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來這裏?玄明先生。”


    “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隻是過來看一看老朋友罷了。”順著牌位和骨灰盒,河上彥齋慢慢地走了過去,然後在某一個人的牌位麵前停了下來。


    “那是,木戶孝允先生的靈位嗎?”


    殺人如麻的人斬此刻臉上的表情卻無比的溫柔,他伸出手輕輕撫摸忙麵前的靈牌:“嗯,桂可能也不會想到吧,自己辛辛苦苦,拚上性命所改變的國家,自己為了那些戰爭中死去的同誌們所建立的神社......最後變成這副模樣,變成了這群可悲的喪家之犬安眠的地方。”


    “真是意外呢,我本以為您是激進派的。”


    “龍馬也好,桂也好,就算是那個吉田鬆陰也一樣,激進是手段,不是結果。就這點來說,一橋和西鄉並無區別。”自言自語的說完話之後,河上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話:“不,導致這種不顧結果的戰爭瘋子出現的,正是因為他們的死吧!”


    “那個,您要把木戶先生的骨灰帶到哪裏去啊?”


    “盡管隻是幾麵之緣,但是桂不會願意和這群家夥待在一起的。”拿起骨灰壇之後,河上的腰間閃過一道寒光,下一秒,這間屋子的全部骨灰壇和靈牌都被斬斷了。


    “啊啦!這下該怎麽辦呢?”


    河上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拉著身後的男人,一起離開了這間擺放著骨灰和靈牌的房間。數秒之後,二人已經遠離了剛才的地方,而他們現在的位置,是數千米之外的東京晴空塔。


    直到這個時候,河上才問起了身旁之人的姓名:“你是叫,上條草太是嗎?”


    “嗯,我的代號是白鷺。”上條此時此刻還在震驚中,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才能做到數秒之內就把自己帶到這裏的。


    河上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所以笑著解釋道:“姑且算是用了一點小手段,本質上不是我帶著你,而是利用你的力量帶著我到了這裏。”


    “哈?”麵對這個完全不能算是解釋的解釋,上條也沒敢多問,就這樣算了。


    “十月份的東京,真是令人心情愉悅啊!”他也不想多做解釋,隻是自顧自地跳到了晴空塔的最頂端,張開雙臂感受著距離地麵六百米處吹來的秋風。


    上條歎了一口氣,對著他所站位置的旁邊放出了陰影,然後移動到了那裏:“那個,河上先生!我們是時候該離開日本了吧?”


    “嗯,我沒說不走,隻是在離開之前!”接下來的話河上彥齋也沒有說下去,隻是將手中的骨灰壇高高的舉了起來。


    “您不會是想要!?”


    話還沒說完,河上就扔出了手中的骨灰壇,然後隨手扯下衣服袖口上的紐扣,將其同樣扔了出去。下一秒,桂小五郎的骨灰壇被紐扣擊中,裂了個粉碎,那些骨灰很快就伴隨著十月的秋風四散開去。


    十月一日的早晨,麟逍起床後看見當天頭條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哈?真是活久見啊!”


    同樣看見新聞的黎言也情不自禁發出來感慨:“哇!不是被潑油漆,不是被扔燃燒瓶,是直接被斬斷了,很符合我對這地方的想象。”


    關於今天的新聞,就算是平時和他們沒什麽共同話題的思筱也不禁參與了進來:“恐怖襲擊的話,為什麽不直接扔導彈啊?反而把裏麵那群鬼的靈牌和骨灰給打壞了。”


    “哈!哈!”與此同時,正在臨舟大廈自己辦公室裏麵的申禎行可就沒有那麽充滿餘裕了。他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整個人激動地渾身顫抖。


    “那個,申先生,您沒事吧?”上條使勁的咽了一口口水,雖然他並不會把申禎行的實力放在眼裏,但是立場這方麵,他還是得注意的,特別是這件事自己當時也在現場。


    佐維輕輕地拍了一下申禎行的肩膀,示意他先冷靜一點,而後他就轉身麵對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雖然我對那個靖國神社也沒有什麽好感,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問,河上彥齋先生,為何您要破壞那裏?”


    “沒什麽特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很煩躁罷了,像我這種人,死了就死了。”


    “是出於嫉妒心嗎?”


    “嫉妒?哼,我如果有空嫉妒那群瘋掉的野狗的話,早就變成壬生狼了。”


    緩了幾秒鍾,申禎行終於可以說出一句話了:“您的擅自行動,要是被日本方麵發現的話!我們會很為難的!”


    然而麵對申禎行的質問,河上十分淡然,甚至有點不在乎:“那又如何?終究隻是一個半死不活的扭曲國家罷了,與那時根本沒什麽區別,你們的夢想不是改變世界嗎?到時候就先修正一下日本不就好了?”


    “唔!”聽了這話,申禎行差點一口血吐出來,他完全沒想到,這位被派來支援的絕世武者,一上來就給自己搞了那麽大的麻煩。


    眼見對方已經氣的渾身發抖了,河上終於決定好好說話:“開個玩笑,申先生,不用這麽緊張,我既然會這麽幹,就證明我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我隻是不太喜歡,連自己國家的人們都不願去保護的家夥,卻跑到陌生的土地為所欲為。把這些人當做某種旗幟的話,我曾經做過的事也不過是笑話罷了。”


    想起之前惡補的關於河上彥齋的曆史資料,申禎行反而更加迷糊了:“關於這些事,您在36歲被判死刑前難道沒有考慮過嗎?”


    “抱歉,關於這件事,在我的世界裏麵,我可是活到了52歲。而且在維新之後,我是真的覺得那群家夥會把世界帶到好的方向。嘛!雖然結果我也沒有回去看過就是了。不過想來的話,應該也差不多吧!果然當時應該把西鄉那混蛋給砍了的。”


    既然他說了自己這麽做的理由,佐維也連忙給申禎行鋪了個台階:“既然日本那邊也沒有發現什麽證據的話,我們就當作沒發生如何?”


    “唉~”麵對這種結果,申禎行其實也沒有什麽好的回答了,畢竟對他而言,就算是對方不想說,他們又能怎麽樣?這位可是遠超現在白鷺和尊尼的高手,他不樂意的話隨時可以撂挑子不幹。


    對方借坡下驢了,河上也不是蠢蛋,他也立刻開口說道:“放心好了,申先生,既然卡爾先生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這次擅作主張隻是例外,之後我會遵循你的指示的。”


    申禎行揉了揉前額,無奈地點了點頭:“你在日本鬧事就算了,但是在這紅港之中......”


    “我應該說了,我隻會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情,貿貿然去砍人的話,留下一隻手都算好的結果了。”河上當然知道對方想說什麽,他也十分清楚,在這座城市之中,可容不得自己胡來。


    “你知道就好。”多餘的話申禎行也不想說了,隨後就讓上條領著河上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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