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脾氣真的是千變萬化的,蘇竹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白萌,卻還是哄了好長時間才將白萌哄好。


    也不見得是蘇竹哄好的,因為秋收結束了,白萌就一改前幾天的狀態,親密地拉著蘇竹,要和她一起去鎮上洗澡。


    當得知過幾天還得交公糧,白萌的臉色變得很尷尬,挽著蘇竹的手也不知道應不應該放下。


    她的氣可還沒消呢。


    白萌是個很記仇的人。


    但蘇竹卻將白萌的舉動理解為怕幹活。


    於是安慰她:“交公糧是有時間限製的,抓緊幹的話,咱們村一天就能完成。”


    聽到她的話,白萌就當是台階,順勢就下來了。


    不過,以後蘇竹要是還想甩鍋的話,她還是會生氣的。


    哼~


    兩個小姐妹又親親密密了,還商量著明天早上坐驢車去縣裏逛逛。


    “我雪花膏用完了……”白萌摸著自己的臉歎氣。


    雖說她黑了也好看,但是皮膚不能太粗糙啊,真害怕明年回家的時候,她爸媽會認不出她來。


    想著,又摸了摸自己的手心。


    現在也都是繭子了,還得買點護手油,聽說這邊的冬天很冷,一不小心就會凍傷手。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蘇竹的手掌……這麽軟和,這麽嫩,這根本就不是一雙勞動過的手!


    白萌震驚地將蘇竹的手拿到眼前來研究。


    手背白白的,手心粉粉的,連指甲都圓潤可愛。


    說句不好聽的,這是那個大家小姐精心養護的手啊~


    再看蘇竹的臉蛋,依舊白白嫩嫩的。


    要知道,白萌每次上工都將自己包裹的很嚴實,而蘇竹則什麽都不準備,就讓自己的臉大喇喇的呈現在陽光下。


    結果現在,白萌的臉蛋黝黑,蘇竹的反而一如既往的白皙,這也、這也……太不公平了!!!


    “蘇竹,你告訴我,地裏的活真的是你自己幹的嗎?為什麽你的手上沒有繭子,為什麽你的臉蛋沒有被曬黑!”


    “啊?肯定是我自己幹的,否則誰還會幫我?”蘇竹被問的一臉懵。


    白萌崩潰:“你這個樣子很容易招惹別人的嫉妒的,啊,我快嫉妒死了,你為什麽就曬不黑啊!”


    蘇竹懵懵地摸了摸自己滑嫩的臉蛋:“這個,大概是我皮糙肉厚吧。”


    拿著刀捅她,不用點力都很難捅穿她的皮。


    白萌看著蘇竹嫩的能掐出水來的皮膚,一時之間不太想說話:“算了,先讓我自己靜一靜吧。”


    隨後,她放開蘇竹,轉身回了房間。


    顧懷家和王逸就看著這兩個女生,從這幾天的冷戰到莫名其妙的和好,親密過後又莫名其妙的崩潰,然後繼續分崩離析。


    兩個大男人不得不感歎,女人啊,情緒可真是多變。


    蘇竹:……冤枉啊,天大的冤枉,我、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多變的是那個女人好不好?行吧,我也要開始生氣了!她不想搭理白萌了。


    然而,第二天早上,蘇竹就敲開白萌的門,哄著沒睡醒的白萌吃了早飯,拉著她上了驢車。


    這次顧懷家和王逸沒有去。


    顧懷家去縣裏沒什麽事情,又不想跟著兩個女生逛街,王逸則是要招待為他修理房子的村民。


    趁著交公糧之前這段休息的時間,他得趕快把房子建起來,他的房間就選在顧懷家的旁邊。


    王逸想盡快將房子修起來,住別人的房間終究是有些不方便的。


    肖學軍和李雪也要修房子,但能幫忙的村民就這幾位,所以還是得看誰更會做人。


    而恰巧,在新來的三位知青中,最會做人的就是王逸。


    所以,看似是三間房間同時修複,但實際上,來整修的村民們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王逸的房間中。


    中午的時候,王逸還請顧懷家為村民們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吃完午飯之後,王逸給村民兌好了糖水,就躺在剛買的躺椅上曬太陽。


    今天幹了這麽點活,可是把他累壞了。


    正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個細聲細氣矯揉造作的聲音響起來了。


    他們知青點也有一個說話這種動靜的。


    不同的是,這個陌生女人的嗓音更粗一些,故作矯情的夾著嗓子說話隻會讓她的聲音變得相當的尖細。


    “你好……”看到那個躺椅上的男人的時候,田春芬眼前一亮。


    好帥啊~


    再想想之前見過的顧懷家,田春芬深深的嫉妒了,為什麽蘇竹所在的知青點就這麽多帥哥,而她去的那個破地方卻全是一些歪瓜裂棗?


