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在知道我要辦馬場缺馴馬師時,毫不猶豫的帶著他那十幾萬平方的草場選擇加入。我當時也向他承諾,絕不會做出逼迫他的事情。眼下我卻想把他困在林海馬場,是我辜負了他。”


    多蘭在蘇赫巴魯的臉上親了一下,說:“別想了,你這都是為了敕川裏的鄉親,我相信額爾登以後會懂的。”


    蘇赫巴魯單手牽住多蘭的手,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說:“我沒事,就是辛苦你了,這幾年一直跟在我身邊,吃了不少罪。”


    多蘭說:“我有什麽好辛苦,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幾乎是多蘭的話剛說完,門口就有動靜響起,兩人抬頭就看到額爾登身著藏服,臉色平淡的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多蘭從蘇赫巴魯的身上起來,站直了身體,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著,表情很快再次變成專業助理的模樣。


    蘇赫巴魯看到額爾登,似乎是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他看向對方笑問:“這麽晚,是來找我喝酒的嗎?”


    額爾登看向他,隨後突然臉上露出笑容,說:“我有點想喝你那個王酒,你給不給?”


    蘇赫巴魯笑說著:“行啊,看在你明天要征戰的份上,今天我這酒就給你喝兩口,多了不給。”


    多蘭去櫃子裏拿出來兩壇王灑,蘇赫巴魯看到心都痛了,說:“怎麽兩瓶全拿出來了,拿一瓶給這小子嚐兩口就算了。”


    額爾登卻是先一把地搶過來其中一壇,說:“謝謝嫂子了。”


    多蘭被這聲嫂子叫得臉微紅,很快恢複表情,正色道:“你們聊吧,我先出去了。”


    等到多蘭離開後,兩人相視一笑,各自拎著壇子碰了一下,又猛灌了兩口下去。


    蘇赫巴魯掩藏起眼底的落漠,隨後伸手想要揍額爾登,說:“我還沒說你呢,剛才你小子調戲多蘭做什麽,明知道她臉皮薄。”


    額爾登往邊上閃了一下,說:“我有叫錯嗎?有本事你以後不娶她。”


    蘇赫巴魯說:“那算我沒本事,我肯定是要娶多蘭的。”


    額爾登說:“多蘭姐也跟你有五年了吧,巴魯哥,你也該給人家一個名分了。”


    蘇赫巴魯說:“打算過了下個月就開始籌備我倆婚禮的事。”


    下個月就到了投資人要不要讓他管理馬場的時間了。


    成功的話那他就能徹底把林海馬場的名聲打出去,不成功那到時候他就是一窮二白的窮光蛋。


    若真變成了窮光蛋,也可以讓多蘭好好地重新選擇。


    一想到這些就煩,蘇赫巴魯幹脆不去想,端起小酒壇自己直接站起來,腳踩在椅子高興的自己對著小壇子喝酒。


    蘇赫巴魯高興地抹了一下嘴角溢出來的酒,說:“喝酒還得是這樣喝,才有意思。我現在每次去談生意,跟他們拿那個高腳杯喝紅酒,都喝不盡興。”


    “那紅酒本來度數就不高,每次喝還隻能喝一兩口,你要是一口幹了吧,大家還得笑話你,可憋屈了。”


    額爾登說:“既然幹得不高興,那麽憋屈,何必非得幹呢。”


    “是啊,為什麽非得幹呢。”蘇赫巴魯端起碗喝了一口,說:“因為我希望敕川裏的每個孩子都能上學。”


    額爾登卻笑道:“希望這裏的每個小孩都能上學,卻搶了他們賴以生計的草原,逼迫他們簽約。”


    蘇赫巴魯努了努嘴,想要開口解釋,卻根本無法解釋不了。


    額爾登看他那樣,又喝了兩口下去,才說道:“巴魯哥,你結婚的時候,我應該是沒法來了。”


    蘇赫巴魯喝酒的動作一愣,聲音有些低落道:“知道了。”


    額爾登說:“我都知道了。這次的騎馬比賽,不是單純的普通比賽。我猜你讓我拿到第一名,後續肯定會有其他後手等著吧。”


    蘇赫巴魯說:“這邊聯係好了八家媒體做專訪,另外還有6家品牌願意讚助我們馬場的一些用品,需要你到時候開通視頻號,日常在林海馬場拍照或者拍視頻時帶出鏡就可以了。投資人那邊也要看到一個月後馬場的收益才願意進行第三次投資。而這個能不能收益和你明天比賽有著息息相關。”


    額爾登有些自嘲著說:“所以我現在是沒有選擇的權利了,是嗎?”


    蘇赫巴魯眉頭緊張說:“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麽逼迫你。”


    “現在說這些話又有什麽意思,隻會顯得你更加的無恥罷了。”額爾登說:“我沒有想到,我當初為了幫你簽的低價合同,現在反而成了困住我的枷鎖。”


    蘇赫巴魯默默喝著酒不說話。


    額爾登說:“巴魯哥,你是不是也 忘記了一件事。合同是雙向的,當初我們合同上簽字時,說好了我在馬場的工作,隻負責和馬打交道,其他一律不用管。”


    “騎馬比賽我答應你了,我一定會去。至於你那些後續的采訪之類,根本就不在我的工作範圍,我完全可以按合約拒絕。”


    額爾登鷹隼般的眼神,情緒複雜地說:“巴魯哥,五年前你從外麵回來,你說想要辦馬場,想要改善鄉親們的經濟。”


    “我那時候很支持你,但我支持的是那個為鄉親們著想的你,而不是現在唯利是圖的你。”


    “你現在穿著西裝,拿高腳杯和那些人談生意的樣子,讓我覺得好陌生,你還是我的巴魯哥嗎?”


    額爾登飲下最後一口酒說:“這酒就當是我明天的壯行酒了。過了明天,我想我們再也不會有機會一起喝酒了。”


    說完這話,額爾登就離開了。


    他當初簽的工作合約也隻剩下一個月了,按照兩人現在的關係,額爾登也不可能再續這合約。


    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兩人,終究是走向陌路了。


    蘇赫巴魯吞下嘴裏的酒,明明應該是他愛的辛辣的酒。


    眼下喝著卻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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