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為什麽還要這麽折騰？”
而遠在歐洲丹麥，開完了今天會議的衛尉也接通了麒麟的電話，而談的事情，自然也是新天案件發生的變故。
麒麟此時此刻人坐在海濱度假酒店的房間中，絲毫沒有心情欣賞窗外的夜景：“你問我的話我也不知道，雖然我有一定的自主行事權，但是這件事好歹也是上頭吩咐下來的，我不做也不行。”
衛尉坐下來，癱倒在椅子上，憂心忡忡的說道：“我總感覺，事情從那個姓張的警察死了之後就逐漸失控了。”
麒麟抬頭看向夜空，喃喃的說道：“到底是事情失控了？還是閆碩失控了？”
他無力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不知道，但是就算是閆部長失控了，你我身為下屬也無法阻止。”
“現在的情況是，新天的案子短期內肯定不會出現結果了，警察也一定會調查張禮義收受賄賂的事情，如果隻是閆碩一個人的獨斷，那他一定是想逼出某一個人。”其實麒麟心中還有另一個想法，那就是這件事純粹是閆碩的肆意妄為，隻是這種話，他可不能隨便亂說。
然而對於這件事，衛尉卻有不同的看法：“和張禮義做交易的是逸興的人，對於新天的影響應該沒有想象中那麽大吧？拖也不可能拖半個月。”
對於衛尉天真的看法，麒麟忍不住笑出了聲：“嗬嗬，逸興那邊直接把唐四手下師爺陳送到了泰國，怕不是要滅口了。”
這他倒沒想到，沉思了數秒後，才緩緩的開口：“老師似乎也並不怎麽關心宋麒文的問題，眼下我們又該怎麽辦才好？”
“走一步看一步吧，比起這件事。”麒麟話鋒一轉，提及了另一個人：“那個偵探先生你感覺怎麽樣？”
麵對這個問題，衛尉毫不在意的哼了一聲：“怎麽說呢，感覺不是那麽靠譜，我對他的評價也隻能是一般。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你能對他有如此高的評價。”
對方的毫不在意並沒有超出麒麟的意料，他聳了聳肩，笑了一聲：“嗬嗬，誰知道呢~大概是因為直覺吧~”
一聽這話，衛尉搖了搖頭：“你的直覺一向很準，隻是，我倒是沒有那種感覺。”
麒麟和衛尉的處於迷霧之中，黎言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眼見屋內兩個人又要吵起來，他立刻站了起來：“冷靜一點！你們兩個都暫時別說話！給我捋一捋！”
世初依舊憤懣不平，他使勁的用手一錘旁邊的櫃子：“有什麽好說的！明明就是新天想要陷害張警官的把戲！張警官已經過世那麽長時間了！現在卻拿出了這份所謂的受賄錄像當做證據，這算什麽！？”
黎言再度緊鎖眉頭坐下，沉默了幾秒之後開口了：“但是張警官為什麽被槍殺不是也沒調查清楚嗎？”
“我們現在懷疑他因為卷入到黑社會糾紛之中才發生了這件事，所以無論是新天的案子，還是世初，都不可以再牽扯進去了。”霍光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可樂，‘咕嚕咕嚕’一口飲下，看的出來，在黎言回來之前，他已經和世初吵了許久了。
現在的事情還不夠詳細，所以黎言再度發問：“那麽請問，給錢的人呢？查銀行賬單，張sir四之前應該已經對他的名下做過詳細的調查了吧？不會查不出來交易雙方具體是誰吧？”
霍光重新坐下，拿出手機翻出了行賄人的資料：“是逸興唐四的部下，負責給他做賬的師爺陳，而且也不是張禮義的銀行卡，而是另一個小混混的，隻不過負責給錢的師爺陳他......”