    “找誰?”王逸最討厭別人用這種眼神看他了。


    田春芬羞紅了臉:“你好,我找蘇竹和白萌,我是她們的朋友。”


    朋友?


    雖然不太喜歡這個女人,但既然是蘇小竹的朋友,王逸覺得自己也不能太過分,於是壓低聲音說道:“她們去縣裏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來,要不你過段時間再來?或者有什麽話要說,我來轉告她們?”


    田春芬的臉更紅了,這個英俊的男人用這種語氣說話,是不是看上自己了?


    “同誌?”王逸眉頭皺得更深了,要不是這個女人和蘇竹有關係,自己都不想搭理她。


    “我能不能在這裏等會她們?哦,我是附近村的知青,這次來也騎了自行車,現在時間還不算太晚,蘇竹她們要是去縣城的話,現在說不定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王逸聽她說了這麽多話,耐心已經快用盡了,隻說了句隨便就沒在管她,繼續躺著閉眼休息。


    田春芬看他這樣的舉動微微咬了咬下唇,心裏很是不得勁。


    這男同誌怎麽這個樣,也不知道招待招待她。


    不過,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顯得她更帥了。


    田春芬將自行車停在前麵大屋的牆邊,就坐在一個小石頭上,不時地看王逸幾眼。


    王逸察覺到這股視線,都快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不過就在他要發火的臨界點上,肖學軍回來了。


    要說他們知青點最帥的人是誰,問十個人,九個半人得回答是肖學軍。


    所以,田春芬的視線瞬間就從王逸身上轉移開了。


    見肖學軍看向自己,田春芬立刻站起身來說道:“你好,我是隔壁村的知青,田春芬,是蘇竹和白萌的朋友,這次來找她們有事,你是李家村的知青?”


    剛才見到王逸的時候,田春芬都沒想著打聽他的名字,即使是覺得王逸對自己有點興趣,田春芬也不過是感歎有緣無分,她馬上就要結婚了。


    但是看到肖學軍之後,她的春心泛濫,根本就抑製不住。


    隻想著結婚又怎麽樣,反正沒有領證,就算領證了,也可以離。


    這個男知青值得她這樣對待!


    “你好。”肖學軍皺了皺眉,覺得這個陌生的女知青離自己太近了,於是他後退了兩步。


    沒想到的是,田春芬竟然也往前走了兩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肖學軍。


    肖學軍從小就長相英俊,當然也見過不少這種女人……或者男人,當即轉身就準備離開,他惹不起還能躲不起嗎?


    沒想到田春芬竟然上手準備扯他的袖子,肖學軍及時躲開了:“這位知青還是多注意一下影響。”


    田春芬有些委屈:“我隻是想和你認識認識……”


    話還沒說完,一股大力襲來,田春芬被推倒在地。


    “什麽東西!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麽德行就敢來糾纏我的學軍哥哥,滾遠點,賤-人!”是李雪。


    田春芬快氣死了,不過……他原來叫學軍啊,真是個好名字。


    “抱歉,我沒想糾纏這位知青的,我隻是……”田春芬緊咬下唇,表情十分委屈且做作,最近她曬黑了不少,皮膚狀態也不算好,長了不少疙瘩,這讓她本就不高的顏值分更是急速下滑。


    肖學軍既不想搭理田春芬,也不想搭理李雪。


    對他來說這兩個人都是一樣的。


    自說自話的糾纏隻會讓他感覺到厭煩!


    擁有這副皮囊,不僅沒有給肖學軍帶來任何的便利,還讓他有了更多的麻煩。


    早些年的時候,各種事情疊加在一起,甚至有讓肖學軍有了想自我毀容的衝動。


    肖學軍離開之後,李雪又罵了田春芬幾句,就匆匆轉身追著肖學軍跑了。


    田春芬坐在地上,轉頭看了看躺椅上的王逸。


    剛才發生了這麽大的衝突,這個男人竟然還在睡覺?


    田春芬感覺到不可思議,同時又有些憤怒。


    真是沒用的男人!


    也不知道過來幫幫她的忙。


    自以為是、自作多情的田春芬卻不知道,王逸對她隻有厭煩至極,甚至已經開始懷疑她一開始的說辭了,蘇竹和白萌那樣的人,怎麽可能和這種女人做朋友?


