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芬看到王勇被打的那個畫麵,就是王勇在埋怨他老板不早點說出他姐夫值一百銀元這件事,被那位老板認為需要敲打,而打了一巴掌教訓後,還拿著槍頂在腦袋上警告。要不是王勇立即說出要殺姐夫童順賺錢,使得那位老板驚心於王勇的無恥,也就順勢把手槍送給了王勇,讓對方有足夠的武力對付童順。


    沒想到王勇雖然看似不學無術,卻知道不少致幻之物,花一天時間買了其中一種效果最強的致幻物,塗抹在童順的茶杯中,讓童順倒開水後喝下,當天晚上就如願以償。


    就為了這一百銀元,他親自設計,借致幻藥物把姐夫弄得迷迷糊糊,像是半夜中夢遊,並在眾目睽睽下從樓梯口摔下。


    原本很好的計劃,卻在老蘇頭兒子蘇鵬的堅持下,引來秦峰一行人,調查起同類型的意外事件,導致最終敗露。


    在王勇招供後,秦峰派人去抓王勇的老板,卻發現那裏已經人去樓空,最後隻能派出三人去舞廳,等那位王勇的舞友出現後抓捕。隻是這種抓捕成功的可能很低,很大概率此人和那老板一樣,都已經暗中轉移了。


    “他們應該是有人盯著童大軍的家,我們上門時就驚動他們,進而跑掉了。”


    秦峰仔細回想,自己在到童大軍家門那段時間,並沒有被偷窺的感覺,那對方是怎麽發現自己一行人的?而且就算有偷窺的話,隻要在三十米範圍內,被自己看入眼中後,也能很快察覺出來啊。


    秦峰現在看到某個人後,幾乎會條件反射般地查看下對方的身份,除非對方在當天已經見過一麵,他才會選擇無視。


    也正因為如此,他見識過很多人的身份,窺探到不少人暗中隱藏的陰私。


    比如某個明明是教師的人,其另外的身份竟然是別人的情夫。


    把王勇的供述整理好,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秦峰吃過中飯,叫上兩名警察,帶著瘦猴以及幾名特工,去老蘇頭意外掉落的臭水溝邊查探情況。


    問了周圍的店鋪與住戶中的人,那天大多數人都沒看到老蘇頭過,隻有一位服裝店的老板,一位喜歡靠牆閑坐的住戶,在事發當天看到老蘇頭走過去,但那時應該是對方去買酒,而不是喝完酒走回來。


    秦峰把周圍的人都問了個遍,沒發現異常後,一行人來到老蘇頭買酒的酒鋪。


    酒鋪不大,是一家子三人經營的家庭店鋪,門口掛著個紫紅色的葫蘆,像是招牌。


    酒鋪老板看模樣似四十幾歲,可能是長年幹活的緣故,長了一身腱子肉,秦峰進來時,看到對方正在處理發酵的穀物。


    見有人進來,老板喊了一個名字,邊上小房間內走出個年輕人,正是老板的兒子,也是酒鋪的夥計。


    看到這夥計,警察眼前一亮,對方正好認識,他之前調查時詢問的人就是對方,“長官,我問的人就是他。”


    年輕人看了眼那名說話的警察,有些印象,前幾天問過自己話。


    秦峰目光從老板移到夥計身上,“小兄弟不用害怕,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下,你如實說就好。”


    年輕人聽後點了點頭,秦峰就開始詢問,“老蘇頭知道嗎,他那天來買酒的時候,是一個人來的嗎?與平時相比,有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是的,老蘇頭已經在我們店鋪裏買了好些年的汾酒,記得前幾年我還在讀書時,他就常來我們家。哦對了,他一般隻買42度的汾酒,但那天不知道為什麽,買了53度的汾酒。”


    汾酒度數與平日不同,確實是有些異常,但也勉強可以解釋。


    習慣喝一個度數的酒喝多了,偶爾換換別的度數,對於不少酒友來說,並不算是稀奇事。


    秦峰問了第二個問題,“老蘇頭一般多久來買一次酒,上次來的時間間隔與以往相比,有沒有較大的差異。”


    年輕人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他一般半月買一瓶酒,聽他自己說是每天喝幾口,不喝多,一瓶就足夠他兩周半月的消耗。至於時間間隔,我雖然沒去記,但印象中近幾次都是差不多,十五到二十來天左右。他們跑船的,偶爾差幾天也都很正常,所以在我看來是沒有較大異常。”


    秦峰後麵又問了幾個問題,年輕人都做了回答。


    秦峰歎了口氣,問題問了不少,但收獲卻幾乎沒有。而且店鋪內的父子兩人,從身份上看都是沒問題。


    父親是紅黨,兒子是進步青年,自然沒問題。


    最後秦峰把目光移到周圍的陳設,確認沒看出有問題後,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小兄弟你母親呢,我聽說她偶爾也會在店鋪幫忙,今天怎麽沒看到他。”


    “我媽在裏麵呢。”年輕人以為秦峰還有問題要問,立即喊叫道:“媽,出來下,這位長官有問題要問。”


    “來了,我正在忙呢。”


    一位粗布婦人從裏屋走出來,邊走邊說,目光還瞪了眼自己兒子,之後又對秦峰,以及他後麵的瘦猴等人掃了一眼,這才走到幾人身前說道:“長官,有什麽問題要問的?”


    秦峰目光迎了上去,說道:“就是想問下你,老蘇頭上次來時,有沒有什麽地方顯得異常的。”


    “沒有,上次他買酒,快走時我才有事來櫃台這邊,與他見過一麵,但未瞧出有什麽異常的地方。”婦女回答完問題,就轉身回屋,邊直還邊說:“沒問題了吧,那我先回了,還有不少活今天要做完。”


    秦峰通過金手指,知道婦女的身份果然和店鋪老板一樣,都與日諜和漢奸無關,所以也就沒有阻攔,任由對方回屋。


    “走吧。”


    秦峰站在店鋪門口,在街道中望了幾眼,不寬的街道上有各種小攤販,賣糖人的,補鞋的,下棋的,還有坐在車架上等著拉客的黃包車夫。


    最後他的目光從前麵那家餐館門口的店小二身上收回,之後帶人離開。


    一直在做事的店鋪老板,此時終於放下手中的工具,來到店門口,看那支隊伍離遠後才回鋪內。


    年輕人對自己父親警惕的動作絲毫不見怪,反而說起了老蘇頭:“老蘇頭不是意外死亡嗎,可聽剛才那位長官的問話,不會真如蘇鵬所說是被謀殺吧。”


    “應該是的。”


    老蘇頭的案子好像陷入了困境,唯一的異常是所買酒的度數,隻是這個異常目前為止沒什麽用。


    晚上十點左右,白天秦峰帶人來問過話的酒鋪,年輕人正準備關門,卻突然轉了下身。


    他感覺自己身後剛站有人,可迅速轉身卻又看不到,疑惑之餘轉回頭,正準備進屋,卻看到自己腳下有個紙團。


    警惕地看了下四周,沒有路人,邊上的店鋪不是關門了,就是沒人在門口。


    迅速彎腰把紙團抓入手內,然後進屋關門。


    背對著門,手中的紙團攤開,是小半張紙條,上麵寫了兩行小字:“隔壁餐館是交通站已暴露,速通知撤離,小心周圍中統暗探。”


    在這些字的最下方,是五顆五角星,一大四小,四顆小星呈半環形圍繞在大星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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