這個停頓十分微妙，黎言立刻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別跟我說他也死了。”
世初不耐煩的搓著手指，回答了這個問題：“差不多，說是四天前一個人去了泰國，然後就不知道了。”
霍光瞪了世初一眼，隨後表情恢複正常的看向黎言：“我已經請求省局裏麵協同泰國警方搜查，如果有結果，第一時間就會通知我們。”
“等等，泰國還真會給你們協同辦案啊！”雖然具體流程黎言不太清楚，但是這種案件，居然還能真的國內外聯動辦案這可真是小小的驚訝到他了。
霍光輕輕的敲了敲桌子，一臉不高興的解釋：“受賄金額不是個小數目，而且從第一次打錢看來，早在五年前張禮義就開始受賄，也正因為如此，對方律師才有申辯空間。”
“那麽，請問，張，警官，他收了多少錢呢？”黎言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直呼其名，用了警官這個稱呼。
霍光也沒有在意黎言那小小的停頓，而是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五年，收受賄賂二十餘次，加起來一共二百六十多萬。”
麵對如此頻繁而又不算小的數字，饒是黎言也被嚇到了：“一次就是十幾萬的入賬啊......”
隻不過，他的話立刻引起了身後人的反對：“這件事肯定不對勁！且不說為什麽是師爺陳這個跟新天有過過節的人負責給錢，這件事逸興的大哥們為什麽不表態！？”
霍光再度長歎了一口氣：“這也是麻煩的一點，師爺陳以前跟新天有過過節，甚至兩邊差點形成聚眾鬥毆的情況，後來是他老大唐四擺酒擺平了這件事。現在律師就抓著這點不放，說是張禮義收了錢從中作梗，調查新天罪行的時候捏造罪責。”
黎言砸吧嘴搖著頭：“嘖嘖嘖，就算捏造了罪責，這也不妨礙你接手之後新天的犯罪量刑吧？”
對方的話不無道理，隻是霍光依舊滿臉愁光：“問題是，現在新天的律師要求，如果要核實全部罪責，就得出示人證。放高利貸，賣假貨，開賭場我還能找到受害者，販毒和販賣非法槍支呢？我除了把臥底兄弟們找出來當人證還能怎麽辦？隻有一件一件的核查，一件一件的對賬。”
世初再度冷著臉不耐煩的開口：“那我願意出去當證人，你同意嗎？”
黎言知道，這之前二人不可能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隻不過出庭當證人，對於臥底的風險太大，萬一造致對方報複，與上與下都不好交代。
霍光理所當然的沒有接話，而是收起手機，站了起來：“這件事現在開始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薑世初，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的檔案記錄，下周開始給我去總局坐辦公室！”
同樣的，世初也不耐煩的回應：“那我也再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薑世初！要求......”
眼見說出的話就要像潑出去的水，黎言立刻起身製止了二人：“行行行行！你們先不要著急！”
黎言心裏清楚，這件事對於雙方而言都無法讓步，霍光不會放任世初去鬧騰，以防再發生什麽更大的變故。而世初更不會讓曾經尊敬的老師蒙上汙名，他是一定要查清這件事的。如今最好的辦法，要麽是讓這件事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要麽就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打定了主意，他先側身對霍光說道：“light，先別著急吧，反正我都回來了，我會看好這小子的，就先讓他待在這裏，新天的事情，他們既然要拖，那就拖一拖吧。”
麵對黎言的話語，世初更加激動了：“黎先生！我！”
“世初你閉嘴！先聽我說完！”黎言一下嗬斷了他，接著語重心長的跟他分析道：“逸興那個師爺還沒有找到，具體原因也不清楚，既然拿到了法庭，錄像就肯定沒被修改過。但是，即便如此，也是有操作空間的。”
“急不在一時嗎？”經過黎言的提醒，霍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現在問題的關鍵還是理由，到底是張禮義主動受賄，還是有別的什麽深層原因，在泰國警方回話之前都無法判定結果。
雖然黎言沒有具體說出有什麽操作空間，但是世初還是禁不住往好的方向猜想：“你的意思是，也許張警官是為了調查新天的事情，所以和那個師爺陳做了什麽特殊的交易，但是卻被擺了一道！？”
“難說......哪怕銀行卡裏麵的幾百萬沒有使用，也可以是他害怕被查到，所以先存在那邊。”當說完這個推論之後，黎言注意到世初的臉色變得難看了，於是立刻轉口：“還有可能是他並不知道這張銀行卡的存在，是對方每個月按時打錢，就像上回麒麟做的事情一樣，目的可能就是為了栽贓陷害。”
