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來看我的演出?這個時候?”四月十八號的早上,準確的說在中國是四月十八號的下午,林椿瀟接通了衛尉打給她的電話,衛尉告訴她自己過幾天要去丹麥開會,而現在人在德國的林椿瀟下一站剛好是丹麥。


    衛尉喝著下午茶,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對,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帶著麟逍一起去,畢竟,我看他最近心情也不太好的樣子。”


    林椿瀟皺了皺眉頭,打開了之前兒子發給她的課程表:“但是,他的學業該怎麽辦?你不是最遲二十五號就要走嗎?五一放假也得三十號吧?”


    “那孩子的課應該沒什麽關係,畢竟他學習也挺好的,少了一點學分沒事的......大概......”衛尉當年自己上大學的時候就總仗著自己每門課幾乎都能滿分,一有事情就翹課,當然也就覺得無所謂了。


    聽到他說這個話,林椿瀟自然是生氣的:“衛尉!我讓你照顧一下我兒子!你不要一天到晚好的不教啊!”


    衛尉一聽,連忙對著電話擺擺手:“嗬嗬,開玩笑,開玩笑。我已經跟他老師商量過了,二十六號開始請假,缺的課後麵會補上的,而且他也一個月沒見母親了不是嗎?”


    林椿瀟在德國那頭一邊吃著早餐一邊點頭:“那孩子也同意的話,到時沒有什麽問題。”


    “那就說好了,哦!對了!”衛尉剛要掛斷電話,就想起了一件沒提的事情:“還有上次那個偵探先生,他也跟著一起過來,畢竟也沒有好好謝過人家不是嗎?”


    一聽衛尉那麽一說,林椿瀟連忙開口:“啊!那個黎先生啊!?也對,第二天就把麟逍找到了,效率夠高的,當天下午還給我打電話問麒文在哪個墓園,我要接到了那通電話可能還能更快點找到。”


    衛尉立刻露出了微笑:“所以啊,我請了人家一起去丹麥,玩一玩順便和你一起吃個飯。”


    林椿瀟仿佛看見了衛尉的笑容一般,她也笑了起來:“好的~哦!麟逍的學業不能耽擱啊!”


    衛尉明明沒有和她打視頻電話,卻依舊對著手機敬了個禮:“遵命,林小姐~”


    另外一頭,和霍光經過了好幾天的研究之後,黎言最終還是決定跟衛尉去一趟丹麥,隻是閑來無事,他就想著要不要帶著世初一起去,霍光也沒有什麽意見,隻是說尊重本人意願。


    不過當黎言告知世初要去哪之後,世初又重複問了一次地點:“歐,歐什麽?”


    其實這已經是他第三次重複問這個地名了,所以黎言也不耐煩了起來:“歐登塞啊!大哥!安徒恩,不是,什麽安徒恩,安徒生紀念館啊!小美人魚,醜小鴨,這些你總該知道吧?卡爾.尼爾森太過專業,就不提他了。”


    “額,安徒生的故鄉啊,沒怎麽聽說過啊......”實話實說,別說世初了,恐怕大部分國人都不會聽過安徒生出生在哪裏。


    黎言吐了口氣,隨意的擺了擺手:“算了,也沒指望你聽說過,你就說你去不去吧,去的話light會幫你搞定護照,剛好回來新天的案子應該也審結了。”


    世初遲疑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額,還是算了吧,我不太想出國,而且新天的案子五月三號開庭,我想去旁聽。”


    然而聽見對方的計劃,黎言差點被一口水嗆到:“不是吧!?你去旁聽不怕被認出來的啊?”


    “黎先生啊!我跟了這個案子好幾年誒!如今終於結束了,我得看看結果吧?”無論如何,比起去國外旅遊,世初還是比較關心自己的勞動成果,畢竟新天的案子了結,他也就該歸隊了,跑到國外到處轉悠就很不合適了。


    對方的選擇無可指摘,黎言也隻好攤開雙手:“額,那好吧,你隨意,我要去丹麥看安徒生和尼爾森故居了,大概也就五月五號左右回來。”


    “可是對方不是請您做貼身護衛的嗎?有時間亂逛嗎?”世初並不知曉霍光和黎言的計劃,所以他也一直以為黎言是去工作的,帶上自己隻是他的一時興起。


    “唔,姑且算是工作的吧~你不想去就別打聽那麽多了!”黎言打了個哈哈,世初也不想追問,這個話題也就那麽過去了。


    四月二十六號的早晨,衛尉來到宋麟逍家接他的時候,車門打開,一張不想見到的臉映入了他的眼簾,這讓少年禁不住撇過頭咂了一下嘴:“嘖,為什麽你也在啊!?”


