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人都沒有發現嚴治郜的異常。


    跪著的王小翠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膝蓋上了,自然也沒有看到嚴治郜緋紅的臉。


    “你沒事吧?”


    一開始,王小翠還以為嚴治郜這是在關心自己,剛驚喜的抬頭,卻看到嚴治郜正背對著自己彎腰,仔細檢查那個賤女人腿上的傷。


    “賤-人!”她忘了自己母親和哥哥剛被人打了,也忘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傷痛,看到嚴治郜這麽關心蘇竹,怒火襲上了她的心頭。


    “就是你勾引我的嚴哥哥,你個賤-人真是不要臉。”


    蘇竹心累極了,這種累不是身體上的,而是情緒上的。


    畢竟今天她去了太多的地方,經曆了不少事情,往常這個時間,她應該準備睡覺了,而不是在這裏和一個腦子有病的女人爭論。


    蘇竹沒有耐心了,再加上,她現在隻是林知青,又不是蘇士兵,所以聽到王小翠尖著嗓子的罵聲之後,立刻推開擋著她的嚴治郜,一巴掌扇在王小翠的臉上。


    依舊是控製了力度的。


    雖然沒有扇掉王小翠的牙,但她的臉還是快速的腫脹了起來。


    “賤-人,你敢打……”王小翠還沒有罵完,另一半臉就又被打了一巴掌。


    “啊啊啊,我跟你……”


    啪!


    “小賤……”


    啪!


    “我……”


    啪!


    想跟人家拚也得有實力啊。


    很快,王小翠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了。


    等村長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蘇竹已經收手了。


    注意到村長的視線之後,蘇竹還無辜的攤了攤手:“我隻是在替她的父母教育她,讓她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作為王小翠母親的秋花嬸嗚嗚嗚的哭出聲來。


    她想像往常一樣用最惡毒的語言辱罵這個小蹄子,但是,身上的疼痛和兒子閨女的慘樣提醒著她,再說什麽不好聽的話,下場估計比現在的王小翠更慘。


    所以,秋花嬸隻能低下頭,眼睛卻像是淬了毒一樣,她心中暗想,就讓這個賤蹄子再囂張一會,等她丈夫回來了,有她好受的。


    一個村領導想要暗地裏整無依無靠的知青,實在是一件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蘇竹並不知道秋花嬸的想法,隻是對著村長解釋:“我之前上山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腿,表哥不放心,所以催著我來衛生所擦點藥。本來還有些愧疚耽誤了嚴知青的睡眠,沒想到……今天還挺熱鬧的。”


    村長:“所以你來的時候,嚴知青就在屋裏?”


    蘇竹:“不然呢?”


    嚴治郜也點了點頭:“我今天沒有出去過。”


    村長看了眼企圖辯解一下、卻已經說不出話來的王小翠,眼神十分的耐人尋味。


    “王三狗說你約王小翠到河邊見麵,對此,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


    嚴治郜滿臉嚴肅:“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麽。畢竟大家都知道,我對王小翠避之不及,又怎麽可能在晚上主動找王小翠見麵。


    不過,村長想要我拿出證據證明沒有找王小翠,我也是拿不出證據的,不過,王三狗同誌既然說的這麽肯定,想必是有證據證明我約了王小翠同誌吧?”


    村長看了眼王三狗。


    好吧,他現在也說不出話來。


    村長想著嚴治郜的背景,決定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既然是這樣,那估計就是三狗和小翠誤會了,不過……”他轉頭看向蘇竹,“林知青,雖然他們的話確實難聽,但你把他們打成這個樣子也不太像話。“


    蘇竹:“我明白村長的意思,他們不懂事,我不能不懂事。這樣吧,我願意賠償他們醫療費用。”


    聽到這個話,秋花嬸就激動了。


    “一百~你賠一百,這件事情我們就不計較了。”


    聽到她話的村民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可真會獅子大開口。


    不過……


    村民們再仔細看看秋花嬸三人現在的樣子,又都下意識地覺得,一百不多。


    王三狗的牙都掉了好幾顆啊。


    年紀輕輕就成了沒牙豁子,一百塊錢估計也彌補不了這種傷害吧。


    村長張了張嘴,想要勸秋花嬸適可而止,少要一點。


    但是看著秋花嬸的慘樣,他又實在說不出口。


    心中甚至還產生了一種“擅長占便宜的秋花嬸竟然隻要了這麽一點”的感覺。


    蘇竹不想給人留下自己很容易被坑的錯覺,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一百塊錢。


    建房子的錢都是劉猛給的,據說是他們這次出任務的資金,但是這個資金也不算特別多,尤其是在蓋房子之後,他們每人手中也隻剩下四五十塊錢。


    兩人加起來還不夠一百塊錢。


    根本不夠賠的。


    當然,對於蘇竹這種怕麻煩的人來說,後麵一種才是主要原因。


    “村長,話不能這麽說。”嚴治郜站出來說道,“雖說,林知青是傷到了這三人,但是她為什麽打人,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


