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燕一聽,看果然被她猜著了吧,幫主果然在偏院養了個妖精,姑娘會離開果然是因為幫主始亂終棄?


    雖說幫主有令她不能不從,但是姑娘對她這麽好……林燕燕踢飛路邊一個石子,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狐狸精!還能比她家姑娘好看了不成?


    所以當林燕燕一抬頭看見偏院裏的人時,她整個人都懵。


    親娘,這可沒法比啊。


    一個是女的,一個是男的,這上哪兒比去?


    而且,這個男的還是她心心念念了許久的蘇殼兒蘇哥哥!


    “郝青,燕燕?你們來做什麽?”蘇殼兒也是一頭霧水,隨即好像明白了什麽,頓時滿臉悲愴。


    “是不是……越澤讓你們過來見我最後一麵?”


    這下郝青也納悶了,什麽叫最後一麵?


    三個人麵麵相覷,最後郝青開口打斷了詭異的沉默。


    “咳,原來是蘇先生,幫主讓屬下請您住到主院去,雪柔姑娘走了,您剛好搬過去她的房間。”話講完了覺得不對,他這話說的,怎麽好像蘇殼兒將顧雪柔硬生生擠走了似的……


    “搬去主院?住顧雪柔的房間?為什麽?”蘇殼兒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問完發現自己沒有抓住重點,“不對不對,顧雪柔怎麽走了?”


    “這個……蘇先生還是自己問幫主吧。”郝青擠進門裏,“這可是好事啊蘇先生,屬下去幫您收拾東西。”


    留下林燕燕戚戚地望著蘇殼兒,蘇殼兒被她忘得一身惡寒。


    “燕燕,許久不見你是不是不認得我了?怎麽這麽看著我?”


    “蘇哥哥,”林燕燕帶著哭腔問道,“原來幫主說你喜歡他是真的嗎?現在還要登堂入室頂替我們家姑娘的位置?”


    “不不不,”蘇殼兒連連擺手,“你想多了,我才沒有喜歡越澤那個王八蛋——”


    “咳咳,”郝青進屋轉了一圈,尷尬地發現蘇殼兒並沒有什麽行李可以收拾,隻得又退出來,然後就聽到了蘇殼兒公然辱罵他的主子……


    “蘇先生,我們走吧。”


    蘇殼兒惴惴不安地跟在兩人後頭,郝青趕忙停了腳步手勢一打:“蘇先生,您請。”意思要他走在前麵。


    “您請您請。”蘇殼兒慢慢挪騰到前頭,那二人走在後麵,他就更有種被押赴著上刑場的感覺了。


    察覺到了他的忐忑,郝青上前一步:“蘇先生在害怕什麽?主子和您三年的情誼仍在,隻是暫時忘了而已,還得蘇先生您春風化雨叫主子慢慢想起來才是啊。”


    春風化雨?蘇殼兒差點笑出聲來,好處呢?他打不死似的往上貼去“春風化雨”,好處呢?能把傻子還給他嗎?


    顯然不能,越澤哪怕是再傻一回,都不一定還是那個傻子,他唯一所求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三年情誼?什麽三年情誼?”誰知林燕燕這個丫頭耳朵尖,聽見了郝青的話,“蘇哥哥,你之前就認識幫主?哎等等,我似乎聽說過……蘇哥哥你說幫主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蘇殼兒掩麵,不,越澤是來尋仇的……


    郝青一眼瞪過去,嚇得林燕燕脖子一縮。


    “你隻是個丫鬟,謹守自己的本分伺候好主子們就是了,其他的事也是你能問的?再有一次定要叫你進那地牢長長記性!”


    “不敢了,”林燕燕諾諾道,“護法,奴婢再也不敢了。”


    蘇殼兒撇撇嘴,可真是把他主子的兇狠學得一點不剩啊。


    不過也算是替蘇殼兒擋了擋,他與林燕燕關係還算不錯,女孩子好奇些也沒什麽,但是他卻開不了這個口去跟她解釋這事情前後的緣由。一到主院,蘇殼兒就將他們轟了出去。


    “走了那麽久,爺累了,要睡覺。”


    然後大門一關,和衣躺在了床上。


    心亂如麻驚惶不定,就是這樣蘇殼兒還是睡著了。


    睡意朦朧中,似乎有人站在床頭,一動不動,勾魂似的。


    蘇殼兒一下子驚醒過來。


    定睛一看,還真是隻鬼,無常鬼,越澤。


    因著不久之前剛吵過一架,蘇殼兒覺著,怎麽都不能再狗似的笑臉相迎了,那不是他蘇爺爺的作風!


    於是他冷了臉,十分誇張地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結果因為剛睡醒,哼得一點氣勢都沒有,反而像是小孩子撒嬌似的,一下子就叫越澤憐愛起來。


    本來還想出言諷刺幾句的,越澤心裏一軟,就不再突兀地站在床頭,將手裏的劍放在床邊幾上,然後解了外衣坐在了蘇殼兒身邊。


    隔著老遠,蘇殼兒都能聞到那把劍上冰冷的血腥味。


    越澤伸手去摸他的臉,那隻白玉似的手上竟也滿是血腥味。


    蘇殼兒皺著眉躲開。


    “當幫主是不是特舒服,想殺誰殺誰,想殺幾個殺幾個?”


