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麵無表情,同樣是沉默寡言,讓歐陽辰修都幾乎有了錯覺,難道寶貝已經好了?!不過當他單獨與兒子相處時,他的幻想又在一次的破滅。那一聲聲爹地,那對自己撒嬌時眼神中偶爾一閃而過的jian詐,歐陽辰修就開始頭痛起來。


    用過午餐也該處理正事了,一個月前被抓到的那個女傭歐陽辰修想今天就處理。


    這間別墅的下麵,有一間地下儲藏室,那個行跡可疑的女傭就被關在那裏。


    “叫人去把儲藏室的門打開,我要去看看那個人!”歐陽辰修站在歐陽刖的身邊,對這身後的安旭然道。


    安旭然點點頭,他立刻轉過身往大廳裏的一條走廊的盡頭走。


    歐陽刖手裏拿著他的飯後甜點,一塊香濃的奶油蛋糕,吃得津津有味。就在歐陽辰修準備往儲藏室方向邁開腳步時,他卻感覺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


    他低頭一看,寶貝一隻手拿著蛋糕往嘴裏塞,另一隻手死死的拽住自己的西裝外套。“我隻是離開一會兒,寶貝就在這裏等我好麽?”


    搖搖頭,“不要!”語氣堅決。


    “……”在醫院一個月歐陽辰修已經領教過這個兒子的倔強,反正就算自己反對,折騰到最後那結局不用想都知道是自己以慘敗、妥協收場。與其做這種大無畏的抗爭,不如就隨這小傢夥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你真的要去?要是你等會兒被嚇到了可不準哭!”要帶你去可以,我們得把條件說好。


    “恩!”


    就歐陽刖的‘歷史紀錄’來說,他就壓根兒沒被什麽嚇哭過,他的潛意識裏因為歐陽辰修親密,所以他如果生氣歐陽刖會害怕,但是其他人那就說不定了。畢竟歐陽刖雖然現在是兒童的心智、對小時候的記憶有些混亂,但是他的本性卻沒有磨滅就這樣,父子倆談好條件後,歐陽辰修就帶著他去了地下儲藏室。


    就是儲藏室這裏卻沒有相象中的那般昏暗,裏麵猶如白晝般明亮。


    這間別墅歐陽辰修從來就沒有往過,隻是歐陽刖來日本才用上它。所以儲藏室裏什麽也沒有,要說有的話就是一個被關在裏麵的女人。


    因為歐陽辰修沒有說怎麽處理她,這個女傭就目前來說倒是‘完好無損’,不過等一會兒還會不會這樣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裏麵很空曠也很安靜,倆個保鏢一個站在門口一個站在裏麵安旭然的身邊,歐陽辰修推著兒子的輪椅慢慢的走了進去。


    女傭看見歐陽辰修進來倒是表情坦然,不過當她的視線落到輪椅上的歐陽刖時卻明顯出現了一絲震驚。但是她隱藏得很好,隻是一瞬間她的表情就恢復如常;可惜她低估了歐陽辰修,在場也就隻有這個男人將她的情緒變化一絲不漏的看進眼裏。


    “查過她的身份麽?”歐陽辰修開口問安旭然。


    “她沒有任何身份,我們檢查過她甚至沒有指紋。”安旭然回答。


    “你的意思是說,他跟本家的‘暮’一樣。”這是肯定句。


    本家的暮從事情報工作,所以他們可以有許多身份,但是他們真正的身份卻沒有;因為他們是人群社會中‘不存在’的人,都知道指紋每個人都獨一無二的,但不存在的人何來指紋可言?他們早在成為這樣的人的同時,用專業的儀器燙傷了自己的手指從而消掉上麵的紋路……


    歐陽辰修打量了一會兒這個女傭,然後道:“你剛才好像看見刖兒時很震驚,我能認為這次的時間跟你有所關聯嗎?”在歐陽刖昏迷的時候,歐陽辰修對外都是說的歐陽刖病危,這樣起到另一層保護作用。


    這個女人覺得震驚是可以理解的,他們之間的傳言一直認定歐陽刖要死了;但是歐陽辰修之所以會覺得這件事跟這位女傭有關,是因為她的身份。


    “是又怎麽樣?”在這裏幾個月,她也算是知道歐陽辰修的能力,所以她也不準備跟他隱瞞什麽。


    聽到這並不讓人意外的消息,歐陽辰修的表情非常的平靜。他沒有暴怒,沒有衝動,他隻是靜靜的看著這個女人然後語氣沒有一絲起伏的道;“你倒是說話幹脆,不過我不認為你一個人就能完成這件事,說吧,還有誰幫你?”對這類人,歐陽辰修是最了解不過的;他們不會出賣自己的主人,所以歐陽辰修也不像白費口舌,他現在隻是想抓到參與這件事的蝦兵蟹將。


    至於幕後的那個人,他總會現身的。


    “你的手下也有跟我一樣身份的人,你認為當他們遇到跟我一樣的境況時會怎麽做?”她而無表情的說著,歐陽辰修最明白的答案。


    “看來你還知道不少本家的事!不過你要知道我有上千種辦法讓你開口。隻要有必要,我從不會對女人溫柔。”看被他對歐陽刖百依百順所蒙蔽,其實這才是歐陽辰修的事實!


