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黃天化哪裏還有退路。他見火龍鏢不曾建功,便知自己萬萬不是清虛的對手,卻也管不了許多了,仍咬牙將壓箱底的寶貝取來對敵。


    此寶有七寸五分長,放出華光,火焰奪目,黃天化掌在手中,劈手一發;隻見一道金光出掌,將將透過熒惑星力,直奔他麵門而來!


    這稀世奇珍正是攢心釘,與莫邪寶劍相比,此寶卻更合黃天化心意,自得了攢心釘,他便日日祭煉,早已與此寶氣機相連,如指臂使。


    清虛見熒惑星力帷帳被擊破,麵上卻毫無波瀾,任由攢心釘打在身上。


    火星四濺中,清虛法體絲毫未損,隻聽他緩緩開口:“我已有言在先,你既不聽勸告,想來也知曉會有什麽下場。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且見識見識這劍光利否。”


    說罷,手中所拈莫邪劍光輕輕飄起,如飛花般落下,不聲不響便要斬下黃天化六陽魁首。


    黃天化臉色劇變,一催胯下麒麟便想遁走,卻不知那飛花似緩實急,眨眼間便落在他麵前,離他眉心隻有寸許地。


    眼見黃天化危在旦夕,就要被清虛了結了性命,虛空中卻有一聲輕歎傳來,卻是一身穿單衣紫雲袷幘並籙生袴褶的道者現出身形。


    那道人祭出花籃,收了劍光凝成的飛花。


    清虛見了這道人,展顏笑道:“見過道德真君,真君不在紫陽洞納福,來泰山做甚?”


    道德真君作揖施禮,“帝君已是一品的大神,何必與我這不成器的徒兒計較,不如略施薄懲便罷了如何?”


    清虛麵上笑意未減,嘴上卻怪聲怪氣損道:“真君莫不是想說炳靈公還是個孩子吧?細細算來,仁惠太子已活了近千載,你這話卻好沒意思。”


    道德真君無奈一歎,若能推脫,他也不會摻和進來這事,便如清虛所說,在洞中靜修納福豈不好,何苦來蹚這趟渾水?


    須知玉清門下十二金仙都敗在三霄娘娘九曲黃河陣中,被三位娘娘擒住,以混元金鬥削去頂上三花,滅了胸中五氣,法力大減,如今都未能全複。


    仙道之金仙道果類同神道帝君尊位,隻其間差距也甚大。


    有廣成子,他乃是玉虛宮擊金鍾的首仙,得道最久,功果最高,神通法力不輸清虛這一品紫詔帝君;也有黃龍這等證了金仙道果,卻隻略勝於三品紫詔散號帝君的,雖不死不滅,卻著實難讓人看重。


    遭此大難,十二金仙幾乎是一擼到底成了白板,雖有底蘊,想要完全恢複也著實不易。


    清虛看的分明,道德真君胸中五氣已生,頂上三花卻隻開了九品,離全盛時的十二品還差了幾成,又怎是清虛對手?


    不過道德真君既然選擇現身,必然有所依仗。玉清門下重寶不少,說不得道德真君便從玉清教主手中借了一兩件來,若真如此,二人相鬥,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清虛心念電轉間,手中已擎了地矩暗自戒備。


    那道德真君見清虛不欲善了,也是麵色一正,從袖中一口紫光暗藏的寶劍來。劍身如一汪秋水,明澈清瑩,卻照的人心中發寒,不敢目視。


    清虛隻覺心口空了一拍,氣息微亂,鄭重道:“絕仙劍!”


    此物正是上清教主手中至寶--誅仙四劍之一的絕仙劍!


    昔日上清教主在界牌關布下誅仙劍陣,太清、玉清兩位教主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破了這陣,布下這上古第一殺陣的四把殺劍也因此落入玉清門下四位金仙手中,隻被玉清教主以秘傳符詔封禁,等閑動用不得。


    “還真是大手筆。”


    清虛凝神道:“真君可想好了,上頭玉清符詔一去,這劍便要物歸原主了。”


    道德真君卻道:“此劍凶戾太過,殺意太盛,取來實在不祥,如今物歸原主卻也是正理。”


    清虛挑眉,手中地矩清光大盛,“既如此,那便手底下見真章!”


    說罷,地矩縱橫劃下界域,千裏戶庭隻如囊中縮影。清虛攻向真君時,萬裏之遙也在方寸之間;真君殺向清虛時,咫尺之距也如隔天涯。


    誅仙四劍的名聲如雷貫耳,清虛也不敢托大,意念微動,便有滔滔黃泉蜿蜒而來;那濁浪上立著一尊幽冥帝君,手執一柄白玉圭,上繪諸般地獄景象,正是泰山府君親臨為清虛掠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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