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法,很有意思。


    “沒想到我幫的,居然是一個極有才的人。”夏溶月笑,“倒是我的運氣了。”


    “姑娘說岔了,是一月的運氣。”一月行禮,心頭卻是喜滋滋的。


    自己終於被姑娘誇了,自己是有用的!


    “這樣很好,從我帳上撥銀子下去,咱們再去江南做一番事業。”夏溶月笑,豪氣萬千。


    她想,自己當初遇見烏覺兒和一月,是她的幸運。


    “好!”一月和烏覺兒同時笑道,臉上均出現一副淋漓的快意。


    “到時候一月等人和我一起走,留下三月和四月在這裏打理,他們如今也能獨當一麵了。”烏覺兒道。


    他見著一月幾人關係好,年歲又合適,便逐步放權給他們,如今也能拿些主意。


    “烏老爺,這不可。”一月道。這相當於將身家交給了自己這些孩子,如何使得?


    第267章 雪毒


    “我會派人協助,不會出大問題的。”烏覺兒摸了摸他的頭。一月啊,雖然對外頭人滑溜的很,但對自己人實在是忠厚。


    多麽討喜的孩子,可惜不是自己的。


    一月沒有再繼續堅持。


    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兄弟好的,烏老爺有了妥善的安排,自己不需要拒絕,隻要記得他的好便是。


    夏溶月看著他二人,笑道:“既然商定了,咱們就遷去江南。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姑娘慢走。”一月和烏老爺送道。


    夏溶月點點頭,提起裙子,朝外頭走去。


    衣服已經掉了包,現在夏溶月的這一身,同樣出自錦繡坊,卻沒有先前的那件那樣顯眼。


    不過,作為商人的烏老爺,認出來了這是哪家的活兒。


    他有些疑惑,這樣說來,姑娘應當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可大戶人家的姑娘,豈是這樣好出門的?


    送走夏溶月,烏老爺百思不得其解。


    他突然想起了夏溶月身邊的那個侍衛。等等,那侍衛自己是見過的!


    是在是在對了,是有一回晉王殿下請自己過去調茶見到的!那是晉王殿下身邊的侍衛!


    烏老爺震驚了,這樣說來,姑娘的真實身份是


    是了,她說她要去江南,那位的封地可不就是在江南麽!


    他抿唇,自己算是遇見貴人了,這日後總有走不盡的氣運。


    夏溶月直接騎馬進了晉王府。


    還未往裏再跑一些路,馬兒受驚,直接抬起前蹄,將夏溶月從馬背上甩了下來。


    她穩穩噹噹的落在李落的懷裏。


    “今日回來的這樣早?”夏溶月從他身上扒拉下來。


    李落卻沒有理她的話:“才剛學會騎,就野著出去?”


    要是自己不在,摔下來豈不是要結結實實躺上好幾天?李落的臉沉了下來。


    夏溶月以為他是在說自己私自出去,忙道:“我都處理妥當了,沒有人知道我去了哪。”


    李落冷哼:“九墨,她去了哪?”


    九墨忙上前:“夏姑娘今日往夏相那去了一趟,爾後又去了一趟引源樓。”


    夏溶月:“”九墨,賣隊友也不能這樣賣的好麽?


    李落扭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夏溶月,有種下一息就要暴起揍她的暴戾感。


    不行,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夏溶月想到這一點,拉起李落就往裏院走:“李落,我給你看一個好東西。”


    李落低頭,看著夏溶月牽著自己的手,心裏不知什麽滋味,腳步卻緊緊跟著她,一點沒落下。


    說完,不給李落說話的機會,又接著道:“花費了我許久的時間,送給你做禮物好不好?”


    禮物?李落的唇角悄悄彎起一個弧度。


    關好房門,將九墨守著,夏溶月從她梳妝檯的最底下掏出了一個瓷瓶。


    這是什麽東西?李落皺眉。


    藥麽?可是自己寒毒已清,不需要用藥了才對。


    “這是一種毒。”夏溶月將那瓷瓶放進李落手中,“與你的寒毒發作極為相似,我叫它雪毒。”


    所以,她這幾天忙個不停,就是在做這個麽?李落捏緊那瓷瓶,眼睫抖動,劃了一個長長的弧度。


    “藥丸裏麵有一個麵粉團,裹著解藥,隻要你咬開,就能解開這毒。”夏溶月道。


    第268章 指桑罵槐


    話音剛落,夏溶月就跌入一個懷抱中。


    “謝謝。”李落道。


    他身上淡淡似檀非檀的香氣鑽入夏溶月鼻尖,恍得她有些昏沉:“你身上是什麽香?”


    夏溶月嗅了嗅,她從沒有聞過這香味,也不知這是哪種草木的香氣。


    李落紅了紅臉:“一味香料,若是你喜歡,讓人配一些給你就是。”


    “好。”夏溶月沒有拂了他的意,“你記得,雪毒雖然不如寒毒的毒性,但是絕不能讓它在你體內待半個時辰。”


    “我知道了。”


    “它終歸是對身體有害的,你要慎用,我不願看見你被抬著回來。”


    “好。”李落的聲音染上了一層笑,他摸摸夏溶月的後腦勺,“我一定不會躺著回來。”


    盡管他心裏清楚,這藥,很快就會被派上用場。


    難為夏溶月替他費心,若是沒有這個辦法,自己的路要難走許多。


    想到這裏,李落將夏溶月攬得更緊了些。


    第二天一早,李落又被傳進了宮中。


    對於皇帝的做法,他已經習慣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皇帝會正式下手,但應該也就是這幾天的功夫。


    換好進宮應當穿的蟒袍,李落彎腰看了一眼還在睡的夏溶月,搖了搖頭,露出一個笑。


    李落從被子裏抽出夏溶月的手,丫鬟們都懂眼色的全部轉了過去,他半紅著臉,悄悄在她指尖上啄了一口。


    然後,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將她的手塞回去,掖好被角,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直起身:“公公久等了。”


    外頭,立著皇帝派來傳李落的太監。


    “應該的,晉王殿下請。”公公不敢在李落麵前擺架子,依舊笑道。


    李落點頭,摸著袖子中的那個小瓷瓶,心裏安定了許多。


    他相信,既然夏溶月說能瞞過宮裏的那些太醫,就一定能瞞過。


    那太監直接領著李落去了皇帝的禦書房。


    皇帝看上去是早就已經起了,案台上疊著一摞高高的奏摺,左手邊有一隻燒盡了蠟燭的燭台,還有些許餘溫。


    “兒臣拜見父皇。”李落毫不遲疑的跪了下去。


    “起來吧。”皇帝揉了揉眉心。


    “謝父皇。”李落答,有人上來給他搬了個座椅,鋪上了厚墊子。


    李落的待遇,永遠是皇子中最好的。


    無需皇帝賜坐,他就能坐下,身上能攜帶藥瓶,身後能跟著侍衛甚至是一個大夫,這等特例,在旁人身上是堅決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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