    嚴治郜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的虛弱,但是語氣卻十分的堅定。


    “秋花嬸和王三狗同誌都是想打林知青,林知青也隻是正當防衛,才對兩人出手的。”


    他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王小翠:“至於王小翠同誌,一開始也是心思不純,要不是林知青的話,受傷的說不定就是我了。”


    王小翠聽到他的話,捂著腫脹的臉,眼睛裏全是淚水,還不住的搖頭,表示自己剛才並不是想傷害嚴治郜。


    嚴治郜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想法。


    秋花嬸卻被嚴治郜的不要臉驚到了:“你這個病癆鬼,照你這麽說,我們就白白挨打了!?”


    嚴治郜沒打算搭理她:“您作為一村之長,在辦理這種糾紛的時候,應該充分考慮各種因素。”


    村長覺得嚴治郜的話很有道理。


    王會計家平常為人做事雖然很有問題,但再怎麽說都是麻汁村當地人,所以跟來的村民還是下意識的會站到本村村民這邊。


    “這些知青就是奸詐,照他這麽說,秋花嬸他們就白挨打了?”


    “不僅白挨打,說不準還得倒賠錢。”


    “村長,可不能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打傷了人賠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就是……”


    ……


    一時之間,整個衛生所變得吵吵嚷嚷的。


    村長腦子都大了。


    “都閉嘴!”他吼了一聲。


    等現場安靜之後,嚴治郜又說:“都說事出有因,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是報了公安,他們也隻會給出防衛過當的結論,但歸根結底,林知青剛才的行為就是防禦措施。”


    “咋地,你這知青還想報公安?”


    有村民激動了。


    嚴治郜立刻安撫:“沒有的事,劉大爺,我隻是實事求是的說公道話而已。“


    村民們更不高興了,這意思豈不是說他們不實事求是,說的都是偏幫的話?


    雖然也是事實……


    嚴治郜繼續說:“我記得之前,蔡阿婆的女兒嫁去了醋汁村,她丈夫打斷了她的腿,咱們麻汁村的村民不就組織人去醋汁村尋說法,還將人丈夫暴打了一頓,不僅如此,蔡阿婆女兒堅持離婚,咱們不僅沒有賠對方的錢,因為離婚的關係,蔡阿婆女兒還得到了五十塊錢?”


    村民麵麵相覷,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說這個。


    “村長,情況其實都差不多,對方先動手,我們再動手,這叫做占理,就算對方報警了,公安說不準都得看在事出有因的情況,對我們動手打人的事實輕拿輕放。”


    蘇竹看了眼嚴治郜,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法,還是仗著村民不懂法在忽悠他們。


    “如今林知青也是這樣的情況,如果你們要因為她進行了防衛,將人打傷之後強迫對方進行賠償,那別的村的人知道了,是不是就有樣學樣?到時候蔡阿婆女兒的前夫知道了,說不準就帶著他們村的人找上門來,讓當初打過他的人賠償他醫藥費。”


    麻汁村的人親緣關係還挺近的,如今在衛生所的人中,就有好幾人當時曾經親手打過蔡阿婆女兒的前夫。


    此時聽到嚴治郜的話之後,心裏麵也是十分的惴惴不安。


    村長也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嚴治郜再接再厲:“要是先一步動手打人都能得到賠償的話,以後村裏說不準就會亂起來。


    打得過就打,打完心裏暢快。


    打不過就等人打回來,還能得到賠償。


    怎麽算都不虧。“


    好有道理!


    村民們有些躍躍欲試。


    嚴治郜回頭看了眼蘇竹:“當然,林知青的行為也不是完全的正確。王小翠同誌都已經沒有惡毒行為,隻存在口頭羞辱的情況,林知青因為氣憤和恨鐵不成鋼,又打了王小翠同誌幾下,這確實不利於團結協作的精神,所以我覺得,就這最後幾巴掌,林知青確實應該對王小翠進行賠償。”


    說著,嚴治郜來到藥櫃前,拿出幾種藥,交給村長:“這些藥可以治療王小翠同誌臉上的傷,一共一塊二毛錢,就算是林知青對王小翠同誌的賠償吧。”


    秋花嬸快氣死了。


    他們一家三口被打得半死,最後隻得到了一塊多錢的藥物賠償?!


    而王小翠一臉蕩漾:嚴知青給我抓藥,還是治療臉部的藥物,他果然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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