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竹最大的缺點就是喜歡熱鬧,湊就湊吧,她看到高潮的時候,還總喜歡說兩句話,顯得她多麽能一樣。


    家裏人說了她好幾次了,甚至因為之前湊熱鬧惹出事來,蘇媽還打了她一頓。


    但,別看蘇竹白白嫩嫩的,實際上皮糙肉厚的,記吃不記打。


    很快就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下鄉之前,蘇媽也是一再告誡蘇竹不要多管閑事,蘇竹也好好的答應著,並且牢記在心裏。


    但是……


    行為和話語永遠比理智要快得多。


    剩下的幾天,一路都很平靜,主要就是田春芬不找存在感了。


    下車的時候,蘇竹倒是沒什麽感覺。


    但白萌的小臉整個蒼白的不像話,要不是蘇竹幫忙扶著的話,她的腿恐怕也酥軟的支撐不住身體。


    “啊,我感覺自己被醃入味了。”白萌忍不住哀嚎。


    說著,白萌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嗅了嗅蘇竹身上的味道。


    醃鹹菜的味道還混合著一股子奇怪的清香,不難聞,但也說不上好聞,就奇怪的味道。


    是蘇竹身上的。


    白萌難以想象自己身上會是什麽味道。


    當然,最關鍵的是,剛下車,他們就迎來了一股冷風。


    白萌也顧不得疲軟的身體了,當即就站直了身子,在包裏掏了掏,掏出來一件比較厚的棉襖,套在了衣服的最外麵。


    隻是褲子在外麵確實不太好套的。


    不過好在天氣雖冷,卻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蘇竹也套上了一件襖,她本來就穿著有些厚實的褲子,套上襖之後就感覺不到寒風的凜冽了。


    “我知道這裏冷,但沒想到會冷成這樣。我們滬市這時候還穿著單衣呢。”白萌縮了縮腿,“真不知道冬天的時候該怎麽過。”


    幸好之前聽表哥的話,去那髒兮兮的廁所裏將裙子換了下來,否則她現在的雙腿肯定已經凍得直打哆嗦了。


    和他們一起下車的知青們也都先掏衣服穿。


    一位全副武裝下車的大爺給了他們一個鄙視的白眼。


    這群外地來的知青,打著縣鄉建設的名號,卻一點覺悟都沒有。


    這點溫度就凍的走不了路了,還指望他們幹什麽?


    知青們並不知道大爺對他們的鄙夷。


    一個個聚在一起,抵禦寒風的侵襲。


    蘇竹這是第1次出遠門,所以並不知道接下來的章程。


    就在她開口想要提問的時候,有人高喊道:“向日葵公社的知青們,向日葵公社的知青們來這兒!”


    “呀,是我們……蘇竹,是我們公社。”


    這兩天的相處也足夠他們知曉對方被分配的公社在哪。


    隻是很倒黴的,那個喜歡搞事的田春芬也是向日葵公社的。


    田春芬撇嘴:我才不想和你們一個公社,是我倒黴好不好?


    現在隻能祈禱他們和田春芬分不到一個村了。


    向日葵公社接他們的人,將他們帶到了招待所。


    天氣寒冷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太陽已經落山了,所以黑夜顯然不是一個適合趕路的時機。


    蘇竹第1次來招待所有些好奇的觀看四周。


    招待所的環境沒有她想象中的好。


    也或者說是他們住的房間不夠好。


    整體的房間建築是有些破舊的,招待所的工作人員呢,也一臉的傲氣,進了房間,隻有一張小床,床頭放著一個臉盆架,架子上擺放著一個長了毛的破舊木盆,架子上還掛著一個破了洞看起來邦邦硬的毛巾。


    房間內的燈光也有些閃爍,也不知道是哪裏的電線接觸不良了。


    屋子不大,所以隻能放下一張單人床,但是聽來接他們的人的意思是一間房起碼要住兩個人。


    好在蘇竹和白萌還算瘦,兩人住一間的話,勉強也能睡過來。


    田春芬卻忍不住笑了。


    兩人一間,那兩個人關係好,肯定會住一塊兒,那剩一個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自己單獨一間房了?


