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起來的急了,不然也不會這樣狼狽。捏拳掐住自己的手心,夏溶月讓自己盡量清醒一些。


    石榴看在眼裏,記在心上,扶穩了夏溶月,讓她走慢些。


    才剛剛走到外院,看見一群人烏泱泱的圍在一起,似乎在看什麽東西,交頭接耳,不停的在說些什麽。


    )下讀。,。


    第599章 住口


    白蓮和九墨已經候在此處,見夏溶月來了,忙迎了上去:“王妃。”


    “發生什麽事了?”夏溶月振作起精神,挺身站直。


    九墨皺緊了眉頭,上前一步,“是被人掐死後扔進了井水裏。”


    看來,他已經看過屍體。


    侍從將圍觀的人都驅逐開,露出裏頭睡在一灘水中的屍體。旁邊還有一個倒翻的水桶,裏頭的水撒了滿地。


    夏溶月走到那屍體身邊,稍彎腰看了一看。


    由於天氣冷的慌,屍體並未腐爛,隻是泡漲的嚇人。兩隻眼珠子往外頭突,十根手指的指甲已經崩裂了,每根手指有半個手腕那麽粗,手腕又整整粗了三四倍。


    上頭蓋著一條破布衫,隱約能看見八卦圖的模樣。


    “這……不是院裏的人。”太守府的人都有統一的服飾,晉王和恭王身邊隨從的服飾也是統一的,絕沒有這樣的藏青色袍子。


    “是,王妃,這個人應當是外頭的,屬下查過。各個院子裏都不曾少人。”九墨低聲,“此人乃是外來的,被掐死後扔入井中,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第一個發現的人是誰。”按照想法,夏溶月將目擊者先找出來。


    從人群中走出個小廝。他低著頭,顯然是嚇壞了。


    “你就是第一人發現屍首的人?”夏溶月質問。


    小廝點頭,跪在地上拜道:“王妃萬福,小人就是發現水裏有頭髮,往下瞧了瞧,看見上頭飄著什麽東西。”


    結果誰知道,喊人打撈上來一看,是一具再不能泡大的屍首。


    他不說還好,一說又有幾個心裏承受力不強的丫鬟蹲到一邊去吐了。


    “這些天有沒有外人進太守府?”夏溶月轉頭,問九墨。


    九墨搖頭,“這件事屬下也去找太守了解過,太守不曾請過法師或者道士。”


    是了,看這人的衣服,的確像是道士服。隻是,雖然這井邊沒有人把守,可太守府,卻不是誰都能進的。


    夏溶月還想問九墨一些情況,卻看見白蓮在一旁瑟瑟發抖。她緊咬著唇,瞪大眼看那一具泡漲的屍體,麵上雪白,像是看見了什麽極其恐怖的東西一樣。


    屍體確實恐怖,也叫人心生不適,可方才白蓮過來時也沒有這樣大的反應,怎麽現在陡然害怕了起來?


    不等夏溶月問,白蓮先開口了,她顫抖著唇,訕訕道:“王…王妃,這…這個人我……”


    “住口!”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從夏溶月心間竄過,她打斷了白蓮的話,“怕什麽,不過一具浮屍罷了,來人,先交給此地的仵作,好好檢查死因。”


    “是,晉王妃。”有兩個隨從上前,忍著不適,將屍首抬走。


    夏溶月穩住心神,接著吩咐:“這具屍首不是院中的人,也不知是從哪裏浮來的。世容地動,井下的構造也會改變,地縫裂開,人自然就浮出來了。”


    聽見夏溶月這樣說,原本想說此物不詳的人默默住了口。


    “去朝大夫討些藥,你們好好洗洗井,再將藥粉撒下去,便不會再有問題,其餘的調查,交給知府和太守去做。”


    說完這些,夏溶月轉身,冷言:“要是再讓我聽見有人嚼舌根,我就將他的舌頭給拔下來。”


    )下讀。,。


    第600章 不知道


    解釋與威脅並行,夏溶月算是給了眾人一個交代。


    她攜白蓮等人回了內院,摒退了侍候的丫鬟。


    石榴擺下椅子,服侍夏溶月坐下,從進院子裏的一刻起,白蓮就開始哭。


    夏溶月看著她,咬牙切齒:“跪下!”


    白蓮腿彎一軟,跪了下來。她不敢哭了,低聲啜泣,也不去抹眼淚,任由臉上布滿淚痕。


    即使粗心如九墨,也看出了情況的不對。白蓮?難道是白蓮出賣了王爺王妃?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告訴我,他是誰。”夏溶月被氣昏了頭。怎麽可能,白蓮怎麽會背叛自己!


    她想過所有丫鬟小廝,就是沒有想到她白蓮頭上!


    方才薛明給自己暗示的時候,自己還替她圓場,可是現在呢?現在呢!


    她居然背叛自己!她白蓮居然背叛自己!


    一口氣沒喘上來,夏溶月劇烈的咳嗽,猩紅了眼。


    “王妃,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奴婢不知道他是誰,奴婢真的不知他是誰……”白蓮終於是忍不住,伏在地上痛哭出聲。


    “住嘴!”夏溶月怒,“白蓮,我不明白,我究竟是哪裏對你不好,還是王爺對你不好,你要這樣做!”


    她幾乎是竭嘶底裏:“白蓮,你告訴我,告、訴、我!”


    “奴…奴…婢,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嗚…”白蓮被自己的眼淚嗆到,又不敢咳出聲,聳動雙肩,楚楚可憐。


    夏溶月也知自己氣極,深呼吸幾口氣,掐掐自己叫自己平靜一些:“那你告訴我,他是誰。”


    攪住袖子,一圈圈繞在手中,掐緊,再繞,再掐緊。


    白蓮啞著聲音,眼睛已經哭腫,“奴婢不知道,奴婢…奴婢隻是碰見過他,他說過一些莫名的話。”


    “他說了什麽?”夏溶月閉目,她是徹底明白,風聲,多半是從白蓮這裏漏出去的。


    “奴婢…奴婢…”白蓮哭著,突然啞了口,她臉刷的一下變白,忙從懷中掏出一張符。


    “王妃…王妃,他,他隻給了奴婢一張這個…奴婢,奴婢什麽都不知道…真的…真的不知道。”白蓮緊張,抖著手,將符咒給夏溶月。


    “我來。”沒等夏溶月動手,石榴就拿出帕子,接過白蓮手中的符,彎腰呈給夏溶月,“王妃,請。”


    石榴情緒淡淡,叫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麽。


    夏溶月並未阻止石榴,湊過頭去,看見那符咒上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動。


    等她仔細一看,卻又什麽都沒有了。


    “他隻給了你這張符?”夏溶月問。


    白蓮已經知道,就是自己收下的這張符招來的禍事,當即不知怎麽辦才好,心灰俱死,“回…回王妃的話,他就給了奴婢這張…張符。”


    知道是自己的過錯,白蓮不想解釋,也抱了必死的心。


    “九墨,壓她下去。”知道真相,夏溶月反而覺得疲憊不堪,她揮揮手,“下去吧,這件事不要叫旁人知曉。”


    白蓮服侍了她近十年,可偏偏是她,叫現在李落生死未知。為什麽偏偏是她?為什麽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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