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樓站定,周身泛起深冷的寒氣,隻見她雙手結印手印翻轉變化之間,傳來一陣陣聲音。


    那聲音與開鎖時產生的聲音別無二致。


    幹脆利落的開鎖聲響過之後,隻聽薑月樓往結界上注入更多的靈力,不多時,她淡聲道:“開。”


    結界果真應聲而開,甚至沒有驚動四大禁製中的任何一道。


    薑月樓和月山盈的身形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五人抬眼去望向大門,薑月樓和月山盈已經出現在門內。


    月山盈掐著腰,人小氣勢足,她仰頭對老遠道:“怎麽樣!信了嗎?”


    老遠揉了揉眼睛又閉上,他重複這個動作好幾次,才終於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


    女院正指著薑月樓,不可置信道:“你、你怎麽能進的來。不對,你是怎麽進來的。”


    薑月樓平靜道:“這禁製由冰凰神族所設,通學冰凰神族禁製,要解開並不難。”


    老遠:“所以,你一一解開所有禁製。”


    薑月樓神色平靜的點頭,“我說了,我是來應聘書院劍術先生的。”


    香凝還沉浸在薑月樓能解開禁製的震驚中,老遠瞠目結舌,“你、你當真是來應聘劍術先生的?”


    “嗯。”


    老遠:“看你眉劍神印,你是冰凰神族子弟。”


    “我被逐出家門了。”


    香凝剛想說什麽,門外的洛陳雲錚小聲叫薑月樓,“仙子姐姐。”


    薑月樓去看他,聽他說,“仙子姐姐,我們沒看懂,你可以再來一遍嗎?”


    薑月樓問老遠,“您可知招聘地點在哪裏。”


    老遠態度轉變,他遞出一塊玉簡,“裏麵是天碑書院的地圖,地圖上標明了五大分院的地理位置,以及各分院應聘的地點。”


    薑月樓朝他行謝禮,“多謝!”


    拿到地圖,薑月樓拉著月山盈就走,不帶一絲猶豫。


    徒留五個小可憐。


    天碑書院共有法道院、音道院、符道院、丹道院、劍道院,其中法道院和劍道院分別為最強和最弱。


    天碑書院的先生有八成都是冰凰神族子弟,對於其他方向來說就較弱了。


    且強的要麽在守邊境,要麽外出,要麽閉關。


    所以冰凰神宮界主境以上的強者都是有數的。


    薑月樓順著地圖走,找到合適的交通工具,不一會兒就到了劍道院。


    劍道院似乎與薑月樓想象中的不同,劍道院好像是比其他分院少嚴肅了些。


    該是上堂課的時間,薑月樓走進應聘之地前,在廣場和路上看見許多散漫的學子。


    她遠遠從虹橋上看去,有的拿著桃木劍嬉笑打鬧,絲毫不嚴謹;有的拿著丹藥四處炫耀;有的亂施法術。


    學子大多坐著閑聊,或幹其他事情。


    周苦見薑月樓停下,他習以為常的說,“習慣就好,再過不久,劍道院就要解散了。”


    “為什麽?”


    月山盈不解問道。


    周苦順著薑月樓的目光看去,“姑娘,你知道天碑書院的學子都是些什麽身份嗎?”


    薑月樓:“能進天碑書院,當不是等閑之輩。”


    周苦點頭,語氣惆悵,“是啊!他們都不是等閑之輩,他們的父母或親族無一不是達官顯貴,無一不是位高權重之人,在天碑書院,最不缺的就是這類人。”


    周苦悵然道:“這書院中大大小小有兩千多位先生,將近十萬個學子,但這兩千多位先生中,將近八成的先生是冰凰神族子弟。”


    說著說著,周苦突然認真打量薑月樓,他看到薑月樓眉間神印後突然不說話。


    薑月樓接話,“你的意思是冰凰神族擅法術和丹道,但並不精通劍術,教不了這些天賦卓絕的學子。”


    周苦馬上搖頭反駁,“姑娘,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冤枉我了。”


    薑月樓見他回避,也不強求,她換了個話題,“那為何要解散劍道院呢?”


    周苦:“劍道院年年倒數第一,八萬年來沒有一個好苗子,隨著上一屆學子結業,這劍道院是越發不行了。”


    周苦語氣陰陽,話中有話。


    “我猜你的意思大概是狀元打仗紙上談兵瞎指揮。”


    周苦滿臉驚慌,“姑娘你可別亂說,我會丟飯碗的。”


    薑月樓這比喻形象,周苦嚇的臉都白了。


    周苦是覺得這天一點都聊不下去了,他在前麵引路,帶著薑月樓往招試處走。


    下了虹橋就是正大殿五樓的招試處,劍道院的先生好像還挺多。


    周苦道:“姑娘的入職考核由劍道院的甲級先生進行評測。”


    周苦作揖,“若姑娘沒有什麽事,我就回去上課了。”


    薑月樓問,“誰是甲級先生。”


    薑月樓剛剛問完,她發現有人瞟了周苦一眼,周苦頓時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他向薑月樓點頭示意後離開。


    其實周苦是昨天下午上課時又被他所帶的學子騙進劍陣之中,那劍陣是他所設,自然是困不住他。


    他是心寒,心寒加上鬱悶,所以他到處閑逛了一下,正好遇見薑月樓。


    薑月樓回禮,“多謝!”


    月山盈看著周苦背影,她看到了一種說不上來的苦。


    “姐姐,他和這裏的好多人都不同啊!”


    “哪裏不同。”薑月樓問道。


    月山盈不假思索說,“他穿的沒有那麽好,他的劍也沒有那麽好,這個叔叔明明不怎老,可是卻頭發花白;明明應該是個健碩的中年男子,可看著卻像是人間曆經風霜的老爺爺。他的背影看著好苦。”


    薑月樓輕聲道:“盈盈懂什麽是苦嗎?”


    月山盈麵露遺憾,“我不太懂,可是我看著那位叔叔的背影覺得他不開心,阿爹說過,苦有很多種,不開心也是一種苦。”


    薑月樓笑了笑,表示認同,她並沒有說話,反而是走向那個暗示周苦的男人。


    男人正在翻閱典籍,不過從薑月樓出現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思就已經不在典籍上了。


    大殿中的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他們看到薑月樓走向男人後,有好幾人露出了玩味和戲謔的笑容。


    他們暗自傳音,“欸,又來一個美人,尚卿豔福不淺啊!”


    “不過這次這個可真是不一樣啊!你看那容貌那身段,前麵的那個能比啊!”


    “還真是,看著那氣質也不錯。”


    “這算什麽!她還帶了個孩子呢?說不定啊!又是尚卿的風流債。”


    “哈哈哈”


    “哈哈哈”


    說著說著,幾人本是傳音,竟然就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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