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務所的門被敲響的時候,世初愣了幾秒,打定主意,還是打開了門。隻是門口出現的人嚇了他一跳:“誒!?是,是你?”


    當阿健還想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黎言已經向著門外走去了:“多謝,這樣的話,我大概就能清楚了。”


    黎言的話把阿健堵的夠嗆,他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你到底過來幹什麽的!?還有,你又明白了什麽!?”


    麵對如此憤怒的他,黎言倒是心如止水:“如果以後有什麽需要,可以來我店裏找我,我盡量提供有用的幫助。”


    “唔!”黎言的離去讓阿健十分火大,隻不過現在比起發泄,他更需要做另外一件事。


    從懷裏拿出手機,阿健撥通了一個號碼,響了數秒之後,電話被接通了:“喂,阿健,你有什麽事?”


    阿健壓住怒火,盡量保持冷靜的開口說道:“麒麟哥,我剛才店裏來了一個人,他說了一些沒頭沒腦的話之後就離開了,其中也有一些關於你的。”


    很明顯,麒麟對這件事蠻有興致了,他幾乎沒有停頓的接下了對方的話:“說來聽聽。”


    阿健深呼了一口氣,開始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花狗死之前曾經讓我調查一個私家偵探,而今天他找上門來了......”


    隻是他剛剛起了個頭,麒麟就猛地打斷了他的話:“是黎言!?”


    對於麒麟的反應,阿健顯然更加震驚:“麒麟哥你也認識這個私家偵探?”


    “姑且,有過一點交集吧,你繼續。”麒麟也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不妥,於是連忙催促著阿健繼續說下去。


    於是阿健就把剛才跟黎言之間的對話事無巨細的給麒麟說了一遍,而麒麟也一句話沒有說,就那麽靜靜的聽完了。


    全部說完之後的阿健發覺手機那頭還是沒有任何聲音,於是便刻意加了一句:“大概,就是這樣吧,他也沒留在這裏多久。”


    “行了,我知道了,他到底想要做什麽,就由我來問問吧,你最好以後不要再和這個人沾邊了。”說罷,麒麟就掛斷了電話,雖然阿健沒理由騙自己,但是以防萬一,也是為了討回這口氣,他決定給黎言一點口頭上的回敬。


    當黎言在路邊買手抓餅的時候,一通電話打了過來,他看了一眼手機,那是一個陌生號碼,思忖了一下,他按下了通話鍵:“喂?請問是哪位?”


    電話那頭隨即傳來了曾經聽過的聲音:“黎先生,歐洲之行,感覺如何?”


    “還行吧~倒是你,在對手即將萬劫不複的時候,為什麽還要幫他拖一下時間?不怕他們真的置之死地而後生?”黎言猜到了麒麟會過來討個勝負,畢竟這回這件事上他和阿健沒有利益捆綁,當把事情牽扯到麒麟身上的時候,他就想好了這通電話該如何應付了。


    麒麟依舊語氣平靜,毫無波瀾:“這一點,黎先生你倒是不用擔心,倒不如說你,牽扯到了逸興的事情裏麵,又是為了什麽?”


    聽著對方的提問,黎言無奈的一笑:“你應該知道理由的,何必要我說出來呢?”


    麒麟看著窗外的藍天,若有所思的問道:“是因為薑世初嗎?還是說,不過是你的一時興起呢?”


    對於他的疑惑,黎言依舊沒有回答:“既然你那麽無聊,加個裏脊肉,那不如聽一聽我的無聊推理,打發一下時間,如何?”


    冷不丁的在話裏麵多了一句‘加個裏脊肉’,這讓麒麟突然笑了出來,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原本冷冷的語氣:“你在幹什麽?”


    “買手抓餅~”簡單的解釋了一句後,黎言又把話題拉回了兩個人之間:“臨舟和納吉爾法合作,讓船可以駛進紅港,但是臨舟在這裏的影響力並不足以提供必須的土地,所以,身為強龍的他們不得不找到本地的地頭蛇,也就是鬥了幾十年的本地兩大幫派,逸興和新天。”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雖然口頭上依舊毫無波瀾,但是麒麟的內心卻是駭然的,他知道黎言和納吉爾法的洛基交情不淺,但是‘船’那邊尚不清楚逸興的存在,想從衛尉身上知道這些更是癡人說夢,也就是到此為止,他是靠拚湊著零散的證據完成了這一角的真相。