    這是諷刺,越澤當然聽出來了。


    “來人,備水。你服侍本座沐浴。”


    前麵一句是和門外的丫鬟說的,後麵一句,是對著蘇殼兒說的。


    蘇殼兒一下子就炸毛了。


    “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老子憑什麽要給你洗澡!老子——”


    越澤一個眼神就叫蘇殼兒的話音戛然而止。


    “以後和本座說話溫柔一些,不然本座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手。”


    蘇殼兒被他這一掃臉,脾氣也上來了,尖酸著臉冷笑道:“要溫柔的你別找我啊,找姑娘去啊,那不是有個什麽柔的嗎,你怎麽讓人家走了?”


    “哦,小的知道了,莫非不是幫主攆她走,而是人家姑娘受不了你這臭脾氣自己要走的?”


    說道後麵,已經半是諷刺半是笑話了。


    越澤盯著他看,倒也不是很生氣,他覺得自己變得大度了。


    這時林燕燕差人提了熱水進來,一邊指揮著擺這個擺那個,一邊拿眼偷偷去瞄床邊的兩個人。


    兩個男人一個半躺著,一個坐在床沿上,對望著沉默著。


    這看在林燕燕眼裏就有點不是滋味了,這還有旁人在呢,怎麽就含情脈脈起來了?!


    林燕燕氣得嘴巴鼓鼓的,真是兩個狗男男!


    “幫主——”她剛想開口,問一句蘇殼兒明明沒有死,他為什麽要騙她說死了然後自己偷偷地把人藏起來,然後就被越澤搶聲打斷了。


    “你們都下去吧,不用伺候。”


    林燕燕:“……是。”


    她畢竟是個弱女子啊,怎麽能和幫主的氣勢對抗呢……對,就是這樣沒有錯……


    “過來。”


    蘇殼兒不情願地挪過去。


    “毛巾在邊上。”


    蘇殼兒不情願地拿起毛巾。


    “以前本座受傷不便的時候,你給本座洗過澡嗎?”


    蘇殼兒翻了個白眼,傻子是個連洗澡都不會的傻子,一直都是蘇殼兒老媽子似的幫忙洗,哼,越澤竟然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沒有。”蘇殼兒回答得幹脆利落,並且毫無感情。


    “就像以前那樣給本座擦洗吧。”越澤閉上眼睛,沒有理會身後蘇殼兒的張牙舞爪,過了一會兒才說,“本座……有點記憶。”


    記憶?什麽記憶?一秒之後蘇殼兒反應過來,洗澡的記憶?越澤有他幫洗澡的記憶?


    “哪一次?”


    都問完了蘇殼兒才捂自己的嘴,說禿嚕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沒更是因為我被公司辭退了,然後今天上來發現本來就不多的收藏還掉了一個……最近有點水逆……○ ̄_


    ☆、第58章


    “本座不知道是哪一次,”越澤閉著眼仰躺在浴桶邊上,天並沒有很冷,所以水汽並不多,從他的脖頸往下到光滑的胸膛,蘇殼兒都能一覽無餘。


    蘇殼兒別過眼去,沒敢再往下看。


    “隻知道那種感覺,很舒服。”越澤輕輕嗅了嗅鼻子,沒有濃烈的香味,隻有清新的水汽的味道,這種味道卻要比任何香味更能迷惑他,越澤牽了蘇殼兒的手,蘇殼兒是個小老百姓,手上有幹活的磨的薄繭,滑過皮膚力道剛剛好,觸感也剛剛好。


    蘇殼兒心跳得劇烈起來,當指尖觸及濕潤的水麵時,蘇殼兒仿佛剛剛回魂似的,猛地抽出手指,將毛巾往桶裏一扔。


    “自己洗吧,大爺不伺候了。”


    “你!”越澤一把拉住他的手,眼神裏帶上了對方不知好歹的怒氣,一個你字說完,越澤意識到蘇殼兒這個人,是吃軟不吃硬的,隻能哄不能逼,於是他放軟了聲音,“你乖一點,本座以前怎麽對你,現在也可以怎麽對你。”


    這已經是越澤說過最溫和的話了,隻要蘇殼兒不反抗溫柔體貼一點,他們就可以回到從前那樣。


    然而他可以自欺欺人,蘇殼兒卻不能,他臉轉過來時,眼眶已經紅了。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說到後麵幾欲聲淚俱下。


    越澤卻沒有半點被感動的的意思,相反,他很生氣。


    “嘩啦”一聲水聲,越澤站了起來,捏著蘇殼兒的下巴強迫他停止哭泣。


    他想說點什麽,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明明那三年裏的人和現在的人是同一個人,蘇殼兒卻說他們不一樣,明明都是自己,越澤卻突然對過去那個丟失了的自己感覺不慡起來。


    不知道說什麽的越澤,盯著蘇殼兒看了一會兒,就著捏著下巴的姿勢親了下去。


    這是越澤記憶裏,和蘇殼兒的第一個吻。男人和女人果然還是有區別的,因為口脂的緣故,顧雪柔的唇十分的柔軟香甜,會讓人像墮進棉花裏一樣沉醉。而蘇殼兒的唇,沒有香味,帶了些男性氣息,也不夠香甜,越澤卻越吻越激動,直欲將他整個人吞下去般的瘋狂。


    不夠,絕對不夠。


    越澤不顧對方的的拒絕,伸手扯掉了蘇殼兒的衣服,十分不情願地停下激吻,將蘇殼兒抱去了床上。


    蘇殼兒一著床,立刻翻滾著爬起來,遠遠地站在了床邊上。


    “有病啊你!”他罵到,使勁擦了擦嘴唇,然而那種被吻過的感覺卻是擦不掉的,留在唇上越擦感覺越強烈。


    “過來。”越澤眯起眼睛,渾身散發著欲求不滿的氣息,“你過來,這次本座溫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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