    田春芬見狀,隻能自己爬起身來,對著王逸哼了一聲之後就坐在了剛才的位置上,看著知青點出口處發呆。


    下午3點左右的時候,蘇竹和白萌乘坐驢車回來了。


    兩人說說笑笑地踏進知青點。


    但笑容在見到田春芬的時候突然就消失了。


    白萌是因為不喜歡田春芬。


    而蘇竹則是驚訝於田春芬出現在他們的知青點。


    “田知青,你怎麽來了?是為了結婚的事情嗎?”


    聽到蘇竹的聲音,王逸這才睜開眼睛。


    而田春芬聽到蘇竹提起了結婚的事情,下意識的看向王逸。


    見他睜開了雙眼,還以為是自己結婚的消息,讓他震驚及失落。


    一時之間,田春芬的心情變得十分沉重。


    要是他們早點相遇就好了,這樣她也不必嫁給一個泥腿子,而他也不用黯然神傷……


    王逸注意到了田春芬的眼神兒,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這女人是什麽表情?好惡心啊!


    田春芬同樣有些怨恨蘇竹將自己結婚的事情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是因為她嫉妒自己嗎?嫉妒自己受男人歡迎,所以迫不及待將自己馬上要結婚的事情宣告出來?讓其他對自己感興趣的男人死心?


    就算那些男人死心了,他們也不會轉而喜歡上蘇竹的。


    想到這裏,田春芬又有些嫉妒的瞪了蘇竹一眼。


    這個女人怎麽還變得越來越白嫩了?肯定沒好好幹活。


    上次那個男人說的絕對是假話。


    提起這個,田春芬又想起了上次發生的事情。


    都是因為蘇竹的關係,她被那幾個神經病帶到鎮上的批鬥台上批鬥了一番。


    幸好現場沒有人認識她,那幾個人也沒有查她檔案的權利,否則她的名聲該怎麽辦?


    如果不是蘇竹的話,她也不可能遇到這種事情。


    田春芬也不想想,如果她一開始不找蘇竹麻煩的話,後續也不會有這麽多的麻煩。


    “蘇竹、白萌,你們回來了?”田春芬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十分熱情的迎了上去,似乎是想給蘇竹和白萌一人一個擁抱。


    白萌阻止了她:“別,我們和你可沒這麽熟。”


    聽白萌說的話,王逸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


    這個陌生女人根本就不是蘇竹和白萌的朋友。


    王逸無聲的罵了一句。


    “別這樣,白萌,我們好歹有一起坐過火車的情誼。你應該也聽說了,我要結婚了。但是我的家人都來不了,所以我想請你和蘇竹在我結婚前一天晚上過去充當我的娘家人。”


    白萌直話直說:“你有病吧?咱們什麽關係?你心裏沒數?還想讓我們充當你娘家人?你覺得我們倆像是心那麽善良的嗎?”


    白萌話音剛落,田春芬突然就流起淚來。


    “我求求你們了,就幫幫我吧。我也是沒有辦法了,你是不知道,我們那邊兒的老知青心腸特別硬。不僅第一天去,給我們新知青了一個下馬威,甚至連做飯都得我們新知青輪著來。


    光適應那些活就已經很辛苦了,每天還得做那麽多人的飯菜,每隔一天就輪到我一次,還有打水……明明應該是男知青做的活,因為我們這一批的知青女性更多,所以我們女知青也得提水,那麽大缸水,我和另外一位女知青得提幾個小時才能打滿。


    我真的是受不了了,就和他們吵了一架。結果,現在我給整個執勤點孤立了,那些新知青竟然也不幫我。”


    田春芬的淚順著她的臉頰往下嘩嘩的流。


    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結婚這種大事總得找人撐場麵吧,都說在這種地方,知青點就是自己的娘家。可是我們那個知青點的人根本不能依靠呀。我知道我以前做了錯事。但我現在真的改好了。


    看在我們一同乘坐火車來這裏的麵子上,你們就幫幫我吧,也不需要你們送錢送禮物。隻需要你們出個人。明天晚上我找人來接你們,第二天吃完飯,我在找人把你們送回來。好不好?”


    蘇竹本來就挺傻的,她壓根就沒有意識到,當初在火車上,田春芬是故意說那幾段話的,就是因為嫉妒白萌想要毀了她,悔不了她就訛點錢。


    而前幾天在供銷社門口的那段對話,蘇竹也沒有意識到有問題,事情就被解決了,所以在蘇竹心中,她和田春芬雖然不熟,但也沒什麽矛盾。


    而白萌呢?


    她確實很記仇,但同時她又挺心軟的,畢竟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女,看到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兒在她麵前聲淚俱下,就差跪下了,白萌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觸動的。


    ……


    顧懷家回來的時候,田春芬已經騎自行車走了。


    聽說白萌和蘇竹答應了田春芬的請求,顧懷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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