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齊齊望向田春芬:你還給他們喂過這種藥??!實在是太惡毒了。


    田春芬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過很快委屈、冤枉的情緒就淹沒了她。


    她承認她原本是打算給她喂這種藥的。


    但錢老二、錢老三都進醫院了,顯然原先的計劃進行不了了。


    她喂這種藥還有什麽作用嗎?


    她都沒有行動,憑什麽蘇竹在這裏冤枉她?


    “我沒有。”這一次田春芬是真的委屈的想哭啊。


    她看向眾人,看到的卻是眾人不信任的眼神。


    蒼天呐!!!


    有這麽冤枉人的嗎?


    啊~


    蘇竹卻以斬釘截鐵的說:“你就是喂了。”


    女知青們都鄙夷嫌棄且略帶恐懼的看著田春芬。


    這個女人連這種藥都能弄來,她們和她關係也不好,如果以後她想對付自己也下這種下三濫的藥的話,那她們能抵抗嗎?


    雖然知青點的人都不知道動物配種藥人吃了會是什麽效果。


    但是不妨礙他們通過動物的反應來推測人的反應。


    在這個時代,女人要是失去了貞潔,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嫁給那個男人。


    先不說革委會抓不檢點的男女。


    就算錯不在女人,身邊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那女人淹死。


    所以,田春芬這招不得不說是又毒又狠了。


    知青點的人以前隻是討厭田春芬,現在這一刻,他們覺得還是離這個女人越遠越好。


    幸好她今天就要搬走了。


    否則眾人還真不知道怎麽和她相處。


    田春芬還真是頭一次知道冤枉是什麽感覺。


    關鍵是她不知道怎麽解釋。


    說起來,那動物配種藥現在還在她櫥子裏放著呢。


    在氣氛陷入僵局的時候,蘇竹繼續說道:“你還騙我們去住那什麽秦嬸子家,沒想到晚上錢……”


    說到這裏,蘇竹突然反應過來了。


    昨天晚上她們住的是知青點啊。


    根本沒有去那秦嬸子家裏。


    田春芬生聽到她說的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解釋道:“錢嬸子和秦嬸子也是好心,聽說我有兩個朋友要過來,知青點睡不下,才讓你們去住她們家的。那晚上錢老……”


    不對,他們住院了呀。


    白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蘇竹,你是不是真的睡懵了,咱們沒去秦嬸子家。”


    說完這句話,她看了一眼田春芬。


    蘇竹有可能是做噩夢了,剛起來還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但是……田春芬的解釋就有點意思了。


    當然發現這一點的不僅僅隻有白萌。


    所以即使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了,田春芬暫時還沒有喂她們吃動物配種藥。


    但是眾人看著田春芬的視線依舊十分的不對勁。


    有些男知青甚至都不願靠近她了。


    他們懷疑田春芬能嫁給村裏人,也是喂對方吃了這種藥的緣故。


    田春芬快氣死了???,卻還是掛著一臉的假笑,語氣聽起來十分輕鬆的說:“我可沒有給人下藥的喜好 ,蘇知青下次說話還是小心點為好。”


    蘇竹撓了撓後腦勺,略帶歉意的說了聲對不起。


    這句道歉,聽的白萌心梗。


    蘇竹下手挺狠,心倒是挺軟的。


    田春芬就算沒給他們下動物配種的藥,也是實實在在下了瀉藥的。


    田春芬本想再刺蘇竹幾句的,但想著她的武力值,聽田春芬最後嘴裏也隻蹦出來一句:“下次說話還是注意點,搞清楚是做夢還是現實,免得給別人造成困擾。我比較好說話倒是無所謂,別人可就不一定了。”


    蘇竹認真的點了點頭。


    田春芬歎息的看著蘇竹。


    多好騙的家夥呀,為什麽偏偏就有一身大力氣呢~


    田春芬的手斷了。


    洗臉刷牙倒是很勉強可以。


    換衣服的話就需要別人幫忙了。


    今天可是她的大喜事。


    自然是要化上妝的。


    整個知青點拚拚湊湊,才給她拚起來的一副相對完整的妝容。


    終究是熬了一晚上,田春芬很沒有氣色,齊知青還用口紅給她在腮上點了兩下,然後拍打勻,看起來比較自然又有氣色。


    結婚的時候倒是沒出什麽幺蛾子。


    大概田春芬也知道自己在新郎裏的位置不高,也或許是其他知青都不願意幫忙,所以直接取消了鬧婚的程序。


    自己走到了知青點的門口。


    新郎看著新娘的手臂,連問都沒有問一句,甚至自行車都沒下來,就讓對方直接坐在後車座上。


    田春芬掛著笑臉,穿著八成新的肉粉色衣服,看起來的確有那麽點喜慶的意思,要是她的胳膊沒有吊著就更好了。


    新郎穿的也很板正。


    藍色的褂子和軍綠色的褲子,上麵沒有一個補丁。


    顯然即使新郎及其家人再不願意,婚禮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自然要穿的體麵一些。


    “等快中午的時候我們再去她家吃飯,你們呢?”徐知青問。


    “田春芬說是請我們來當娘家人,但也沒指望我們幹活,如果去了她婆家,站在那裏反而更惹她婆家人生氣,不如等吃飯的時候一塊過去唄,你們都是給多少禮錢。”要是田春芬不搞那麽多事兒的話,白萌原本的打算是帶著蘇竹一起過去幫忙。


    有娘家人來幫忙,婆家人對她的臉色也會好看一點。


    但顯然,田春芬一開始就沒想著讓她們幫忙。


    畢竟無論有沒有動物配種這個事兒,從她昨天拿瀉藥給蘇竹吃的行為就能看出,她邀請兩人過來,並不是真的為了充當她所謂的娘家人給她撐腰的。


    齊知青:“我們過去的話,給她一毛錢就行。估計吃的也不是什麽好菜,之前我見過村裏的人結婚的,有人甚至拿一把菜就上門了。我們給一毛錢已經很體麵了,本來關係就不是很好……”


    於是,蘇竹、白萌和顧懷家三人也準備隻給一毛錢。


    中午的喜宴是直接在新郎家院子裏擺的,他們的院子很大,房子感覺是新建的,在農村來說,他們的條件應該算是好的。


    喜宴上的菜倒是出乎那些知青的意料。


    有兩道肉菜。


    雖然每個桌上的肉菜分量都不是很多,但這個婚宴的菜色已經很不錯了。


    給人一種他們很重視新娘的感覺。


    但是作為新娘,田春芬坐在屋子裏,根本沒有人管她是不是吃了飯。


    在自己的婚禮上,田春芬老老實實的,也沒說出門找吃的什麽的。


    隻是新郎一臉愁緒的喝酒,最後把自己整醉了。


    好好的喜宴,客人走的時候臉上都帶著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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