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用……」寶生織音微微頷首。


    如果說出來的話,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欣然接受他的感謝的吧。


    一定是這樣的。


    寶生織音目送著一行三人漸漸遠離,才發現已經將近傍晚。她搖了搖頭轉過身,按著剛才走過來的路徑再一次前進。


    一個人的路,是多麽漫長啊。


    *


    ——實現自己的願望是種奢侈品,實現別人的願望是種毒品。


    作者有話要說:  剛剛勉強達到朋友的級別就這麽難寫,以後怎麽破啊!!【打滾


    愛上了半夜碼字會早死吧→→


    依舊求留言和收藏……


    *


    jj又抽好憂桑,定好的時間發不粗去qaq


    下章內容提要:[4月14日][離別是手指上的傷疤。]【不要吐槽為什麽會出現這種不可能出現的東西


    ☆、vol.06 愧疚感與怪談


    [4月14日][離別是手指上的傷疤。]


    『啵咯啵咯』


    寶生織音慢慢地把燒開的水倒進雪白的杯子裏,因和周圍溫度有著劇烈溫差而騰升而起的薄霧一路舔濕了杯壁上緣,然後翻滾著繼續向上。


    擺放好熱水壺,寶生織音將杯子挪到寬大的木質桌子上後,從抽屜裏掏出兩根皮筋和一把梳子,對著鏡子梳理了起來。細碎的聲音在靜謐的室內反覆迴響而變得巨大起來。


    渡邊陽菜坐在她最喜歡的窗沿,用著透明的身體安靜地曬著太陽。


    沒有鬼魂,沒有委託事件。寶生織音想起了剛開『長存』這家店時候的情景,同樣的清閑沒有紛擾,似乎這個狀態會持續天長地久。偶爾在學習的時候開一點小玩笑也毫無大礙。


    那是寶生織音最靜得下來的日子。


    皮筋在右手上翻轉,包裹起所有的髮絲,寶生織音將頭髮扭轉變細,以此為軸一層層盤上,如此反覆又銜起一根皮筋固定住。高盤於頂的花苞頭。


    寶生織音很少嚐試這麽清爽的髮型,左右來回地照了照鏡子適應了一下才終於滿意。她走到桌邊坐下,看著身體透明得仿佛與周圍融為一體的渡邊陽菜,腦袋裏冷不丁地跳出來與她麵容七分相似的少女那天所說的話。


    ——『陽菜還沒有死。』


    因為是渡邊尋音這麽說的,所以寶生織音尤為確信這件事並非是誰杜撰出來。


    寶生織音不禁想,那又是怎樣才能讓陽菜變成現在這樣的呢?


    渡邊陽菜似乎感覺到了寶生的注意,剛把眺望的眼神從遠處街道地平線處收回就猛地一震。腦袋裏像電視機短路一樣回閃出一些個畫麵。期間,紫色的眼睛仿佛看破了紅塵萬丈的清澈眼神始終牢牢地與她對視。


    烈火焚燒啪啪作響的聲音,陣法上閃出的藍色耀眼光芒。


    「陽菜……?」


    渡邊陽菜下一秒就要喘不過氣來的情況因為寶生而打消。她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對著寶生織音疑惑的眼神又是一陣放空。


    那邊的寶生織音隻當渡邊陽菜又想到了什麽不能對她說的事,並沒有多麽地放在心上,寶生織音回以渡邊陽菜一個淺淺的微笑,然後十分自覺地移開了視線。她端起冷得差不多常溫的水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柔潤的水分子從她喉間流向胃裏,所帶起的溫熱也一直暖到心裏。今天是和神原明知約好的,每周去看這個小少年的日子。寶生織音瞄了一眼時鍾,抓起背包說了句出門了人就消失在了客廳裏。


    陽光的溫度根本感覺不到啊……


    渡邊陽菜突兀地就笑出聲來,是啊是啊,我已經不再活著了啊……


    ——『寶生的母親?』


    ——『是的,你是?』


    好像從記憶裏刻下來的聲音,清晰地仿佛近在耳邊。下一刻滔天的青色火焰就張牙舞爪地升起,將那雙紫色眼睛的主人燒得一幹二淨。


    渡邊陽菜的手緊緊覆蓋在眼睛上,使勁地抓起周邊的皮膚。


    可是這愧疚感不是我死了這件事能消除的啊……


    *


    ——織音,你要記住,每個人都會撒謊,每個人都會做錯事,這個世界上本沒有對錯,隻是個人的觀念不同而隨大流劃分出來的。


    ——織音,如果有人做錯事了,第一時間應該去找出這麽做的原因。也許……那是為了誰好也說不定呢。


    ——因為有些事情真的很難區分對與錯。


    ——織音,媽媽愛你哦。


    *


    今天無疑又是個好天氣。雖說不上是多麽燦爛炫目的太陽,但這源源不斷的溫暖也不是騙人的。路旁的樹枝上褪去了綺麗的櫻花,開始冒出新綠。地上仍能看到幾片花瓣打著卷然後消失在視線裏。


    在這樣的環境裏,寶生織音感覺稍稍嗅一嗅,就能聞到不同於以往的空氣。嗯決定了,今天要和神原明知一起曬太陽。


    抬起頭,寶生織音不得不眯著眼看著金黃色光源,破格地露出一個徹底將眼睛掩藏在長睫毛下的笑容。僅僅看著她這麽笑著,好像可以忘卻一切煩惱。


    寶生織音將這個好心情一直保留到了拉開病房門的那一刻。


    病房裏是很普通的冷清白色為主色調,神原明知沒有安分地坐在病床上休養,而是使勁地扒住窗邊,上半身盡其所能地往外探。他的臉上是化不開的哀傷,眼睛裏沒有神卻執意地盯著某一點不肯鬆開,嘴巴緊緊抿著好像下一秒就會克製不住地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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