    衛尉雖然不明就裏,但是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皺著眉頭問道:“麟逍,黎先生和你之間發生了什麽嗎?”


    麟逍勉強擠出了一副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沒有,衛叔叔,沒有事情。”


    在少年那裏沒有得到答案,衛尉又把問題拋給了身旁的男人:“黎先生,我的侄兒與您之間發生了什麽嘛?”


    黎言微微一笑,把目光移向窗外:“誰知道呢,大概是因為我這種中年老男人和年輕人之間沒有什麽共同話題吧~”


    衛尉一聽,立刻搖了搖頭:“您說笑了,在這個時候,三十多歲並不是多大年紀,而且麟逍剛剛成年,您的年紀剛好可以做他的引路人。”


    麵對衛尉的話,黎言卻想起了另一件事情,稍作沉思之後,他才再度開口:“年輕人的路應該由自己探索,老人的話,乖乖退居幕後就好了。畢竟某一個知名環保先鋒曾經說過,創造新時代的,並不是我這樣的老人。”


    “夏亞.阿茲納布爾對卡繆說的話嗎?”出乎意外的是,衛尉居然知道這句所謂名言的出處。


    很明顯,黎言被震驚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衛尉:“真是意外呢~您這種知名大學畢業的優等生居然知道老舊動畫裏麵的台詞。”


    看見對方被震驚到,衛尉一本滿足的笑了出來:“我記得這句話出自哪裏,與我的學曆和資曆並無關係,隻是因為我認同他而已。同樣的,真理出在哪裏並不關鍵,聖經教人行善,佛陀亦是如此。”


    坐上了飛機,黎言表麵跟來的原因是工作,而這份委托是保護衛尉,所以坐在了他身邊的位置。


    然而,當飛機穩穩升天之後,麟逍卻突然走到了他的身邊,好像要與他說什麽一樣:“喂!我有事想!”


    隻不過,第一個句話還未完全從嘴裏蹦出來,衛尉就打斷了他:“麟逍,對你來說黎先生好歹是長輩,注意自己的措辭。”


    “是,衛叔叔......”麟逍點了點頭,隨後盡力擠出一絲微笑的對黎言說道:“黎先生,請問您可以過來跟我談談嗎?”


    黎言假做沉思了幾秒,接著才慢悠悠的開口了:“唔,畢竟我的工作是護衛雇主,隨意離開的話,好像有違我專業的工作精神呢~宋少爺,抱歉啊。”


    麵對偵探的回答,麟逍氣不打一處來,幾乎是咬著牙說道:“黎!先!生!請!您!”


    眼見著少年的怒氣已經壓不住了,衛尉連忙打了圓場:“行了行了,黎先生,這裏是包廂,麟逍找你有事,你就和他坐一起吧。”


    看了看衛尉,又看了看麟逍,黎言微微一笑:“那好吧,我就暫且給年輕人一點小小的人生指導吧。”


    為了防止衛尉聽見,少年甚至把他拉出了包廂之外。隨後用雙手拽住了黎言的衣領:“我要跟你談談,神明大人!”


    黎言低頭看了一下抓緊自己衣領的雙手,苦笑著問他:“那麽,宋少爺,你要和我談什麽?”


    麟逍死死的盯著黎言,激動的喊道:“我不是什麽少爺!更何況,在你麵前是什麽少爺也沒用!”


    與激動的少年相對的,是三五不著調的偵探:“我覺得這時候你應該慶幸包廂的防音效果很好,要不然我的雇主又要來了。”


    不知道是突然意識到自己這麽做不好,還是覺得這樣隻會氣到自己,麟逍鬆開了他的衣領,移開了目光:“你又要做什麽!?你為什麽要跟來丹麥!?”


    “難得的西裝都皺掉了~”黎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隨後側頭看向了包廂:“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的衛叔叔,為什麽看上了我?以及他想做什麽?”


    然而麵對黎言的措辭,麟逍隻是不耐煩的說道:“神明大人也會有不知道的事情嗎?”


    黎言刻意嘟了嘟嘴,搖搖頭說道:“我又不是真的神明,隻是要選出一個抽象概念的話,那我大概算個神吧。”


    麟逍重新抬起頭看向黎言,忿忿的說道:“那你也一定是個三流神明!”


    “誰知道呢,大概吧~”黎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重新回到了包廂之中。


    見到黎言重新坐下,衛尉好奇的側過頭:“麟逍和你談了什麽嗎?”


    將食指抵在嘴唇前,黎言故作神秘的回答:“和年輕人之間的一些小秘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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