把他們抓回去,老子今晚要好好慡一下!”幾個大漢緊張地扶那摔在地上的男子,那男子恨恨地推開扶他的大漢,惡狠狠地叫道。


    幾大大漢應了一聲,囂張地走到三人麵前喝道:“我們家少爺可是杭州知府的公子,你們知趣的就乖乖地跟我們回去,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他的話音剛落,刀歌就已經來到那位知府公子的身邊,一把將他抓起輕鬆地丟到了河中。


    “少爺!”幾個大漢驚慌地叫了起來,也顧不上再威脅三人了,紛紛跳入湖中打撈他們家少爺去了。


    “我們走吧。”刀歌拍了拍手,推起戰凰就要離開。


    “三位……”寧洛又在後麵喚住三人。


    戰凰轉過頭不耐煩地打斷他道:“公子,你也適可而止吧。”說著戰凰看了一下猶如石化了一般站在一旁的劍舞,露出一個jian計得逞的笑容,道:“劍舞,回神啦,我們該走了。”


    劍舞這才如夢初醒地追上兩人,看劍舞跑了上來,刀歌對她微微一笑,是劍舞又羞澀地低下頭去。


    “刀歌,加油哦,你很有希望啦!”看著劍舞少有的害羞表情,戰凰不由發出一陣慡朗的笑聲。


    三人就這樣說說笑笑地離開了,隻留下寧洛一個人呆呆地望著三人背影。一陣微風吹過,一片枯葉打著旋兒飄落在他腳邊……


    一陣悠揚的琴聲從遠處飄入戰凰耳中,他呆了一呆,習慣地拿出玉簫,帶著一絲憂傷的簫聲輕瀉而出與琴聲應和著,琴聲似乎感到了他的悲傷,琴音驟然一轉由輕快轉為平和,就像老朋友一樣安慰著戰凰。


    琴止簫停,戰凰輕舒了口氣,不知何時起這琴聲伴他渡過了一個又一個不眠之夜,雖然從未與那彈琴的人見過麵,但兩人之間的默契卻像那相識多年的好友一樣。


    心情一放鬆,淡淡的疲倦包圍了戰凰,他慢慢地合上雙目靠入輪椅中,眼前出現了任劍影英俊的麵容,心中迴蕩著一句一直想問任劍影的話,不知他今夜可會想起自己……


    “亮,你怎麽會來?”戰凰驚喜地輕叫著,可當他看清東方亮身邊的人時不由一愣,原來那人正是寧洛。


    寧洛也似乎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戰凰,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向戰凰施禮道:“小姐……”


    “放肆!”刀歌冷冷地打斷他的話,雖然還想說什麽,但卻聽見身旁傳來忍笑的聲音,他馬上轉過頭,警告地瞪了在一邊偷笑的戰凰一眼。


    “你啊,難為你還是東瀛第一神筆,竟連男女都分不清,他那是什麽小姐啊,他是男孩啦!”東方亮揚起摺扇輕敲了寧洛一下,沒形象地大笑了起來。


    “啊!你……你是男的!”寧洛不敢相信地叫了起來,懷疑地打量著戰凰。


    “嗬嗬,我可從來沒說我是女的。”戰凰看著寧洛那呆若木雞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寧洛見大家都笑了,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也笑了起來。一時間大廳中充滿了愉快的笑聲。


    好不容易大家都止住了笑,東方亮才指著寧洛向戰凰介紹道:“凰,這位是東瀛第一神筆——寧洛。他這次來中原是為了畫遍中原的名川勝景。”說完,他又指著戰凰道:“洛,這位是戰凰,他對琴棋書畫都有涉獵,你們好好交流一下吧。”


    “戰公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你可否答應?”寧洛又向戰凰施了一禮,小心地問道。


    “嗯,你說吧,如果能做到我一定答應。”戰凰淡淡一笑道:“你也別叫我戰公子了,聽起來怪怪的,你是亮的朋友,就跟他一樣叫我凰吧。”


    “我想為你畫像。”寧洛著迷地望著戰凰含笑的臉龐,眼中湧出一絲哀求。


    “這……”戰凰為難地看著一下自己的腿,剛想出言拒絕,一抬頭卻對上了寧洛乞求的眼神,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太好了,凰謝謝你!”寧洛興奮地叫著,露出一個像孩子一樣的笑容。


    戰凰靜靜地坐在落日的餘暉之下,火紅的斜陽映照著那瘦弱的身影,竟有一種說不出的蕭索和落寞。寧洛走入院中就見到這個情形,他快步來到戰凰麵前,看著戰凰一臉茫然地撫弄著手中的玉簫,臉上還掛著一行未幹的淚痕,寧洛隻覺得心中一陣疼痛,不由慢慢地半蹲在戰凰前麵,小心地撫去他臉上的淚跡。


    感到有人在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戰凰心中有一驚,眼睛漸漸地恢復了焦距,當他看清眼前的人後鬆了口氣,道:“洛,你找我有事嗎?”


    “凰,你到底有什麽心事啊?為什麽我從沒見過你發自內心的笑容呢?”寧洛心疼地問道。


    “我哪有啊。”戰凰硬扯出一個笑容,逃避地把臉轉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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