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需要證據。”張啟山道,“第一個,證明王大爺是王奇軍就需要取王大爺身上的血。而第二個,證明王大爺是守衛,就得在他是守衛時擒住他。但守衛不論是否是人,他都可能精通遁術一類的絕技。所以最好的時間,就是在陰曆十五之日進入黑屍棺陣。看看究竟有幾個真守衛。”


    於曼麗點頭:“沒錯,佛爺。我算了算時間,從下鬥到進入墓室,如果快的話隻用兩個小時。所以等到下個月陰曆十四傍晚9點,我一個人去假的黑屍棺,引守衛出現,你們就趁此時進真的黑屍棺陣。到時如果我能看到守衛,就用二響環傳音給你們。”於曼麗做了個敲二響環的手勢。


    張啟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曼麗。張日山卻是滿臉驚訝,剛要脫口去問,張啟山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張日山隨即明白,不露聲色地又把質問咽了下去,最後隻剩下滿肚子的狗糧——就說佛爺從來都不知道同住一個屋簷下的自己喜歡什麽口味的東西怎麽會突然知道一個姑娘家家的喜歡吃什麽啊!怒摔!!


    曼麗未察覺到佛爺和副官的一來一往,巧笑道:“果然瞞不住佛爺。我的確有一個條件,生血白玉。”


    豈料生血白玉四字一出,她耳邊忽然“嗡”地一聲響起撞鍾聲。於曼麗瞬間臉色煞白,眼前一晃。


    三個人都注意到曼麗的異常,張啟山道:“罷了,正好今日晚了,於曼麗剛才提出來的計劃時間已定,具體計劃容後商議。”


    ——


    於曼麗住在佛爺隔壁一間,小小的一間房,布置的簡單溫馨,牆角還擺了一台書架。


    於曼麗喜歡書,看見書,情不自禁想去摸一摸看一看,沒想到卻翻出來一本相冊。


    打開來看,裏麵空空如也,竟然一張照片都沒有。於曼麗有點點失望:本來還想偷一張藏在身上呢。抿著嘴嘆了口氣,正要把相冊重新放回書架上,卻聽身後有人問:


    “你想看什麽?”


    於曼麗扭過頭去,見是張啟山,不禁兩頰緋紅,嗔怪道:“堂堂長沙‘城防官’,進別人屋子前都不知道要敲門嗎?”


    “我看門開著。”張啟山想解釋點什麽,但發現解釋什麽都奇怪,於是改口,“我下次注意。”


    於曼麗差點發作,突然又覺得好笑:“你這算是道歉嗎?沒有道歉的對象,也沒有道歉的內容,連對不起都沒有。”


    張啟山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應該說什麽。


    於曼麗把相冊塞回去,打趣道:“佛爺,你這個時候就應該邀請我去看你的照片。”


    張啟山愣了一瞬,隨即抓住於曼麗手腕:“我隻有一本相冊,從沒讓別人看過。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看?”


    ——


    兩人並排坐在窗邊的大沙發上,張啟山攤開相冊,一頁一頁的給於曼麗翻。


    前麵厚厚的半本卻都是老舊照片,黑白顏色中偶爾夾雜一兩張彩色照片,全都是發黃的回憶。


    於曼麗指著其中一張合照:“這兩位就是你的父親母親嗎?”


    張啟山指尖滑過著照片邊緣:“是。”


    於曼麗嚮往道:“伯母年輕時可真美,知性又優雅,眼睛裏還透出些與眾不同的聰慧。”


    張啟山笑道:“大概也就隻有這樣一個女子,才會讓我父親奮不顧身地離開長白山和她在一起了。”


    不是如此,又怎會生出流著窮奇血的與眾不同的他?


    於曼麗輕輕握上張啟山的手:“佛爺,你父親母親把你生的真好。”


    張啟山被於曼麗的手觸到,微微僵硬,隨後反握住於曼麗的手:“我倒覺得你和我母親很像。”


    於曼麗聞言腦袋轟隆震開,忙縮回手,平靜了一會才說:“佛爺,一般隻有對你喜歡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而且是很喜歡的才行。你這樣我會誤會的。”於曼麗最後的一句話幾乎是很小聲。


    張啟山聞言,重新抓住於曼麗的手,而且握的更緊了。兩人四目相對,張啟山:“我……”


    然而第二個字還沒說出來呢,突然響起敲門聲。


    “佛爺。”齊鐵嘴在門外喊,“佛爺!”


