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毋竹亦是淚珠成行畢士能不能活下去她實在是沒敢抱太大的希望因為他身上的傷的確是重得不能再重了為了不讓他留下什麽遺憾同時也是不想丈夫太過傷悲便出言開解道:“士哇現在沒事了你的傷會治好的洪承疇那個老賊還有公孫立極那個魔頭我和你哥自會替你去殺你就好好休息休息你的身體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複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畢士移目嫂子以及她身邊的兩個孩子吃力的睜大了雙眼眼神之中閃現出些許興奮的光芒。


    神刀玄女連忙拉過兒子和女兒語調親切的說道:“士你看他們是你的侄兒和侄女。小凱、小瑩快給你二叔見禮。”眼望著少年和小姑娘乖覺的在床前叩頭行禮畢士那憔悴枯槁的臉上掠過一抹快慰的笑容很快又布滿了憂鬱之色似乎有話急著要說卻又欲言又止。


    細心的綦毋竹察覺了這一切便有意打兩個孩子出去遂道:“小凱、小瑩你倆出去四處轉轉看看有沒有陌生人靠近咱們這裏要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趕緊回來告訴娘。”兩個孩子痛快的答應了一聲跑了出去。


    “士哇有什麽話你就盡管說好了千萬不要悶在心裏。”神刀玄女湊到床前柔聲說道。


    畢士遲疑了一下緩緩說根道:“哥竹姐姐能見到你們我……死也瞑目了。”停了停又道:“隻可惜……隻可惜月陽她……沒能夠見到你她……”


    “什麽?月陽哪個月陽?”綦毋竹的心猛的縮緊急切的追問道。


    “啊她姓雷名叫月陽。”畢士的話音雖然虛弱到了及點卻依然不難聽出內中充滿了濃濃的憐愛之情:“她是東海派的傳人……她說她小的時候就……就認識你。她非常非常想見到你就跟著我一起走南闖北找了你好幾年……噢忘了告訴你們我……和月陽已經結為夫妻了。”


    “那……月陽她現在在哪裏呀?”綦毋竹的眼中再一次噙滿了淚水她的腦海之中則不斷的閃現出在天柱山浮雲軒中那個與自己並肩作戰拚死抗擊天目雙屍的小姑娘知道她已經和畢士結為連理好生歡喜。然而聽畢士的語氣又分明表示月陽她已經遭到了不測一時間心如刀絞迫切的追問道她多麽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呀!


    畢士麵湧悲戚神情聲音黯啞的說道:“我和月陽在嶽麓山行刺洪老賊沒能得手被追得走投無路就一起跳了懸崖結果我被樹枝卡住讓衡山派的費大哥救了回來可月陽她……哥嫂子我別無所求等我死了以後請你們把我也扔下那個峽穀我要去陪月陽!”


    畢士英痛徹心脾的說道:“士你亂說些個什麽呀你怎麽會死呢?有哥哥我在這裏誰也甭想再碰你一指頭!”


    畢士聽了哥哥的話慘然一笑說道:“哥我知道你和嫂子會護著我可是我現在已經成了廢人一個還活著有什麽意思還要拖累你們其實月陽一死我早就不想活了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得手還偏偏去刺殺洪承疇一是想替月陽報仇再就是想借他們的手殺了我自己。被他們抓到之後那個長白魔君想羞辱我沒立即殺死我我就挺著等你來見最後一麵。”


    喘息片刻畢士的語調驟然減緩幽幽說道:“現在好了一切都已經如願以償我也可以安安心心的走了哥、嫂子你們不要太難過勉強讓我活著我會更痛苦的別忘了我的請求我要和月陽呆在一起!”說完畢士借助兄長傳給他的內力毅然決然的震斷了自己脆弱的心脈。一縷英魂飛入冥界尋覓他的愛侶去了。


    畢士英抱住弟弟的屍身痛苦失聲綦毋竹也黯然落淚她不單為畢士的英年早逝而傷悲並且還為沒能和雷月陽見上一麵而痛斷肝腸。正在夫妻二人沉浸在無邊的哀慟之中的時候屋子外麵忽然傳來少年畢凱的洪亮的聲音:“喂你們是幹什麽的?來這裏找誰?”


    神刀玄女擔心公孫立極等魔頭尋上門來傷了尚未成年的一雙兒女急忙伸手抓過宿鐵寶刀疾閃出去抬眼看到三四丈外走過來兩個男子一個是寬臉膛短胡須的中年人另一個則是壯壯實實的弱冠青年。看樣貌分明是一對父子觀其神態舉止也不似惡人這才稍稍放下了懸著的心。


    中年人神情鄭重的拱手說道:“這位女俠敢問畢士畢兄弟可是被救到這裏來了?”見對方的臉上滿是戒備神色連忙補充道:“噢忘了說了在下姓費名顯宗是衡山派的這個是犬子靈寶畢兄弟認得我們的。”


    神刀玄女忽的想起畢士臨終之前曾經提到過一個姓費的郎中救過他便不再隱瞞語調沉重的說道:“啊閣下是衡山派的費神醫吧我是士的嫂子士是他哥救回來的不過他……剛剛已經去世了。”


    “啊――唉!”費顯宗頓足歎息打懷中掏出畢士留給他的那封信雙手捧著遞了過去口中鄭重的說道:“這裏是畢兄弟的絕筆是他托在下轉交給他兄長的。”


    聞聲出來的畢士英伸手接過信嗓音嘶啞的說道:“您就是士的恩人吧畢士英有禮了。”說著話紫電劍俠一躬到地。費顯宗見狀連忙還禮語調摯誠的說道:“畢大俠言重了在下行醫救人實乃分內之舉。較比令弟的俠肝義膽豪氣幹雲簡直是無足掛齒。”


    畢士英原本就不善於交際應酬尤其在這等傷心悲痛之際話語更少隻是點了點頭便急不可耐的打開了弟弟留給自己的信其實那上麵所寫的與畢士臨終前所說的話相差無多當時他是擔心見不到哥哥而特意準備的。此刻弟弟已去畢士英看這眼中字字句句依然撼動心脾剛剛才止住的淚水重又溢滿了他的眼眶。


    綦毋竹害怕丈夫傷心過度有損身體伸出一隻手輕撫著他的脊背口中大聲說道:“士英啊還是請費大夫費公子裏邊坐吧。”


    畢士英體會到妻子的關懷強行抑製內心的悲痛用顫動的手將弟弟的信疊好小心翼翼的揣進懷中然後把費氏父子讓進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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