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還得我帶回六扇門,才能給你個答覆。”仵作道,“不過我一來一回,大約要三日時間。”


    仵作放下手中的細針,看向茅建柏,等著他的回答。


    若是茅建柏說不,他就不會再管這件事。畢竟,他分內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他隻是一個仵作,沒有幫茅建柏分析案件的任務。


    茅建柏當然不會拒絕。他請六扇門的一個仵作,是花費了極大的代價的,若是這件事就此作罷,他的代價就全部打了水漂。


    “那就多謝您了。”


    仵作擺手,冷著臉:“不必謝我,這是我們門主的交代,與我無關。”


    “那就替我多謝門主。”茅建柏規矩而客氣,朝仵作行了一禮。


    第133章 客觀


    仵作沒有多說話,將托盤上的細針揣進懷中,就直接離開了。


    他的身手,竟是不輸於在場的任何一人。


    眾人對於這番場景並沒有覺得奇怪。


    六扇門的人,和江湖裏的人有關聯,卻也沒有關聯。


    但是,隨意一個六扇門中出來的人,絕對能夠碾壓江湖中的任意一人。這也就是為何茅建柏會對仵作那樣客氣的真正原因。


    即使他是一個仵作,就算他不是六扇門的人,茅建柏也不敢招惹他。


    “這個人好傲氣。”夏溶月感慨道,看向李落,“是吧,子墨。”


    什麽場合叫李落什麽名字,夏溶月表示自己習慣的很。比如,這在江湖間,就該叫他子墨。


    “他是六扇門的人。”李落撇頭,極其有耐心和夏溶月解釋道。


    “六扇門?”就是不知道,和自己知道的那個六扇門有什麽不一樣。


    “一個隸屬於皇權,卻是唯一一個能與皇權平等的組織。”李落道,“不過從不參與政事。”


    與皇權平等,就意味著這個組織皇帝都忌憚不已,卻處理不了,或者完全沒有辦法處理。


    但是這一點,就能看出這個組織的不凡。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連皇帝都處理不了的組織,可見它的實力之強。


    “子墨,要是你的劍影閣遇上六扇門,孰強孰弱?”


    雖然知道劍影閣比不上六扇門,但夏溶月還是想聽李落自己評價。


    不為什麽,就是想看看他究竟會用一種怎樣的語氣來回答自己。


    李落很認真的想了想這個問題,才回答道:“單從武力,劍影閣比六扇門,不及一二。”


    他的回答很客觀,也僅僅隻是比較了劍影閣和六扇門。


    況且,他隻說了武力,並沒有評價其他的方麵。這說明在一些領域,他是有信心超越六扇門的。


    二人說話的聲音極小,旁人幾乎聽不見,還是茅建柏打斷了二人的對話:“子墨閣主,您是留在這裏還是先回府上?”


    李落才發現,自己光顧著和夏溶月說話,完全沒有聽其他人在說些什麽。


    他故作淡定,在茅建柏給他的兩個選項中選了一個:“我閣中還有要事處理,就不在此多留。”


    一派鎮定的景象,叫人完全沒有看出他的破綻。不過,夏溶月看見李落的小指在不停的伸屈。


    她就知道,李落在說謊。


    沒準他壓根就不知道茅建柏究竟在說些什麽,就隨意選了個選項。


    李落有個小習慣,就是在緊張或者說謊的時候小指會不停的舒張收緊。這樣的動作,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注意。


    夏溶月之所以會發現這一點,完全是因為平時逗多了李落,才會發現他的這個小習慣。


    當然,茅建柏是不可能發現的,也不可能知道李落這樣的一個小習慣。


    他道:“子墨閣主就和夫人先回去吧,我們這裏比不得自家安全,是我的疏忽。”


    李落一聽這話,就大概知道茅建柏之前說了些什麽,大抵又是些自責。


    於是笑道:“這也不怪茅副掌門您,誰都沒料到賊人還會再來,這熟悉的,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後花園。”


    第134章 吵架


    這話中,頗有一番諷刺意味。但若是單純的從字麵上理解,又沒有任何的問題。


    茅建柏捏緊了拳頭,想要發氣,卻明白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


    要是他與李落動手,無論如何,理虧的都是他。


    所以這場罵,他還必須得承下。


    “子墨閣主不怪罪我就好,茅某感激不盡。”說這話的時候,茅建柏隻覺得自己胸口有一團淤血,叫他堵得慌。


    李落依舊是笑:“我怎麽會怪罪茅副掌門,還要多謝茅副掌門今日的款待之情。”


    盡管飯也難吃,茶也難喝。


    茅建柏的臉都快笑成了苦瓜:“不敢當不敢當,還希望您不嫌棄才是。”


    見茅建柏已經撐不下去,李落自覺無趣,決定在眾目睽睽之下放過他一碼:“那我先行一步,各位告辭。”


    “告辭。”眾人行禮。


    李落拽住夏溶月的胳膊,拉著她慢慢的從眾人眼裏消失。


    直到他的背影都看不見了,水閣裏的人才敢開始說話:“子墨的那個小娘子,仿佛是不會武功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都好這一口,女人要打打殺殺的做什麽。”


    霍姑聽著周圍人嘈嘈切切的聲音,低聲喃喃道:“原來她不會武功,原來她不會武功”


    一抹笑容從她的臉上漸漸綻放,構成了一個陰森的笑容。


    剛離開眾人的視線,李落擱在夏溶月胳膊上的手就放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失禮了。”


    他確認此處沒有任何組織的眼線,恢復了往常正經的模樣。


    夏溶月的眸子一黯,卻笑道:“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的。”


    “之所以讓你假扮我妻子,是因為這個身份最為合適。”李落怕夏溶月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惱了他,解釋道。


    而在夏溶月的耳朵裏,卻成了李落急於和她撇清關係。


    她更加情緒低落了:“我說過了,沒關係!”


    撇清關係就撇清關係吧,反正他們也沒關係。


    “我沒有輕薄你的意思我”


    “夠了。”夏溶月打斷了李落的話,“你的意思我全都明白,下次不用再提,況且這件事我是自願的。”


    自願?她這分明就是又生了自己的氣。


    李落看著夏溶月幾乎黑下來的臉,也有了惱意。


    作為皇子,他向來養尊處優,從來沒有人敢直接忤逆他的意思。他又是一個皇子中最受皇帝寵愛的一個,所以無論是誰,對他說話都要客氣三分。


    但夏溶月不是。


    這個女人從在他麵前出現之時,就一次次的違背他的意願,一次次挑釁他的底線,一次次叫他焦躁不安捉摸不透。


    他原先覺得這樣挺好,但是現在,他想,還是要讓她收斂一些的好。


    女人不能太讓著,現在她動不動就生氣,以後自己可要怎麽哄得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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