    她想的倒是挺好,卻沒有想到,去向日葵公社的女知青不僅僅隻有他們三人。


    因為又占了便宜的她,很快就發現,她的房間裏多出來了一個塊頭很大的女青年。


    “你好,我也是去向日葵公社的知青。”她說話的聲音很大,說話竟然還能看到她脖頸上的青筋兒。


    雖然長相魁梧,聲音也洪亮,但她長得很女性化,胸部也很發達,是絕對不會讓人誤以為成男性的存在。


    田春芬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不敢質疑這位女知青的話,隻能趁著女知青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溜出了房間,直接去找那位看起來很文雅的公社代表何學明。


    “同誌,為什麽要分配我和那樣一個人一起睡?房間的床就那麽一大點兒,我們兩個根本睡不過來?”


    何學明用右手托了托自己的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


    “您看能不能和招待所商量一下再開一間房?”


    何學明笑了一下:“再開一間房?所以你想自己花錢再開一間房?”


    田春芬:“……當然不是,我們現在住招待所不是補貼的嗎?”


    “你覺得國家補貼會補貼給你多少?規定就是兩人一間房,你若是不想住,就自己拿錢重新開一間。你是來下鄉的,不是來當大小姐的,若是不服從安排的話,我們向日葵公社也要不起你這樣的知情……”


    他這話術倒是和當時田春芬和說白萌的差不多,就是扣帽子而已。


    田春芬給白萌扣帽子的時候說的義正言辭,現在她被別人扣帽子了,倒是兩股瑟瑟。


    最終她隻能垂頭喪氣的回了房間,而那個時候,那壯碩的女青年早就洗漱完躺在床上了,她一個人就占了床的2\/3。


    田春芬張了張嘴,還不太敢說,隻能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擠上了床。


    這一晚上田春芬幾乎就沒睡著,不僅僅是因為床擠,好幾次差點掉下床,更是因為那女青年打呼,很響……


    第二天聽到叫門聲的時候,田春芬還有些恍惚。


    “快起床了,到樓下集合,時間到了不等人。”何學明說完就去敲下一個房的門。


    昨天那段聊天,別讓田春芬知道何學明是一個多麽“不近人情”的人,也不敢作了,立刻爬起來簡單洗漱過後就下了樓。


    不過這次走的也沒有那麽順利,田春芬不作妖了,但知青裏還是有那麽一兩個被家裏人寵壞了的。


    眾人在樓下拖拉機前等了一會兒,何學明在這期間甚至還上樓叫了一次。


    然而……


    “小何,時間差不多了,如果再晚點的話,到時候分配到村,恐怕就來不及在天黑之前到達他們各自大隊了。”


    拖拉機手說的很有道理。


    於是何學明也沒有在遲疑,招呼知青上了拖拉機。


    拖拉機開走的時候,蘇竹似乎看到了,提著行李不慌不忙下樓的人。


    田春芬則是很慶幸自己動作夠迅速否則的話,她說不定會成為被拋下的人之一。


    他們去向日葵公社的知青有13個,其中三個因起晚了,沒有趕上拖拉機。


    拖拉機上的10位知青倒是有些慶幸了。


    拖拉機手和何學明坐在前方。


    車鬥內隻有10位知青,但是因為有他們行李的關係,所以顯得十分擁擠。


    蘇竹還算比較幸運,她是第1個上拖拉機的,在拖拉機最裏側的角落,整個人蹲坐在那裏,兩腿之間夾著她那些行李,因為是在角上的關係,除了腿不能伸直之外,倒是沒有人擠著她。


    但即使是這樣,坐了幾個小時之後,她也覺得憋屈極了,但是又不敢隨便伸腿,這萬一不小心踹到了別人,那可就真是惹事兒了。


    白萌更痛苦,她右邊是蘇竹,左邊是她的表哥顧懷家,前方還坐著一個大塊頭的女知青,行李同樣在她的雙腿之間,但因為前方知青的緣故,不是她的雙腿擠著行李,而是行李擠壓著她的上半身。


    有一段時間她甚至覺得喘不上氣兒來了。


    但是她又沒有理由讓前麵的知青,不要靠著她的行李,因為空間真的有限,所以幾乎都是這樣人擠行李的狀態。


    坐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大部分知青都站了起來。


    這樣雖然腿累一些,但至少沒有被擠成肉泥的風險了。


    灰塵滿天飛。


    他們似乎已經預料到自己的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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