    張啟山霍地站起來,一雙棉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竟然走出了軍靴的效果。拉開門,側身擋著裏麵的於曼麗,臉色陰地能滴出水來,“算命的,什麽事不能明天說?”


    齊鐵嘴被佛爺這吃人的架勢給嚇了一跳,囁嚅了半天,早把自己來找佛爺是幹什麽的拋給孫悟空去西天取經了。真有什麽事還好,這一想不起來什麽事卻更方了,最後隻好耷拉著腦袋:“能,那咱們明天再……”


    “砰”地一聲,最後一個“說”字被佛爺關在了門外。


    齊鐵嘴可憐巴巴的,覺得莫名其妙:“佛爺這是怎麽了?他居然敢凶我!”


    連於曼麗也笑張啟山:“佛爺,沒想到你也有被人打亂陣腳的時候。”


    張啟山怒氣未消:“若不是你,我怎麽會亂了陣腳?”


    這話說完,兩個人都愣了。


    還是於曼麗先反應過來,她從沙發上站起來,雙手背後,向前一步,距離張啟山隻剩一步之遙:“那這樣呢?這樣你會不會記我更多一點?”


    於曼麗抬著頭,眼中閃著點點光芒。


    ☆、第十八章


    張啟山一把攬過於曼麗的腰,俯下身去,想要吻她……


    “佛爺,”齊鐵嘴把門敲得咚咚響,“我想起來了,特別重要!不能明天說,是關於……”


    張啟山哐當拉開門,怒氣沖沖地盯住齊鐵嘴:“那你就說。”


    “佛爺,關於那隻死鴿子。”齊鐵嘴邊說邊想往裏進。


    張啟山擋在門口:“就在這說。”


    齊鐵嘴麵露疑惑:“佛爺,你裏麵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還是你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怎麽從剛才開始就不對勁。”


    張啟山黑著臉:“你到底還說不說鴿子的事了?”


    齊鐵嘴拍著腦袋:“嗨,都是你亂凶我,打亂了我的節奏。我剛才查了一下齊家另一本詭文,齊門詭事簿,就是記載未經確認過隻是偶然見過或道聽途說的詭事,裏麵記載著有一代齊家先人,大概在清朝道光年間的某年中秋節,在封山口一帶探墓時,曾見過一個男人,年紀似乎不大,大晚上在封山口閑逛。清朝時候,茶寨這裏又沒燈又沒電的,能在封山口那麽荒涼的地方晃蕩的,若非是咱們這種‘下三路’,大概就是要做壞事的人了。但他又怕壞了同道的事,所以就躲在山後麵,如果他真的做了壞事,再出去抓他不遲。哪知先人竟看到那人挖出來一口血棺來。先人之前隻聽說過,卻還沒見過。正驚奇著,卻見那人居然跳了進去。先人想救人一命,連忙跑到棺材附近,可是再也看不見人,隻有一口暗紋的銅棺。銅棺上刻著一行字。那字你也知道,就是上次我告訴你的——玉生血,攔腰斷,珍珠啼,守將還。剛要琢磨怎麽破解才能把那人救出來,地麵突然開始塌陷,不知從哪發出一陣嗡鳴,山搖地動的,像是要地震一樣。先人沒法,隻能先從封山口跑出來。沒跑多遠,就見一隻九門信鴿從銅棺裏飛出來。說是飛也不準確,因為它的翅膀不會動。可憐我家先人跟我一樣看書過甚,眼睛近視了,用力眯縫著眼去看,隻能看見鴿子的腳踝上綁的卻不是蓋有九門提督官印的信件,而是加蓋禦寶的三色紵絲誥命。然而,最奇的事,也是為什麽此事不能寫入齊門算的地方,就在於先人第二天回封山口探尋時,用洛陽鏟挖地三尺也沒找到東西。未經證實的事情,不得寫入齊門算。但是佛爺,你和於曼麗上次在封山口進的血棺,很有可能就是我家先人看到的那個。你說,這鴿子會不會是一個信號,表示有人進入了黑屍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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