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拎著一大包東西在禮品店前台結賬的黎言,諾斯禁不住開口感歎:“真虧他能一點影響都沒有呢!”


    “畢竟也沒有查出後遺症什麽的,而且和我們也都沒什麽關係......”嘉爾塔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寬慰,但是比起沒心沒肺的黎言,她的內心還是有一些躊躇的。


    “老板!我要那個!”“老板!我還要那個!”


    就在這時,黎言似乎和另一個來買紀念物的客人看上了同一個東西。


    老板看見了兩個人指向的手鏈,他立刻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是在抱歉了,二位,這個紀念手鏈隻剩下一個了,這是我姐姐編織的,她現在人已經嫁到了奧州......”


    穿著橫須賀夾克的金發青年聽這話立刻咂起了嘴:“嘖嘖嘖~這位先生,能把這個手鏈讓給我嗎?我十分中意它呢!”


    黎言看著對方的臉,微笑著搖起了頭:“no~no~no~這位先生,我的侄女也一定非常喜歡這個手鏈!”


    金發青年一聽他這話,立刻輕吸了一口涼氣:“嘶~您可以稍微退讓一下嗎?實在不行,我可以給您一點錢,如何?”


    說著,他就抽出兩張福澤諭吉,並且推給了黎言。誰曾想,黎言居然也抽出了兩張,加在上麵,重新推了回去:“抱歉呢,我是為自己的侄女買的,孩子看見之後,一定會很開心的。”


    此時此刻,老板瞪大了眼睛,眼前兩個客人的行為堪稱不可理喻,因為這個手鏈雖然是人工編織的,上麵裝飾精美,但是遠遠到不了兩萬元的程度。更何況他也在下方標明了價格,不過區區四千日元而已,光是這個價格,他都覺得自己賺多了。


    青年伸出手,直接按住了黎言推著的鈔票:“對不起,我是為了病重的朋友帶的,他常年睡在病床上,對於這種人工製作的小物品,一直十分喜歡。”


    黎言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對方:“那也十分抱歉,我的侄女自小身體就不好,患有先天性疾病,要不然,她應該和我一起來衝繩旅行才是。”


    聽見對方的賣慘攻勢,青年完全不為所動,反而同樣一臉悲痛的回應:“我的朋友去年被查出患有漸凍症,如今已經下床困難,要不然,來衝繩旅行的不應該是我一人。”


    如此這般,就是一旁的諾斯都不禁吐槽了起來:“那兩個人在演悲慘世界嗎?”


    “啊啾!”與此同時,遠在中國臨舟總公司開早會的沈青書突然打起了噴嚏。


    一旁的秘書連忙小聲的詢問老板:“沈總,您沒事吧?”


    沈青書抬起手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什麽問題,隨後重新開始了會議。


    “啊!啊!啊!忍住了!”而在紅港市內的思筱正在逗貓,在即將打出噴嚏的時候停了下來。


    被邀請來做客的玉雅聽到這番動靜,不禁好奇的問她:“怎麽了?”


    “可能是鈴鐺身上的毛吧,剛才差點打噴嚏了。”在經曆了一陣糾結之後,思筱最終還是決定不用摩納這個名字來稱呼這隻小貓,畢竟別人聽到之後,肯定也會一頭霧水的。


    趙甯也被這陣小動靜吸引了出來,隻是她擔心的事情完全不是思筱的身體:“那個,我們隨便用黎先生的咖啡豆真的好嗎?我看上麵標名字還有水晶山什麽的。”


    聽到這句擔心,思筱立刻大手一揮:“沒事!沒事!不過是一點咖啡豆而已!舅舅有那麽多呢!”


    遠在衝繩的黎言要是知道現在自己的家裏正發生著什麽,他肯定一秒都不會跟眼前的金發青年糾纏,而是直接坐上下一班飛機回國。


    “鵜鶘先生,你,唔......”很不湊巧的是,此時此刻,另一個棕發青年走了進來,看起來,他似乎認識與黎言爭奪手鏈的男人。


    “看來有人來找你了,怎麽樣,這位先生,不如跟您的同行者回去吧!”黎言當然知道對方是誰,他也同樣知道,進來的這個家夥又是誰。


    謊話被戳破的鵜鶘這種時候還不忘找補:“額,看來的是同旅遊團的人呢,真是抱歉,打擾您了。”


    接著,他居然很自然的拿起了桌上的四萬日元,將其通通收入了口袋之中。


    “嗬~”隻不過,對於黎言來說,這完全不算事,無論是對方的身份還是這串手鏈。


    拎著一堆伴手禮上了車,鵜鶘立刻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並不是很對勁:“怎麽了?鸚鵡?”