二人的紛爭終於是被調和了下來，霍光穿起了外套，向著外麵走去，臨了還不忘又提醒一遍：“是也好，不是也罷，結果還是要等泰國那邊回話，在此之前，世初，你給我待在這裏。”
“知道了......”世初也沒有辦法，自己也沒有什麽把握把這件事查清，現在也就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而遠在歐洲丹麥，開完了今天會議的衛尉也接通了麒麟的電話，而談的事情，自然也是新天案件發生的變故。
麒麟此時此刻人坐在海濱度假酒店的房間中，絲毫沒有心情欣賞窗外的夜景：“你問我的話我也不知道，雖然我有一定的自主行事權，但是這件事好歹也是上頭吩咐下來的，我不做也不行。”
衛尉坐下來，癱倒在椅子上，憂心忡忡的說道：“我總感覺，事情從那個姓張的警察死了之後就逐漸失控了。”
麒麟抬頭看向夜空，喃喃的說道：“到底是事情失控了？還是閆碩失控了？”
他無力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不知道，但是就算是閆部長失控了，你我身為下屬也無法阻止。”
“現在的情況是，新天的案子短期內肯定不會出現結果了，警察也一定會調查張禮義收受賄賂的事情，如果隻是閆碩一個人的獨斷，那他一定是想逼出某一個人。”其實麒麟心中還有另一個想法，那就是這件事純粹是閆碩的肆意妄為，隻是這種話，他可不能隨便亂說。
然而對於這件事，衛尉卻有不同的看法：“和張禮義做交易的是逸興的人，對於新天的影響應該沒有想象中那麽大吧？拖也不可能拖半個月。”
對於衛尉天真的看法，麒麟忍不住笑出了聲：“嗬嗬，逸興那邊直接把唐四手下師爺陳送到了泰國，怕不是要滅口了。”
這他倒沒想到，沉思了數秒後，才緩緩的開口：“老師似乎也並不怎麽關心宋麒文的問題，眼下我們又該怎麽辦才好？”
“走一步看一步吧，比起這件事。”麒麟話鋒一轉，提及了另一個人：“那個偵探先生你感覺怎麽樣？”
麵對這個問題，衛尉毫不在意的哼了一聲：“怎麽說呢，感覺不是那麽靠譜，我對他的評價也隻能是一般。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你能對他有如此高的評價。”
對方的毫不在意並沒有超出麒麟的意料，他聳了聳肩，笑了一聲：“嗬嗬，誰知道呢~大概是因為直覺吧~”
一聽這話，衛尉搖了搖頭：“你的直覺一向很準，隻是，我倒是沒有那種感覺。”
麒麟和衛尉的處於迷霧之中，黎言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眼見屋內兩個人又要吵起來，他立刻站了起來：“冷靜一點！你們兩個都暫時別說話！給我捋一捋！”
世初依舊憤懣不平，他使勁的用手一錘旁邊的櫃子：“有什麽好說的！明明就是新天想要陷害張警官的把戲！張警官已經過世那麽長時間了！現在卻拿出了這份所謂的受賄錄像當做證據，這算什麽！？”
黎言再度緊鎖眉頭坐下，沉默了幾秒之後開口了：“但是張警官為什麽被槍殺不是也沒調查清楚嗎？”
“我們現在懷疑他因為卷入到黑社會糾紛之中才發生了這件事，所以無論是新天的案子，還是世初，都不可以再牽扯進去了。”霍光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可樂，‘咕嚕咕嚕’一口飲下，看的出來，在黎言回來之前，他已經和世初吵了許久了。
現在的事情還不夠詳細，所以黎言再度發問：“那麽請問，給錢的人呢？查銀行賬單，張sir四之前應該已經對他的名下做過詳細的調查了吧？不會查不出來交易雙方具體是誰吧？”
霍光重新坐下，拿出手機翻出了行賄人的資料：“是逸興唐四的部下，負責給他做賬的師爺陳，而且也不是張禮義的銀行卡，而是另一個小混混的，隻不過負責給錢的師爺陳他......”
這個停頓十分微妙，黎言立刻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別跟我說他也死了。”
世初不耐煩的搓著手指，回答了這個問題：“差不多，說是四天前一個人去了泰國，然後就不知道了。”
霍光瞪了世初一眼，隨後表情恢複正常的看向黎言：“我已經請求省局裏麵協同泰國警方搜查，如果有結果，第一時間就會通知我們。”
“等等，泰國還真會給你們協同辦案啊！”雖然具體流程黎言不太清楚，但是這種案件，居然還能真的國內外聯動辦案這可真是小小的驚訝到他了。
霍光輕輕的敲了敲桌子，一臉不高興的解釋：“受賄金額不是個小數目，而且從第一次打錢看來，早在五年前張禮義就開始受賄，也正因為如此，對方律師才有申辯空間。”
“那麽，請問，張，警官，他收了多少錢呢？”黎言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直呼其名，用了警官這個稱呼。
霍光也沒有在意黎言那小小的停頓，而是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五年，收受賄賂二十餘次，加起來一共二百六十多萬。”
麵對如此頻繁而又不算小的數字，饒是黎言也被嚇到了：“一次就是十幾萬的入賬啊......”
