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是居住在漫宿的外世之神,是世界法則的人格化。


    但相比較而言,司辰們帶來的危害遠遠小於亞空間四神與哈斯塔奈亞普拉提托。


    其一是司辰有位置限製,司辰的上限是三十位。數量是嚴格限製的這一特點不僅約束著司辰,具名者、長生者甚至隻是無形之術學徒的通曉者都有數量限製。


    每個司辰有七位具名者侍奉,具名者最多隻能有二百一十位;每個具名者之下有七位長生者,長生者也隻有一千四百七十位;每個長生者有七位通曉者,通曉者的上限是一萬零二百九十個。


    而這些修行無形之術的存在永遠隻會少不會多。


    其二是每位司辰都有自己的欲望和愛好,也會因彼此陰謀的衝突而對立。司辰由祂們的具名者服侍,某些具名者亦有可能成為司辰。雖然僅僅是可能。


    據寧遠所知,已有六位司辰隕落。祂們留下的權柄被其他司辰奪走,等待著再次回歸的時機。


    蘇洛恰那背後那位赤杯就有著弑殺其他司辰的案例。赤杯掌管著血,生育與吞食,她飲幹了名為浪潮的石源神,那是最早誕生的六位司辰之一,並將它放逐至虛界。這位杯領域性相的存在還引領了曾是人類的雙生女巫飛升,成為新的司辰,有至少4位司辰可能就是為她所擢升。


    赤杯是永無饜足之神,奪取生命之神,給予生命之神。苦痛是其本質,而生靈最本質的苦痛莫過於生育與饑渴。


    “我們在痛苦中誕生,為饑餓所擁抱,在愉悅中被吞噬。人的軀體上有門敞開,而‘她’有承諾許下:並非一切誕生者都會衰亡。我們將自身獻與筵宴,以銘記那份承諾。”


    蘇洛恰那低聲念誦著赤杯的禱詞,赤杯的力量護佑著她,讓那種難言的壓力稍稍減弱,“我無法回答您的第一個問題,司辰們的偉力不是我能窺探的,祂們中的某些隱秘存在已經許久不曾露麵,赤杯也無法得知祂們現在是否還活著。”


    “據我所知,除了赤杯外,飛蛾緊隨其後派出一位具名者降臨於此。白日鑄爐是最先來到這個物質世界的,鑄爐的法則與科技,工業,化學聯係緊密,是最先融入這個物質世界的。”


    白日鑄爐的領域是鑄與燈,是消耗與重造之神,受到科技吸引再正常不過了。可飛蛾又是為什麽降臨於此呢?


    這兩位司辰手底下都沾染著其他司辰的鮮血,都不是什麽好好先生。


    寧遠的目光投向那片紅光,赤杯主動將這位不速之客引入赤紅教堂,這裏有著骨做的長椅,深紅色調的彩繪玻璃和如心髒般跳動的金色祭壇,一位騎在雄獅背上的女神迎上寧遠的目光。


    赤紅教堂的每一塊彩繪玻璃窗都致力於展現了一種獨特的胃口,而它們所展示的場景都來自真實生活。這種場景不局限於物質上的進食歡宴,更多的是在展現滿足欲望的貪婪。


    獅背上的女神微笑著說道:“遠道而來的客人,歡迎你的光臨。”


    說著,手中金杯倒出一灘熔化的黃金般液體。


    “這是我的賀禮,因他的血統尊貴而沉重,應得到與之相配的榮耀。”


    赤杯眼中的欣喜太過真實,一時間讓寧遠有些摸不著頭腦。


    “贈禮是為了獲取更珍貴的回報。殿下,你想從我手中獲得什麽呢?”


    寧遠一動不動,“我們隻是初次見麵,你又為什麽要送上贈禮?”


    赤杯臉上笑容絲毫未減,“客人,你該知道這份禮物不是贈予你的,而是為了你那還未誕生的兒子。”


    寧遠嘴角抽了抽,“那我更該拒絕這份禮物了。”


    赤杯也不強求,“這是你作為父親的決定,我願意接受。我會等到他誕生時再次奉上這份贈禮。”


    看著寧遠越來越緊皺的雙眉,赤杯竟然笑的有些溫柔。


    “我不會傷害他,隻是有件不得不做的事需要他,請相信我,這對他和我而言都是必要的。”


    寧遠將信將疑,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但靈覺告訴他,赤杯並沒有說謊。


    “如果他願意接受你的禮物,我自然不會有異議。”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寧遠問道:“你們為何來此?”


    赤杯垂眸,“我是為了他而來,至於飛蛾,祂渴求輝光,尋覓著能讓自己蛻皮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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