    鸚鵡抿了抿嘴,小聲的說道:“那個男人,我見過......”


    聽到這三個字,鵜鶘立刻警覺了起來:“你見過?在哪裏?”


    “在,丹麥,就是我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和那個男人有過一麵之緣。”說著,鸚鵡回憶著那次蛋糕房的事件,並且說給了鵜鶘。


    聽完了全部經過的鵜鶘本來還緊張的麵孔立刻放鬆了下來:“那個人就是臨舟衛尉看好的私家偵探嗎?嗬!”


    看著他的反應,鸚鵡不解的問道:“您知道這個人嗎?”


    鵜鶘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算是吧~一個麻煩的家夥,衛尉和吉米,甚至尊尼對他的評價也都不低,不過沈先生倒是並不在意。”


    鸚鵡坐上了駕駛座,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他:“是嗎,那與他說上話,您的感覺呢?”


    “一個討厭的家夥吧!不過,紅港的偵探嗎......”鵜鶘抵著下巴,仔細思考著一件過去的事,總不見得,那個鬼地方真的人才輩出吧。


    而就在車上二人沉思的時候,有個少年走過車前,不經意的撇了他們兩眼。而僅僅是這無心的動作,卻讓鸚鵡再度感覺到了不妥。


    鵜鶘何等敏銳,僅僅是透過側麵幾個表情,他就又一次感覺到了鸚鵡的疑惑:“那個少年怎麽了嗎?”


    鸚鵡搖了搖頭,一臉糾結的回應:“沒什麽,就是,感覺他似乎對我們,唔,我說不清楚,就是,怪怪的。”


    “是你有點多慮了吧,不過是個路過的年輕旅客而已。”此時的他也沒有什麽精神再考慮別的事情了,所以在路上被人看兩眼這種事情他就更加不會去細想了。


    當麟逍走入約定好的店內時,諾斯指責的聲音立刻傳入了他的耳中:“話說你不會是腦子傷到了吧?為什麽會多花兩萬日元去買這個手鏈啊!?”


    “嗬,我樂意!”黎言並沒有興趣解釋自己的行為,畢竟這件事解釋起來可不僅僅是麻煩不麻煩的程度了。


    麵對他的‘死不悔改’,嘉爾塔也苦口婆心的勸說:“就算是樂意也不能這樣吧!你難道認識那個男人嗎?”


    麟逍輕歎了一口氣,隨後走向了他們三人:“黎先生,你又怎麽了?”


    諾斯白了黎言一眼,沒好氣的對麟逍解釋:“你這個笨蛋師傅,居然為了賭氣,花了兩萬日元給人,就為了這個手鏈!”


    嘉爾塔點點頭附和著:“你剛才出去應該看見了吧?一個棕發青年和一個金發青年。也不知道他哪隻眼看不爽對方,和人家直接爭了起來。”


    “是,是嗎?”麟逍撓著頭露出了苦笑,他大概能猜到,估計就是為了給對方找難受,自己的師傅才會做出這種無意義的事情。


    被老友輪流指責,饒是黎言也有點吃不消了:“行了行了!別罵了,別罵了。我一會就要坐飛機回去了,下次見麵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大家都留點體麵好吧!”


    “唉,雖然是這個話,但是......”諾斯其實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但是正如黎言所說,他們未來恐怕也見不到幾次了。


    隻有嘉爾塔,她卻語不驚人死不休:“我和你一起走,不介意吧?”


    聽到這話,黎言頓時瞪大了眼睛:“啊?和我一起走?你不回歐洲嗎?”


    “回啊!當然回!隻是我的假期還有兩周,你應該不介意老同學到你家住住吧?”說著,嘉爾塔打開手機,亮出了飛機票,赫然是和黎言同一架航班,甚至連位置都在黎言和麟逍的旁邊。


    看見手機上的航班信息,黎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嘶~啊啦~沒想到這種時候被你擺了一道呢!”


    嘉爾塔在婚禮期間一直沒有什麽存在感,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來了一手‘突然襲擊’,她挑了一下眉,咧著嘴說道:“這話多難聽啊~我就是想看一看,福爾摩斯先生的貝克街環境如何而已!”


    黎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哈哈,那好像,我也隻能張開雙臂歡迎你了!”


    麟逍不自覺的把目光移向了店外,畢竟就算沒有談過戀愛,他也可以感覺的到,這兩個人之間曾經發生了什麽超越朋友的事情,而結果就是,太過自我中心的黎言把這件事搞砸了。很符合他一直以來的人設,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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