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的臉色似乎好了些。


    “皇上若是不信,現在可叫人傳喚安平郡主過來。”夏溶月信誓旦旦,“臣妾絕不敢欺君罔上。”


    嗯,隻是話說一半而已。


    “此話當真?”皇帝盯著夏溶月,想要看出表情變化。


    而夏溶月也的確給了他變化,汗如雨下:“臣妾所言,句句屬實。”


    皇帝當然不會再傳喚安平郡主,因為臉上有麵具這件事,他早就已經發現了。


    )下讀。,。


    第546章 隨機應變


    讓他介懷的,是另一件事。


    “那麽,滴血認親的時候,你又是如何動的手腳。”順著之前自己的話,皇帝接著問下去。


    之所以沒有說出心底的懷疑,是因為昨日卜師的話叫他有所忌憚。他需要利用夏溶月,目前還不能與她撕破臉。


    夏溶月此時心中也同樣複雜的很。


    李落並沒有告訴她究竟是什麽情況,每當自己想要問清楚的時候,他總有辦法搪塞過去。


    可是為什麽,這件事他不和自己提起?


    夏溶月不認為李落會想要對自己隱瞞什麽。看他的表情,夏溶月明白,那個卜師一定就是於慕歌。


    但他不告訴自己的理由究竟是什麽?


    一室靜謐,夏溶月沒有回答,皇帝也沒有再問。一聲悽厲的鳥鳴聲叫夏溶月頓時驚醒,她才反應過來,皇帝在問自己話。


    低著頭,夏溶月回想李落對自己說過的話,才慢慢答道:“是白礬。”


    “那是什麽。”皇帝皺眉。其實他知道一些宮廷秘史,也知道滴血認親是不真實的,可他二人的血互溶,一定不是好跡象。


    “水中加入白礬,便能叫兩個不是親屬的人血液相融。”夏溶月垂眸,淡淡答。


    她想起,李落叫自己的應對的方式。隨機應變,隨遇而安。要是李落將他的勢力都告訴自己,自己不免會太過放心。


    隻有自己動過腦筋,才能隨機應變啊。感慨李落的用心良苦,夏溶月唇角微勾。


    很好,她知道,也不會成為溫室的花朵。脫離李落的庇護,她一樣能保護好自己。


    “原來如此。”皇帝將手搭在龍椅兩旁,稍稍往後仰,“你為何要這樣做。”


    他需要知道,夏溶月需要什麽,才能知道這個破解龍困的轉機,如何利用。


    夏溶月跪直,仰頭看向皇帝:“若血液不相符,晉王一定會大失顏麵,晉王乃是皇族,同樣顏麵無存的,還有皇上您。”


    皇帝瞪視夏溶月,顯然並不相信這番話。


    “當然,臣妾也有私心。”夏溶月笑,“若安平郡主不是晉王的孩子,首當其衝的,當然是臣妾。”


    安平不是晉王的,人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晉王妃不潔,誰會去追究更深層次的緣由呢?


    這個理由,叫皇帝有些信。畢竟這件事,是存在的一個問題。它幾乎關係夏溶月的性命。


    即使晉王知道內情,也絕不會替夏溶月說話的。因為一旦他否認,就是間接承認了他自己的身體有問題。


    況且,就算他願意,皇帝也不許他願意。他絕不允許,有任何損害他顏麵的事情!


    “很好,你做的很好。”皇帝道,從身後拿出一個明黃色的盒子,遞給夏溶月。


    夏溶月接過,盒子很沉:“皇上…臣妾不解。”


    “打開看看。”皇帝笑,頷首示意夏溶月打開盒子。


    小心翼翼,夏溶月將盒子打開,拿出裏頭的一件血玉靈芝,“這是……”


    在夏溶月從醫的幾十年裏,都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


    “血靈芝。”皇帝道,“整個堯國,就此一株。”


    “臣妾受不起。”夏溶月將那靈芝擱回盒子中,雙手捧住,跪行遞還給皇帝。


    )下讀。,。


    第547章 太子


    “這是你應得的報酬。”皇帝淡淡,“朕知道你懂醫術,故挑此給你。”


    夏溶月的背後漸漸有冷汗染上。皇帝竟知道她懂醫術的事情,此事自己已經瞞的很深,不曾想,還是被挖了出來。


    隻是吧,不知道皇帝究竟知道多少,對自己了解到了什麽程度。


    定定神,夏溶月道:“臣妾娘曾略懂醫術,所以臣妾自小略懂一二,算不得精通。”


    她不知道皇帝是從什麽時候起知道的,但從他一直企圖用藥物控製自己來看,他一定不會覺得自己的醫術很強。


    果然,皇帝笑:“哪裏要你精通了?不過是對你的犒勞。當然,若是以後的事情合朕心意,好處也少不了你。”


    好處?這是要收買自己?


    夏溶月將盒子收回來,擱在膝蓋上,看著盒子有些出神。皇帝的態度突然轉變,定與於慕歌有關。


    他昨天在拜祭後,一定找皇帝說了些什麽。想起昨天卜師指著自己,夏溶月大約有了想法。


    “為皇上效忠,乃是臣妾的福氣,哪裏還敢收陛下的東西?”


    話雖這樣說,可夏溶月不自覺將手裏的盒子抱得更緊了些。


    皇帝心中瞭然,又笑:“不礙事,朕賞賜下去的東西,豈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果見夏溶月臉上欣喜:“臣妾,拜謝皇上。”


    “還有一件事,朕要吩咐你去做。”皇帝見此法有效,接著道。


    “臣妾萬死不辭。”夏溶月笑。儼然是一幅正經的樣子。


    “你要保證晉王平安回來。”皇帝道,“事成之後,我給你解藥。”


    解藥,則是皇帝一直一來控製夏溶月的毒的解藥。難道說,他想要放過自己?


    不對,不對,他是想要感化自己。


    夏溶月狠狠的掐住自己的手掌,幾乎是將指甲嵌進了肉裏,才逼出些眼淚來。


    可她的作假,也隻能到這一步。


    閉目,夏溶月放低了聲音:“臣妾拜謝皇上。”


    說完,她行了一個大禮,在皇帝看來,的確是備受感動的模樣。


    做戲不能太過,皇帝又與夏溶月說了幾句家常,才讓夏溶月出了宮。


    回到晉王府,夏溶月依舊有些恍惚,直到手掌的刺痛傳來,她才有了反應。


    李落捏著她的手,用紗布輕輕替她上藥。


    “他對你說了些什麽?”李落問。


    夏溶月抬頭:“他叫我保你不死。李落,我想,如果你這次回來,就是太子了。”


    依照皇帝的作風,為了牽絆恭王,他很有可能會這樣做。


    不然,他不會特意囑咐自己保證李落的安全,更不會在朝堂之上,承諾歸來功臣為太子。


    可是,太子……若是李落成了太子,是不是自己就註定此生要困在宮中?


    儲君與君,不過一字之差。


    萬人之上的風景,也自然比一介匹夫的壯闊。


    這樣的誘惑,李落憑什麽要陪自己離開?為何他要放棄?若是自己,自己也斷然捨棄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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