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倒像是夏溶月自己眼巴巴的貼去了晉王府,夏家因為不齒才將她逐出夏家。


    會傷人的人,從來都是冠冕堂皇的捅刀子。


    “不必了。”夏溶月冷下了臉,“若不是夏夫人,我又何苦如此。”


    這話,留下的懸念就多了。


    當初夏溶月被送到莊子上的時候,就有人說是夏夫人苛責前夫人的女兒,後來夏府裏解釋說是因為大姑娘瘋了,才被送走。


    是不是真的瘋了,其實眾人心裏都沒有數。


    可回來的時候,夏溶月的的確確沒有半分‘瘋’,而是才艷絕倫。


    現在夏溶月這樣一說,眾人腦中就自動腦補出了一場繼母奪嫡的精彩大戲。


    “姐姐,那都是誤會。”夏溶楠眼中汪汪,天生我見猶憐。


    裝?夏溶月心中冷笑,作出了一番比她更可憐的姿態,抹了抹眼淚:“可惜,我娘死的早,不然,我又何苦落到這番境地?”


    她垂淚欲滴,潔白的牙齒咬住自己的下唇,叫人見了說不出的委屈。


    自己看過的電視劇比你活過的經歷都多,還演不過你?夏溶月接過手絹拭淚,楚楚可憐。


    第263章 晉王的意思


    一旁的夏溶楠顯得有些尷尬。


    她原本是想讓夏溶月沒理由說下去的,卻偏偏沒有料到她會來這樣一出。


    現在,她繼續裝可憐也不是,停下來也不是,左右為難,好不自在。


    夏溶月看了她一眼,扯扯唇,接著演道:“姐姐突然拜訪,叫妹妹為難了。”


    夏溶楠在袖底捏緊了自己的手。


    “既然如此,姐姐先走便是。”說完,夏溶月起身,就要離開這裏。


    “姐姐別走。”夏溶楠柔柔弱弱的扯住夏溶月的衣袖,“自從姐走後,溶楠日夜不安,既盼著姐姐回來,又盼著姐姐不要回來。”


    夏溶月回頭,就看見一雙纖長白皙的手指勾在自己的衣袖上。很好看。夏溶楠有著一雙極美的手,用蔥白來形容也不為過。


    對於美人,夏溶月總是有耐心:“為何如此?”


    當然,她沒忘了這是一個有手段的美人兒。


    “在家百日好,出門一日難,更何況晉王府上?”夏溶楠像是在同情夏溶月的遭遇,“若我說話有分量,是斷然不會讓姐姐去府上的。”


    說罷,抹抹眼淚,竟是一副要哭的模樣。


    夏溶月皺眉。


    夏溶楠這樣說,是要和她的母親摘清關係麽?有意思。自己許久沒有見過這樣冷情的人了。


    “那又為何盼我不要回來?”夏溶月似是被感動,問道。


    “我上次見到姐姐,隻覺得姐姐比從前要強多了,想來是在晉王那裏生活的極好,既然比在家好,又何苦要回來?”夏溶楠道。


    眼眸微動,夏溶月心笑,這個夏溶楠,雖然是將她自己給摘清了,卻坐實了夏家對自己不好的名頭。


    也對,夏家對於她,已經沒有什麽價值了,她很快就會是王妃,任是夏相,看見她也是要行跪拜禮的。


    “姐姐,留下好不好?”夏溶楠拉著夏溶月,含著淚道。


    這樣子,倒真像自己和她姐妹情深。


    夏溶月笑著,將自己的衣服抽出來:“姐姐今日隻是來看看妹妹,不好多留,改日再敘。”


    說完,就吩咐白蓮和聊雲準備離開。


    砸場子的精髓,就在於,不等你反擊,我就走了。


    況且,夏溶月壓根就沒打算留下來陪她們吃飯。不好意思,沒這個心情。既然夏溶楠讓自己裝出了要走的樣子,又為何要反悔呢?


    豈不是顯得自己說話很沒有分量?


    於是夏溶月風風火火來,又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夏溶楠看著夏溶月,隻覺得心裏堵得慌。


    既然她要來,又為何不久留?是說自己不能入她的眼,還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晉王,這多半還有晉王的意思在裏頭!夏溶月這樣做,不止是給自己抹黑,更是給三皇子抹黑!


    是了,三皇子還隻是皇子,而六皇子已經是晉王了。


    這是不是晉王故意讓夏溶月來,給自己臉色看的?沒錯,若沒有晉王的首肯,夏溶月怎麽出的了晉王府?


    一定是晉王的意思,一定。不知不覺,夏溶楠想歪了方向。


    已經上了轎子的夏溶月可沒有這麽多的想法,她吩咐九墨道:“東西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姑娘。”九墨在轎子外低聲道。


    第264章 掉包


    “很好。”夏溶月笑,“讓暗衛將跟蹤我們的幾個尾巴清理掉,他們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是,姑娘。”九墨說著,朝天空中豎起三根手指,就聽見一聲尖銳的鳥鳴聲響起,接著風聲響起,似有什麽躁動。


    但好像又隻是錯覺。


    街上隻有小販的叫賣聲和吆喝聲,偶爾傳來幾句討價還價的聲音,剛才的動靜,仿佛都是假象。


    “姑娘,都處理好了。”九墨的聲音響起,打破了祥和的狀態。


    果然,現在連自己出門都有人跟著了麽?


    “暗衛依舊注意周圍的動靜,咱們按計劃進行。”夏溶月道。


    “是,姑娘。”九墨道。


    他心頭納罕,這夏姑娘原本不應該養在深閨裏的麽?怎麽考慮問題竟與主子的方式相同?


    莫非是主子教她這樣做的?嗯,有可能!


    夏溶月的轎子快到晉王府的時候,繞進了一個稍偏僻些的小巷子裏。


    “停轎。”夏溶月道,“白蓮,這附近可有如廁的地方?”


    白蓮低頭:“有的,主子。”


    “扶我過去。”夏溶月道,帶上鬥笠,扶著白蓮下了轎。


    白蓮忙攙好,聊雲在前頭引路,九墨也跟了過去。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九墨走在前麵,兩個丫鬟低頭扶著夏溶月走了出來。


    轎子飛快的進了晉王府,沒有半點停留。


    又半盞茶的功夫,一個黑影閃過,到了之前夏溶月停轎的地方,往裏頭走去。


    “姑娘,沒人。”說話的是九墨。


    白蓮和聊雲先走了出來,夏溶月緊隨其後。


    “都安排好了麽?”夏溶月問道。


    “都妥當了,絕對不會有人跟在我們後麵。”九墨答。


    夏溶月點頭,拉了拉自己頭上的紗帽:“我們走。”


    九墨應到,長噓一聲,幾匹馬就沖了過來。


    夏溶月率先翻了上去。是之前閑著無聊李落教她的。這副身子雖然不能習武,但是動作的協調性很好,一些簡單的動作還是能勝任的。


    比如,騎馬。


    在這個交通不便捷的時代,會騎馬,就相當於能開車了。


    白蓮卻是不會的,她與聊雲共騎一騎,倒也能湊合。


    於是,四人三馬,狂奔在了路上。


    夏溶月的馬停在了引源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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