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陸遠就看到了牛家莊內,那閣樓之中傳出的靈珠氣息。


    這種靈珠氣息,很特殊。


    天地孕養,是為先天。


    所以,這個陰鷙道士的手中,所拿著的靈珠,是一枚天地孕育的先天靈珠。


    這種先天靈珠的等階,不好斷定。


    雖說是同為先天之物。


    但是,有的,在功能之上,還不如一些法器來的強大。


    甚至是,還有很脆弱,卻帶有修複特性,無法被修士利用的先天之物。


    並不是說,所有的先天之物,都是好的。


    其中很雞肋,棄之可惜的,多得是。


    頂多,潛移默化的,吸收幹淨其中的先天之力,補充自己的底蘊罷了。


    不過,陸遠發現,這陰鷙道士手中的先天靈珠,其成色,倒是很不錯。


    竟然能吸收怨恨之力。


    聽那陰鷙道士的說法,還能通過這怨恨靈珠,轉化怨恨靈奴,用以驅使。


    這個功能,就很不錯了。


    吸收怨恨之力,還有靈奴驅使。


    在禦敵護道的手段之上,直接就超越了大多數修士了。


    這件怨恨靈珠,他看上了。


    拿來把玩把玩,很不錯。


    “不著急,還是先處理好這牛開山的事情後再說。”


    想到這,陸遠看了一眼漸漸暗下來的天色。


    直接以靈念溝通神光鏡。


    很快,就連接上了牛開山撿回家,揣入懷中的那麵銀色神光鏡組件。


    至於會不會被那陰鷙道士發現?


    這根本就不可能的。


    以陸遠的造詣,在這種小手段之上,要是還能被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發現。


    那他也就太菜了。


    本尊要知道,肯定會直接泯滅了這道分魂化身的。


    所以,根本不會發生那種事情。


    ……


    “呼嚕!”


    “……”


    吃飽喝足的牛開山,直接躺在地上,頭枕著依舊咀嚼著的青牛腿上,呼呼大睡著。


    看他此時的樣子,睡得很香。


    也是,對於牛開山來說,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連報仇都報不了。


    還不醉生夢死幹什麽。


    看不到希望,還不如一頓大酒直接喝死呢。


    那時,就真的是一了百了了。


    多好啊。


    “嗡!”


    不過,就在這時,牛開山懷中,突然發出了淡淡的晶瑩之光。


    “哞!”


    這突然散發的晶瑩之光,嚇了正在咀嚼的青牛一大跳,哆嗦了一下後,就哞叫了起來。


    “砰!”


    並且,仿佛是受到了驚嚇一般,一抬腿,就將散發著晶瑩之光的牛開山,給踢到了另外一邊。


    “嗯?”


    “呼!”


    腦袋狠狠摔在地上的牛開山,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他半眯著眼睛,咧嘴瞪著同樣是瞪大了牛眼,盯著他的青牛:“老牛,你幹什麽?”


    “好端端的踢我幹啥?”


    “我好不容易睡著。”


    “我……”


    正說著,牛開山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看到,他的胸口,正在散發著晶瑩之光。


    這晶瑩之光,大多數都是銀色,很是引目,很是好看。


    “這……”


    瞬間,牛開山就打了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是那鏡子。”


    牛開山看到此景,瞬間就想到了自己白天,在山巔撿到的那枚銀色的小鏡子。


    “唰。”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直接就將胸口的小鏡子,給拿了出來。


    “嗡!”


    果不其然,那枚銀色小鏡子此刻,正散發著銀色的晶瑩光點。


    並且,這些晶瑩的光點,散發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濃鬱。


    “嗡!”


    在牛開山目瞪口呆的樣子之中,這些晶瑩光點,組成了一麵光鏡。


    其內,更是有一座世界顯化而出。


    “咻!”


    下一秒,一道銀光閃過。


    牛開山直接就昏迷了過去。


    而他的一絲靈魂,則是被銀色光鏡,給扯入了其中。


    “哞!”


    青牛疑惑的叫了一聲。


    它來到了昏迷的牛開山身邊,就環繞著他趴了下去,睡了起來。


    它這樣子,好像是在保護著牛開山一樣。


    ……


    神光鏡。


    虛幻世界。


    陸遠一身道韻,高坐九天之上。


    身後,無量金光環繞,映射諸天寰宇。


    他這至高無上的樣子。


    讓人見到,就要叩拜,頂禮膜拜。


    其威嚴。


    不可直視。


    “我這是?”


    牛開山看著眼前這陌生的地方,滿是迷茫。


    眼前陌生的一切,導致了他此刻的眼睛,都開始了散光。


    瞳孔,都要漸漸的散開了。


    實在是,他那腦容量,世界觀,根本就容不下眼前的這一副不可言,不可說的場景。


    “有緣人,鴻道天界,歡迎你的到來。”


    就在這時,一道震撼心神的,直入靈魂深處的聲音,將牛開山那散落的思緒,散開的瞳孔,直接就給拉了回來。


    “呃!”


    他一個激靈之後,下意識的,就追尋著聲音,向著上方看去。


    “我……”


    頓時,就看到了陸遠那至高無上,身為無量的高大偉岸身影。


    沒有絲毫的猶豫,牛開山就被震懾的跪在了地上。


    渾身顫抖。


    “哞!”


    下一秒,牛開山感覺自己的靈魂要炸開似的,他竟然無意識的就喊出了一聲牛叫。


    “我……哞……”


    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他在驚恐之中,再次發出了一聲牛叫。


    “哞!”


    “……”


    下一秒,牛開山發現,自己不會說話了。


    而是,隻能發出牛叫聲。


    這牛叫聲,和他養的那一隻老牛,是一模一樣。


    “哞!”


    “……”


    並且,在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之中,傳來了一股難以承受,如同被萬蟻撕咬,被無數雙手,在拉扯,狠狠的撕裂一般。


    “嗡!”


    “哢嚓!”


    “……”


    在牛開山驚恐的目光之中,他發現了自己的靈魂之體,正在變化。


    牛角。


    牛毛。


    雙掌粗糙無比,如同牛蹄包裹。


    連帶著他的鼻子,嘴巴,都開始有了變化。


    “哞!”


    “我,哞,我這是,哞,怎麽了?”


    “……”


    這一刻的牛開山,想到了陰鷙中年道士說的話。


    “你是一頭人妖。”


    “是妖邪。”


    “你是你爹在山中,與妖獸苟且所生。”


    “你有妖族血脈。”


    “你不是人!”


    “你……”


    “……”


    此刻的牛開山,想到了這些話。


    他的靈魂,仿佛是在這一刻,被炸開了似的。


    他下意識的低喃:“我,真是的是人妖!”


    “我,真的是我爹,與妖獸苟且,生下來的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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