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未免把事情想的太過複雜了,或許無法無天根本就不打算暗示什麽或是將他們引向何處,隻是不想或忘記要去唱這一句,畢竟如此一句‘乃敢與君絕’被經歷過背叛的人唱出來未免有些太過諷刺。


    確實,不止是陸小鳳包括南宮門主、祿求義幾乎所有人都把事情想得太過複雜了,無法無天根本沒有費神再去準備一個陷阱給他們讓他們去尋找去鑽,而是恰恰相反,她來找他們了。


    目睹了早上南宮琳琅的慘狀之後,南宮小姐便一直精神不振。便安排南宮小姐到南宮門最僻靜一處別院休息,阮夫人則一直陪在南宮美嬌身邊,而歐陽雲德和司馬青城兩人也受到南宮門主的囑託守著南宮小姐。兩人一直守在南宮小姐的閨閣之外,隨著夜色漸深,本以為這一夜將會就此度過的兩人,突然聽了歌聲,抬眼望去,在二樓閨閣之中有一位女子立在窗邊輕聲吟唱著詩經之中那些描寫愛情的詞。兩人起初並未在意,可是他們突然意識到這聲音並不陌生,女子的聲音依舊如同白日那般動聽迷人,卻一樣讓人莫名的恐懼。兩人也不敢貿然闖入。司馬青城留下以防萬一,歐陽前去通知正在商討如何處置顧飛的南宮門主和祿求義。


    南宮小姐的閨閣之中


    無法無天坐在床邊,將床簾放下遮掩住床上這她最後的報復。抬眼看著坐在不遠處桌邊的兩位嬌娘,南宮美嬌對這個害了她兩位兄長和整個南宮家族的女子比起恐懼更多的是一種怨恨。而阮夫人對於這突然出現的女子也未見任何懼色倒是充滿了憐憫之色。


    “你是不是很恨我?”無法無天看著南宮美嬌說道。南宮美嬌並未回答,無法無天卻一點也不在意而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恨剛開始挺痛快的,可是慢慢的就會發現好累,幹什麽要傻到去開始。”


    “那您為何還要去恨,停下來不好嗎?”小嬌說道。


    “停下!對啊我還可以停下來不是嗎?可是我已經恨了太久了,或許是累過頭了。就像是一個在深山之中迷路的人,不停的想找到出路,到最後筋疲力盡的時候,明明要停下來歇一歇,卻已經累到忘記要停下來。”無法無天說著。“我隻是想討回欠我的罷了。”


    “我們南宮家欠你什麽了,你要如此對我們南宮家。” 南宮美嬌說道。


    “這個。”無法無天從懷中掏出那因為二十年的時間早已泛黃的紙張,她恨的開始,一紙休書。“還有這個。”


    無法無天輕輕退下頭上的紗,沒有墨發的披散。


    “那個傻瓜為了與你們南宮門結親便要休我,七出之罪,十年無所出,身有惡疾。”無法無天說著,用手抓起耳邊那早已不復存在的髮絲。“那個傻瓜,他若想要結束說就好了,我會放手的,真的。她教過我的任何愛都會有停下的一天,我真的能做到的。可是為什麽他要聽那些人的話這樣對我,欠我十年還不夠,還要奪走我的一生。”


    “辜負你的人是他,又為何要牽連到別人呢?”小嬌說道,雖然隻是隻言片語可是小嬌聽懂了,更準確的說她看懂了,眼前的女子與她有著相同的境遇。被曾經愛過付出過一切甚至是犧牲掉了女子最珍愛之物的男人所背叛。不自覺的去摸上臉頰上那終難消退的傷痕。


    “因為我恨,我什麽也沒做錯不是嗎?我隻想討個公道,可是他們不願給我。既然人人都說是我的錯,那我為何不能就錯給他們看。”無法無天看著小嬌。“這樣想難道真的有那麽糟糕嗎?”


    “去恨去怨一切也不會改變,既然你覺得自己沒錯又何須在乎呢。”小嬌說道。


    “難道你就不曾恨過嗎?”


    “恨,怎麽會一點不恨呢?若是我早知救他出來會是如此收場,我真的恨不得讓他就死在那些人手中不是更好,為何還要救他?他既然都不願做一個好丈夫我為何還要去做一個好娘子。可是我不是神我不可能知道,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而他沒有給我因該得到的。閻王殿前算起帳欠了的不是我是他,我可以無愧無悔。而且我相信上蒼是公平的不會欠我的。”小嬌說道,雖已過去十餘載可是再想起當年往事眼淚還是不受控製的從眼眶之中湧出。


    “你確實是個好姑娘。”無法無天說道。


    “若不是您當年請偷王來偷小姐,我或許一輩子都會嘴裏說著忘記,心裏卻一直無法把那個無賴趕走。”小嬌說道,當年請了司空摘星的並非任何一個阮氏山莊之人而正是無法無天。“您為什麽不也讓偷王偷走你的呢?”


    “……”無法無天沒有回答隻是看了一眼身邊被掩起的床。想像著她將這顆種子播下之後,將會發生的一切,她想勾起嘴角卻發現自己既然做不到了。她恨了這麽多年,可是她第一次感到什麽是悔恨。手再一次摸向自己的耳邊,將那早已不復存在的青絲別在耳後。“可否借簪子一用。”


    聽到這要求,南宮美嬌沒有動作。小嬌將頭上一隻銀簪取下,上前遞到無法無天手中。無法無天將簪子舉起往自己的頭上簪上。她自己也清楚隻能做做樣子罷了。將簪子握在手中欣賞著,就在此時有人造訪。


    司空摘星確信自己是被吵醒的,有人在說話,有藐視的笑聲,有憤怒的斥責,聲音是那麽巨大刺耳。可是卻怎麽也聽不清楚任何的內容,不用多想肯定又是無法無天對他下藥而產生的副作用希望不會太長久。他現在是側臥的,這個姿勢可不太舒服他半個身子都是麻痹的,不知是藥效未退還是時間太久壓的。不過司空還是覺得值得慶幸,他總算是感覺到身下不是棺材板也不是泥濘的地窖,而是這幾日久違的溫暖床鋪,手指摸索的出來剩下的被麵繡著精美的花紋。鼻尖隱約能嗅到淡淡的香味,好像是花香和胭脂混合的香氣。張開眼看到的是一片朦朧像是另一個世界,被遮掩的帳幕之外一個頗為熟悉的紅色人影坐在床邊遮住了房間之中全部的景色。司空摘星做了這麽多年的賊雖然現在頭腦還因為藥效模糊不清,可也不難判斷出他現在身處之地,定是某位姑娘的閨閣之中。雖然感到驚訝,可是司空摘星已經不想再去多費神去猜測無法無天究竟是何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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