隻不過，他的話立刻引起了身後人的反對：“這件事肯定不對勁！且不說為什麽是師爺陳這個跟新天有過過節的人負責給錢，這件事逸興的大哥們為什麽不表態！？”
霍光再度長歎了一口氣：“這也是麻煩的一點，師爺陳以前跟新天有過過節，甚至兩邊差點形成聚眾鬥毆的情況，後來是他老大唐四擺酒擺平了這件事。現在律師就抓著這點不放，說是張禮義收了錢從中作梗，調查新天罪行的時候捏造罪責。”
黎言砸吧嘴搖著頭：“嘖嘖嘖，就算捏造了罪責，這也不妨礙你接手之後新天的犯罪量刑吧？”
對方的話不無道理，隻是霍光依舊滿臉愁光：“問題是，現在新天的律師要求，如果要核實全部罪責，就得出示人證。放高利貸，賣假貨，開賭場我還能找到受害者，販毒和販賣非法槍支呢？我除了把臥底兄弟們找出來當人證還能怎麽辦？隻有一件一件的核查，一件一件的對賬。”
世初再度冷著臉不耐煩的開口：“那我願意出去當證人，你同意嗎？”
黎言知道，這之前二人不可能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隻不過出庭當證人，對於臥底的風險太大，萬一造致對方報複，與上與下都不好交代。
霍光理所當然的沒有接話，而是收起手機，站了起來：“這件事現在開始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薑世初，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的檔案記錄，下周開始給我去總局坐辦公室！”
同樣的，世初也不耐煩的回應：“那我也再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薑世初！要求......”
眼見說出的話就要像潑出去的水，黎言立刻起身製止了二人：“行行行行！你們先不要著急！”
黎言心裏清楚，這件事對於雙方而言都無法讓步，霍光不會放任世初去鬧騰，以防再發生什麽更大的變故。而世初更不會讓曾經尊敬的老師蒙上汙名，他是一定要查清這件事的。如今最好的辦法，要麽是讓這件事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要麽就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打定了主意，他先側身對霍光說道：“light，先別著急吧，反正我都回來了，我會看好這小子的，就先讓他待在這裏，新天的事情，他們既然要拖，那就拖一拖吧。”
麵對黎言的話語，世初更加激動了：“黎先生！我！”
“世初你閉嘴！先聽我說完！”黎言一下嗬斷了他，接著語重心長的跟他分析道：“逸興那個師爺還沒有找到，具體原因也不清楚，既然拿到了法庭，錄像就肯定沒被修改過。但是，即便如此，也是有操作空間的。”
“急不在一時嗎？”經過黎言的提醒，霍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現在問題的關鍵還是理由，到底是張禮義主動受賄，還是有別的什麽深層原因，在泰國警方回話之前都無法判定結果。
雖然黎言沒有具體說出有什麽操作空間，但是世初還是禁不住往好的方向猜想：“你的意思是，也許張警官是為了調查新天的事情，所以和那個師爺陳做了什麽特殊的交易，但是卻被擺了一道！？”
“難說......哪怕銀行卡裏麵的幾百萬沒有使用，也可以是他害怕被查到，所以先存在那邊。”當說完這個推論之後，黎言注意到世初的臉色變得難看了，於是立刻轉口：“還有可能是他並不知道這張銀行卡的存在，是對方每個月按時打錢，就像上回麒麟做的事情一樣，目的可能就是為了栽贓陷害。”
二人的紛爭終於是被調和了下來，霍光穿起了外套，向著外麵走去，臨了還不忘又提醒一遍：“是也好，不是也罷，結果還是要等泰國那邊回話，在此之前，世初，你給我待在這裏。”
“知道了......”世初也沒有辦法，自己也沒有什麽把握把這件事查清，現在也就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