    “麒麟,你不要著急,我的推測還沒有結束。”黎言拿過手抓餅,咬了一口後繼續說道:“隻是,新天的影響力雖然比逸興要大,但是裏麵的人終究鼠目寸光,思慮短淺,就連當做棋子都不好使喚,於是臨舟思慮再三,最終放棄了早就被滲透成蜂窩的新天。”


    說到這裏,麒麟反而有了一絲底氣:“我是逸興的人,新天的變動,和我毫無關係,你哪怕如此推斷,也不過是空穴來風罷了。”


    “對了,空穴來風原本的意思並不是毫無根據的亂猜,正好相反,是指空的洞穴能吹出風反而證明了洞內有縫隙。”說罷,黎言又誅心似的說道:“而當臨舟隻有一個選擇的時候,他不得不牢牢控製住唯一的棋子,所以,他在逸興裏麵,安插了一個可以方便控製,而且還可以隨時做匯報的人。”


    自己身份被對方猜了個七七八八,麒麟反而不著急了,他冷哼了一聲,不耐煩的說道:“哼!即便你猜的全對,但是和張禮義的事情又有什麽關係?他收了師爺陳的錢是真,新天的案子現在無法審結也是真,你調查逸興和你的目的根本毫無關係。”


    黎言將手中的手抓餅吃完後點了點頭同意:“確實毫無關係,如果對方不是你的話。”


    麒麟當然知道他想問什麽,隻不過自己卻揣著明白裝糊塗:“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的反應倒沒有出乎黎言的意料,黎言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說道:“你不想回答我也沒有辦法逼你,隻是我可以確認了臨舟和你們有所聯係,那就足夠了,畢竟我是一個偵探,剩下的自己會慢慢查出來。”


    “黎言,你!”隻可惜麒麟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直接掛斷了。


    黎言看著手機,想象著對方怒氣滔天的模樣,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他深知這種吵架似的討論最怕兩種人,一種是他這樣,說完自己要說的,直接揚長而去,第二種就是怎麽吵他都不接你的茬,心如止水到你沒脾氣。


    本來麒麟想用第二種,隻可惜自己功力未夠火候,雖然在強壓怒氣,可惜還是被對方看出了破綻,這一下,自己不僅破功了,還被氣到差點暈倒過去。


    “啊!”伴隨著一聲怒吼,巨響從他的房間裏麵傳出,看門的小弟們一聽這個動靜,連忙衝進房間,然後下一秒,一片狼藉的房間就嚇了他們一跳。


    電視機已經被砸壞,床頭的燈和玻璃也被打碎,就連辦公桌都不知道被他們這個老大用什麽東西給拆了。


    如此情況,其中一個小弟鬥膽開口詢問:“大,大哥,發生什麽了?”


    麒麟冷冷的看了說話的小弟一眼,隨即長呼了一口氣:“呼,沒什麽,看看房間壞了的東西值多少錢,賠給人家酒店,我要去找尊少。”


    “額,是!”看著老大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向外走去,小弟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走出海濱度假酒店,麒麟向著海岸邊走去,隔著老遠,他就看見了在海邊和諸多妙齡女子你追我趕的逸興幾個叔父。而身為逸興領頭的尊尼反而不在他們之中,他拿著一個桶和一個魚竿,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靜靜的釣著魚。而他的身邊,一如既往的站著那個關頭。


    看著有人向他們這邊走來,光頭立刻俯下身子對著尊尼耳語道:“大哥,麒麟來了......”


    尊尼一動不動,隻是冷冷的說道:“那就讓他過來吧。”


    走到二人身後,即便尊尼背對著他,麒麟還是有禮貌的欠身一禮:“獅子,尊少。”


    “怎麽了嗎?是臨舟又有什麽要求嗎?”尊尼雖然說話,但是他手中的魚竿卻紋絲不動,看得出來,他的心已經練得明鏡止水。


    麒麟已經從剛才的憤怒中跳了出來,這時的語氣也變得十分平靜:“我想提一個要求,並非因為臨舟,而是我個人的要求。”


    “真是意外,你居然會以個人的名義向我提出事情,嗬嗬。”盡管嘴上那麽說,但是從尊尼的手就可以看出來,他內心依舊沒有一絲波動。


    他來的路上已經思慮過這件事了,隻是真正說的時候,他還是有點犯難:“這陣子,我想先回臨舟,逸興的事情,能不能找人代替一下我?”


    然而麵對這個要求,反而是獅子不高興了:“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把我們逸興當做公廁嗎!?”


    “住口!”尊少一下嗬斷了獅子,隨後淡淡的說道:“你去吧,我會盡量給你提供最大程度的便利。”


    “謝謝了,尊少,下一次和船的碰麵,您會等到期待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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