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忙過頭了忘記時間了,晚上我們出去吃頓好的,你們定地方。”她一個上班族坐在一群學生中間蹭著飯吃實在很不好意思,“不用對我太客氣,要不然我會很傷心的。”


    話音剛落,一句句的疊著音就熱烈了。


    “當然會狠狠的大吃一頓。”


    “不吃好的就吃貴的,要不然慕師姐不心疼的話是記不住我們的。”


    “來者不拒,不犒勞犒勞自己怎麽禁得起劉教授的摧殘。”


    這句話一出,畫風轉別,從討論如何宰殺她一頓變成了討伐劉老頭的不人道的統治。


    可言辭話語間,也對他滿滿的尊崇和敬畏。


    “慕師姐,好羨慕你,我們也想和你一樣趕快畢業,參加工作了也就好了。學校裏麵和學校外麵比最大的區別就是不用見到劉教授,這一出一進差別就是這麽大,還要好久才能畢業呀。”其中一個憂愁哀怨著


    有人見不得他異想天開不務正業打擊著:“還想著畢業,你先把自己手裏的實驗做完再來想這個吧,要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是跑步給累死的。”


    外麵的,裏麵的,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


    慕思眼睛一亮,是的,外麵的和裏麵的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晏禹:這章我怎麽一句話也沒有。


    某作者:你違規操縱,被禁言了


    晏禹:真是親媽,我不就是偷親了一下嗎,那之前怎麽沒有這回事,美女丈母娘


    某作者:嘻嘻,別急,下章就有你福利。


    ☆、故人來相見


    解剖台上失去生氣的男屍麵色灰白,鬢角處的磕傷已經結了烏黑的痂,舌尖上的咬痕也暗淡了顏色。


    慕思分別從這兩處提取血樣樣本放在培養皿中,回到試驗台上,一項一項做著分析,隨著“滴滴”的提示音,最後一項血液分析完成了。


    她從電腦裏調查最初的那份報告,與眼前剛得出的新鮮的指數一一對比。


    果然唇舌上血液的指數和第一測定樣品的數值是基本一致的,而它們和額角的卻有了區別和變化。


    額角血液裏的淋巴細胞的的百分比和絕對值比它們也低得多,從傷口癒合和結痂程度分析,額角的傷是先於舌頭的傷發生的 ,但中間間隔的時間也不會太長,那是什麽造成了這種不同。


    慕思支著下巴來回掃著三份實驗數據,最後停在胃液分析裏的一種不明消化物上。


    她用儀器把試管裏不明物分離出來,進行組織結構和含量形態的分析,看著儀表上紅紅綠綠的指示燈一閃一閃,心裏詭異的預感嘶嘶往外冒,這會是個很好的突破口,經過微區和薄層等一係列方法的試驗,最終的結果出來了。


    從分子式來看,是某一種植物氰苷——苦杏仁苷,具有鎮咳平喘的作用。


    可遇到了一個悖論,死者肺部和咽喉部切片正常,沒有感染和紅腫,也就是說他沒有必要服用含有鎮咳平喘的作用的東西,難不成是為了保健養生。


    可能性也不大,從警方提供的信息來看,他是個很糙人,雖也健身可家裏的碳水化合物和垃圾食品也不少,不想是為了保養身體去吃口感不佳的杏仁類薔薇科的東西。


    她點開後台資料庫,調出薔薇科的目錄搜索相同分子結構的同類。這種植物大多生長在暖溫帶地區,它性喜溫暖陽光充足的氣候環境。


    慕思點了點鼻子,東海岸線上的苦杏仁與其類似,可分子式的一個羥基上的排列組合方式卻不同。


    苦杏仁可以用來入藥治療咳嗽抗擊腫瘤,可死者兩方麵的需求都沒有,而且他服用的計量很小並不至於被胃酸水解產生劇毒而死於非命。


    檢索到這裏中斷了,她在想這會不會是一種並不生長在陸地的某一種薔薇科的分支,類似苦杏仁卻又不是苦杏仁,她知道生長環境的變化會使植物們發生某種變異以便更好的生存下去,這種可能性性是非常大的。


    再加上它的鹽含量過高與陸地明顯不同,所有因素集中考慮,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是一種生長在海島上的變異植物或者是獨有的特產。


    慕思撿起壓在報告底下的手機點了劉教授的號碼,語氣輕鬆不見早上的戰戰兢兢:“教授,結果出來了。死者因不明原因頭部發生碰撞,傷口不大輕微破損,所以他沒有及時處理留下血跡,這些血跡和嘴巴裏和體內的血樣樣本中的淋巴細胞的比值相比顯著下降,胸腺內的t淋巴細胞分布也不太正常,而他胃液裏的植物殘渣化解出的分子式與資料庫裏東海岸的苦杏仁類似,僅有一個羥基上的不同,鹽的含量也偏高。”


    那頭最開始聽的時候是嗯嗯的贊同,可聽到最後一句緘默不語了,停了片刻:“所以你猜測它最大的可能是那個海島上的東西是嗎?”


    “是的。不過資料庫裏沒有島上植物的百科,我也隻是按常規推斷。”慕思沒來由的心一提。


    “好了,你的工作到這裏就結束了,後麵的事不在你的職責範圍內。所有數據整理成冊,一會有警方的人來去,你隻管提供報告就行,其他的閑事不要多管,聽到沒有?”電話裏的聲音很慎重,告誡味道也很濃。


    慕思知道這全都是為她好,那個島太神秘,有很多匪夷所思久遠的古老傳言都和它有關。


    “好的,我知道了。還有謝謝您老的藥水,很管用呢,塗一次就好多了。”


    雖說那時她隨口一扯的藉口,但被人惦念還是心裏暖暖的,怎會不識好歹。


    裏麵的人又開始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找茬訓人了:“少嬉皮笑臉成何體統,就不能學個好,這也是那老楊教的,上樑不正下樑歪,以後出去不要說是我學生。弄完了就趕緊回去,別想偷懶。”


    慕思大舉反抗:“劉教授你卸磨殺驢,我要抗議。”


    “你有意見。”那邊完全拿她當兒戲不鹹不淡的。


    “沒有。”也不敢有,怕您老吹鬍子瞪眼給氣厥過去,要她以後上哪找個別扭耿直的老頭去,她才不呢。


    一通愉快又扭捏的通話後,慕思專心的在電腦上整理數據敲著報告,每次做這種事比讓她站三台手術還要累,擰著頭皮終於把報告趕出來了。


    她扭了扭酸酸的脖子和手腕,打開實驗室的門走到外間去倒了杯水喝,水順滑進喉嚨,端著杯子從玻璃櫥窗往外望去,一個人影一晃而過,緊接著又閃過一個。


    莫不是自己長時間盯著電腦老眼昏花了有重影了,她閉上眼睛按了按眼心,門外傳來腳步聲,步調很穩健,想來不是個急躁的性子,人很穩重。


    在來人敲門之前慕思就打開了門,一個穿著深藍色夾克的俊朗的男人站在門前舉起手正準備敲門,門突然打開出乎他意料之外,所以臉上還有訝異的表情。


    但詭異的是,兩人看著彼此愣了好一會也沒有誰誰想開口說一句話打聲招呼。


    這次慕思確定自己是真的老眼昏花該戴老花眼鏡了,要不然這個邪性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手裏還捏著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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