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黎言慢慢走進來,身後破損的地方都被修複了,老翁頓時心下一駭,僅僅是看著對方走近,他就產生了一個想法——逃。偏偏這個時候他的腳裏麵好像被灌上了鉛,不要說離開了,就是挪動一步都很難做到。


    “黎先生......”小緣一瞬間失去了支撐全身的力氣,就那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下個瞬間,麟逍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邊,並且抱起了她:“緣!你沒事吧?”


    “唔!”明明眼前的情況無比混亂,然而黃翠歌卻並不想看其他的,她隻是一臉不甘心的看著擁抱少女的麟逍,似乎有千言萬語卡在喉嚨裏麵出不來。


    超出老翁意外的是,黎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麻煩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話,那孩子肯定會勉強自己到死吧。”


    感受著對方那深不見底的力量,老翁終於是十分勉強的擠出了一句話:“這一點還真是不用客氣,我還以為會是代行者過來,沒想到居然有幸見到了本尊。”


    “你是誰都好,我並不感興趣,現在,回你該回的地方吧。”說完之後,黎言把手從他身上拿開。


    可能陸柏彥並不在乎這家夥的身份,但是刻印在他靈魂深處的力量不停的告訴他,趁現在還有機會,趕緊離開才是上上之策。


    “等!”眼見老翁直接消失了,麟逍想說的話最終也沒有問出口。


    黎言直接蹲下身子,點了點弟子:“先別管那個家夥了,緣醬怎麽樣?”


    麟逍這時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情,他把手搭在小緣的頸動脈旁,一瞬間感受了她的生命體征:“嗯,小緣好像是疲勞過度,昏倒了。”


    聽到這個回答,黎言笑著打趣道:“你膽子還真是大啊,居然讓緣醬用道滿的術式,一個不注意的話,可能就交代在這裏了。”


    “有那麽嚴重嗎?”


    “如果要換算的話,緣醬現在最多是接受完九年製義務教育的高一生,道滿起碼是劍橋大學物理係的領銜教授,就算有剩下來的學習筆記,強行讓她撐著也不可能。”


    聽到這番類比,麟逍終於是感到後怕起來,他使勁的咽了一口口水。想起之前道滿的術式也持續了差不多的時間,事後他一個人幾乎吃下了一頭牛,這種壓力放在小緣身上,確實太過危險了。


    不過好在黎言來了,他隻是將手指放在小緣的眉心,這個用盡了全身力量的少女隨即便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等到他懷中的少女醒來,這間屋子的主人終於是忍受不住被晾在一旁了,她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大吼著:“我說你們!在別人家都在幹些什麽啊!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那群家夥到底是什麽!?你又是什麽!?”


    麵對這番吵鬧,黎言輕歎了一口氣:“唉,我記得之前還會叫我偵探先生來著,現在已經用什麽來稱呼我了嗎?”


    麟逍把小緣攙起來,笑著打趣道:“可不是嘛?不過她起碼還覺得你不是個東西。”


    聽了這話,他白了弟子一眼:“你才不是東西!”


    “別搞那麽多花裏胡哨的了,起碼你得把她的記憶給消除了吧?”


    “好好好,誰讓我是你親切的老父親呢!”


    “嗬嗬,反正我爹是個死人。”


    黎言和弟子一邊拌著嘴,一邊走近了黃翠歌,他本來不想摻和這件事的,但是‘大戰’的那群人鬧得那麽歡騰,搞得他不得不下場解決一部分事情,隻能說是無可奈何了。


    “你,你要做什麽!?”眼見著對方一步步地靠近自己,黃翠歌卻感覺全身動彈不得,然而最可怕的是,這種感覺,大腦告訴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黎言看著她的瞳仁,幾秒之後,卻倒吸了一口涼氣:“嘶,奇怪,是老翁的手筆嗎?”


    “怎麽了?”麟逍歪了歪頭,好奇地看向了黃翠歌,他倒是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


    “不是肉體,而是靈魂上的事情,額,或者說意識吧!”黎言一臉糾結地回過身子,手搖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用魔法的話,大概會方便的多,但是老翁似乎在她的身上釋放過了類似的魔法,多次使用下,會讓她產生抗體。”


    “對,魔法?產生抗體?嘶,等等。”麟逍摸著下巴,思忖著黎言話中的意思,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你能不能用中文再說一次?”


    “你以為會產生抗體的隻有不停被麻醉針射了二十多年的小五郎嗎?”


    “所以,現在沒有辦法消除黃小姐的記憶嗎?”盡管不想開口,但是小緣還是出聲了,她可是不止一次見到這兩人從晚飯吃什麽拓展到二戰我來指揮日本了。


    “倒是有更直接的辦法,就是,有點危險。”


    麟逍倒不是第一次麵對這種事情了,所以他瞬間就明白了黎言想要做什麽,估計是直接在認知層麵修改關於今晚的事情。他也知道這麽做危險在哪裏,畢竟隨便疊加人的大腦認知的話,總有一天會發生衝突出現故障的。


    畢竟事關自己的處置,外加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麽手段對自己做什麽,黃翠歌終於是害怕了起來:“就當今晚我沒看見這些事,可以嗎?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黎言抬起手指著她,對著麟逍說道:“她是這麽說誒!”


    這一刻,他終於徹底繃不住了,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如果不是因為你要去聽孤勇者,我覺得今晚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你現在也不用發愁怎麽安穩解決這個問題!”


    “再怎麽說,我這個人也是個人民史觀的人道主義者嘛~違背婦女意願的事情我可做不得~”黎言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後,抬起手,隨意地用食指彈了一下黃翠歌的額頭。


    下一秒,這個站在原地動彈不得足足數分鍾的女人感覺雙腿一陣酥軟,隨後便倒在了地上。


    “所以,你用的是魔法,還是認知修改?亦或者無知的力量?”麟逍扶著小緣坐到了旁邊,然後把已經暈倒的黃翠歌給抱到了床上。


    “魔法,比起慢慢修改她的認知,亦或者直接消去她記憶中的某一角,還是把封存起來比較合適。”


    “我怎麽記得你剛才說她對這類魔法產生了抗體?”


    黎言輕笑了一下,拍了拍弟子的肩膀:“關於這一點,你放心好了,就算產生了一部分抗體,也不代表這個魔法對她沒用,隻是一次一次地使用後,會降低效果而已。”


    比起他的笑臉,此刻的麟逍卻擺出了一副商業假笑:“大家認識那麽長時間,你不會覺得一句話說了百分之八十,或者更低,我就會信了吧?”


    “沒意思!”黎言撇了一下嘴,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隱藏的事情:“如果到了閾值之後,可能不僅不會起作用,還是讓那些被封存的記憶全部一次性爆發起出來,具體結果嘛,要是她精神力夠強,可能會抑鬱......”


    僅僅是聽完了前奏,麟逍就立刻猜到了最壞的結果:“如果不夠強就會直接精神分裂是吧?”


    話雖如此,眼下他又有什麽好辦法呢?另外兩種方法,一種容易引發更麻煩的錯亂,另一種根本就是變種的額前葉切除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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