    女人聳聳肩,“我拭目以待”。


    一霎那,歐陽辰修的表情變得冷漠起來,他銳利的雙眼盯著她,然後對手下殘忍的命令道:“卸掉她的膝蓋骨,我要讓她永遠也站不起來,逃不出去。”這樣他才能安心的跟她慢慢耗。


    別小看歐陽辰修身邊的人,他們都是作為殺手來訓練的,隻是本家要求嚴格他們沒有能進入‘暗’。但是他們就像半個殺手一樣,他們深知人體的構造,所以要卸掉一個人的膝蓋骨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們不是普通人,對一個女人殘忍就他麽而言並沒有什麽……


    第一百零一章 陷害


    地下儲藏室裏除了人,現在還多了一輛銀色的推車。不知道歐陽辰修的手下是從哪裏找來的,推車裏全是一些醫用的手術器具,它們在上麵排列得整整齊齊。


    這個女人的膝蓋皮膚被手術刀劃開的一瞬間,整個地下室響徹的是她痛苦的尖叫聲。


    歐陽辰修看看自己身邊坐在輪椅上的兒子,此刻的歐陽刖就像在觀看電視裏的畫麵一樣無動於衷,他的那雙骨碌碌的眼睛透明無緒。


    血液不斷的從那個女人的膝蓋湧出來,聽著那一聲聲痛苦的尖叫聲,歐陽刖依舊處之泰然的吃著自己還未吃完的蛋糕。


    膝蓋骨被人用刀像在削木頭一樣削著,那鑽心的疼痛一次又一次的傳遍全身。她疼得全身發抖,雙眼忽然忽明,她真的好想就這麽暈過去。慘叫聲衝破她的喉嚨,撬開她的嘴;她的手指已經深深的摳進她坐在的木椅上,指甲斷了,血流淌了出來……


    看了一會兒,歐陽辰修這時候才開口道:“說吧?還有誰參與其中?這個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麽機密不是嗎?我並沒有問你的幕後指使人,隻是問你這件事還有誰參與。隻要你說出來,我就會叫人給你打麻藥的,這樣能減輕你的痛苦。”當然,並不能免去她應有的折磨,她必須得殘廢,歐陽辰修是不會寬恕的!


    “你的本性並不好!”被歐陽辰修平時對歐陽刖的寵溺和百依百順所欺騙了視覺,她現在才看清這個男人的真實,這個向敵人露出了獠牙的男人很殘忍!


    歐陽辰修笑了起來,不過這笑容卻讓人暖和不起來。他聳聳肩。“這句話我已經聽膩了,跟你一樣境遇的人都這麽說我。”


    被疼痛折磨的臉色蒼白,背脊上的冷汗打濕了內衣,額前的頭髮也濕透了。她有氣無力的對著歐陽辰修,喘喘的道:“那……你真是……罪孽深重。”


    “站在高處的人沒有一個是罪孽不深的!”歐陽辰修說著將歐陽刖的輪椅轉過來麵對自己,他蹲下身,溫柔的擦掉歐陽刖嘴角的奶油,然後道:“而你幕後的操縱者,不也一樣麽!”


    “……”他對她的殘忍原之於他們傷害了他的兒子,這點歐陽辰修比起她背後的指使人恐怕要高尚多了。


    “我再問你一次,這次事件的參與人到底有誰?”這句話他問得很溫和,隻因為歐陽辰修看著的是自己兒子那張臉。


    “你知道答案的不是嗎?”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歐陽辰修沒有理會她的話,他臉上帶著寵溺對歐陽刖到:“你還待在這裏麽?上樓去好不好?我叫他們給你再準備一些你喜歡吃的蛋糕。”


    “爹地呢?”蛋糕的誘惑是有的,但這前提是歐陽辰修得跟著自己上去。


    “我還要在這裏跟她談談,你跟著安旭然上去好不好?”所謂的談,可不是用嘴巴談了。


    “那我也要在這裏!”蛋糕與爹地,他選擇的是後者。


    “……”不是因為剛才他觀察歐陽刖對這個滿腿是血的女人無動於衷,要不然他絕對不會同意他留在這裏。


    既然寶貝要求留在這裏他也不再說什麽,他轉過臉看著那個女人,命令道:“給我將她的牙齒一顆顆拔下來,直到她願意說為止!哦,對了,小心不要傷到她的舌頭,她還得用那東西說話呢!”


    這時候站在一邊的一個男人往推車裏拿出鐵鉗,一步一步的向那個半身是血的女傭身邊走。


    封閉的地下儲藏室裏,一股股血腥氣瀰漫在空中。


    “啊——!!”鐵鉗拉動牙齒的聲音、女人悽慘的呻吟、尖叫,不絕於耳。


    她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瑟瑟抖動的睫毛被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浸濕。鐵鉗在她的嘴裏一次次撕扯著她的牙齦,然後生生的將她的牙齒拉出來,暗紅色的血液連著唾沫一直往外流淌,順著她的下巴地在了她的衣襟上,裙子上……


    嗒的一聲響,第三個牙齒已經血淋淋的被放進小鐵盤裏。


    “以你的聰明,其實你已經懷疑到了不是嗎?”這時候,女人那近乎虛弱的聲音在空曠的儲藏室裏響起。雖然她的聲音很小很微弱,但是在這寧靜的空間裏,卻豪不遺漏的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裏。


    “那又怎麽樣!”他是在懷疑一些人,但是他想要親耳聽到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名字。


    “那你還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你不是要我說嗎?那我就告訴你吧!你身邊的安旭然他就是事件的參與者!要不然我來這裏這麽久了,有沒有問題,他會察覺不出來?!還有……”


    “你胡說!”歐陽辰修沒發話,倒是坐在他身邊那個輪椅上的歐陽刖吼了出來。


    “我沒胡說!小少爺,你是被他騙了,還有你的那個叔叔,歐陽朔,當初也是他送我到這裏來的,不然我怎麽可能有機會接近你!”這個女人緊緊的盯著歐陽刖狡辯道。


    “繼續!”歐陽辰修安撫著有些生氣的歐陽刖,一邊對著手下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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