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扣帽子是安罪名的意思,這個暗語很不錯,既形象又生動。”李衍的關注點明顯跑偏了,反倒是糾結起了夏溶月的這個詞語。


    夏溶月眉一挑,這個李衍,倒像是故意的轉移起了話題。


    她不理他,偏頭又朝三皇子那處看去,隻見人群散開了位置,幾個大夫忙碌了起來。


    簡單處理過後,三皇子就被人用藤椅抬了出去。


    一時間,眾人又平靜了下來。


    “你說,老三是什麽問題?”見李淳被抬走,李衍扭頭問李落道,眉頭微皺,自帶一種憂鬱的風流。


    旁邊的姑娘,又一個兩個的看暈了眼。


    不過,李衍說話的聲音極有分寸,隻能剛好被李落和夏溶月聽見,就連夏溶月身後的白蓮,都不清楚他們究竟在說什麽。


    “這個問題,之前夏大姑娘就已經說過了。”李落不甚在意,看似極其敷衍的回答了李衍的這個問題。


    已經說過了?自己怎麽不知道呢?


    李衍回想著,突然想起之前夏溶月提醒過李淳要當心中暑,難道,李淳是中暑了?


    於是他便問夏溶月道:“溶月?你說,李淳他難道是中暑了?”


    夏溶月淺笑兩聲,道:“我哪裏會知道三皇子他怎麽了?隻是見他之前站了那樣久,麵色潮紅,疑似中暑,提醒他罷了。”


    李衍點了點頭,夏溶月不知道李淳怎麽了才是常理,要是知道了,反倒是不正常。


    況且,夏溶月的這段話,聽上去分明就是在生李淳的氣。


    看見自己的未婚夫與別的女子扯不清,怕是誰都不會有好脾氣。


    夏溶月也確實就是想要他這樣想。


    她可不想與那三皇子扯不清,誰愛扯誰扯去。


    經過李淳的這一小插曲,一切好似又恢復了常態。


    賞花會,也正式進行了。


    王老夫人搬出了一盆花,供大家欣賞。


    竟是一株白海棠。


    按理說,現在乃是七月,早就過了海棠的花期,可是這株海棠,開的正艷。


    “這是從珀斯國進貢的海棠花,與我們這裏的略有不同,咱們龍馳國僅僅隻有三株,這株花,乃是前皇帝親賞,今日兒,我們就拿它來做第二項。”


    王老夫人的聲音響起,雖有幾分蒼老,卻中氣十足,不顯老態。


    第一項已經結束了,夏溶月正好錯過了那個。


    因為自己是與六皇子七皇子同來的,所以也沒有人找自己的麻煩。


    不然,依照夏夫人的性子,現在自己怕是要被人追著打了。


    想著,夏溶月沒忍住,笑了出來。


    不過還好,眾人的眼光都到那白海棠上去了,沒有人注意到她。


    除了她身後的李衍和李落。


    王老夫人的聲音接著道:“不拘大家說幾句,都來試試看,好討個彩頭。”


    白海棠的詩,夏溶月倒是記得幾句,尤其是紅樓中的那幾句記得非常清楚。


    要是將那幾句詩用上,夏溶月想,自己定不會輸給誰。


    不過,比起強行出個頭,夏溶月更傾向於閉嘴。


    可惜,顯然有人不想要她安生。


    “方才是夏家二姑娘奪了首,不知夏大姑娘如何,不給咱們露一手麽?”


    說話的,正是之前私下嘲諷夏溶月的方三姑娘方雀兒。


    此話一出,得到了眾人的同意。


    誰不知道夏大姑娘是個傻子,就算是好了,難道還會立馬作詩不成?


    第29章 皮相


    所有人都篤定,夏溶月必然不能夠作詩。


    就連李衍和李落都有些隱隱的擔心。


    李衍甚至問夏溶月道:“溶月,要不然我先想一想,你再用我的頂上去?”


    夏溶月笑著拒絕了他的好意,低聲道:“時間來不及了,你覺得這些想要看熱鬧的人會允許麽?”


    王老夫人顯然是默認了這個提議,眾人也眼巴巴著盯著她。


    最後,還是夏夫人發了聲:“溶月,你還不過來?”


    這是給夏溶月下命令了。


    聽見夏夫人的這句話,夏溶月臉上浮現一抹擔憂,又有一抹糾結,仿佛很是猶豫自己該不該過去。


    最後,她喪了氣,沒精打采的朝台前走去。


    她的這番樣子,讓其他人更加得意了起來。


    看吧,夏大姑娘明顯是不會作詩的,看她這喪氣狗的樣子,這次的臉可該是丟定了。


    夏夫人的臉上,也浮現一抹淡淡的得意。


    隻有王老夫人臉色有些不太好,可能還是為了之前三皇子的事情而不高興。


    她淡淡的對身旁的婢女說道:“去,給夏大姑娘鋪紙掌墨。”


    並沒有表現出對夏溶月的任何不滿和歧視,對她與對旁人,並無區別。


    婢女便囑咐了其他人,忙在桌子上鋪開張雪白的宣紙,請夏溶月走了過去。


    沾上墨汁,有人將毛筆恭恭敬敬的呈到了夏溶月的手中。


    夏溶月隨手一抓,將毛筆抓在了手中。


    真的是抓,連手指都沒有用。


    她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個會拿筆的人。


    底下便一片鬧笑,嘲笑著她的愚昧。


    夏溶月抓著筆,有些茫然的看著台下嘲笑自己的人。


    她張張口,什麽都沒有說。


    可是心中卻記得了,那個笑得最歡的,是之前提出要自己上去的方雀兒。


    她是吧?自己記住了。


    一滴墨水順著筆尖滴落在雪白的宣紙之上,又引得眾人一陣嘲笑。


    夏溶月卻毫不在意,提起腕,在紙上隨意的揮了兩筆,就將筆還給了一旁的婢女。


    看上去她就像是握著筆,隨便畫了兩下。


    這真的是寫詩麽?


    就算隻有兩句,也應當想一想吧!


    人群中,沒有人認為夏溶月真的寫出了什麽詩,隻是覺得她為了不落麵子,在紙上隨便畫了兩筆。


    可是,待會是要給眾人觀看的,就算是現在混過了關,等一下也同樣是會丟臉的。


    要是寫出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還不如不寫直接灰溜溜的下去呢。


    人群中,有人哂笑,有人旁觀,也有人打算看熱鬧。


    婢女不識字,可王老夫人卻是識得的,她所站的位置剛好能瞥見夏溶月紙上的東西。


    略顯驚訝,王老夫人收斂臉上所有的表情,又恢復了之前淡然的模樣。


    但是眼底略微有著什麽跳動著,呼之欲出。


    夏溶月朝著王老夫人行了一禮,就什麽也沒有說的退了下去。


    看著夏溶月盈盈走遠的背影,王老夫人略有所思,道了句:“可還有人想要上來試試?”


    婢女聽了這話,將方才夏溶月寫的那張紙折成方勝,用紙鎮壓在了一邊。


    又準備好了新的宣紙,垂手立在了一旁。


    有人陸續走了上去,信心滿滿的寫下了自己的答案。


    “溶月,要不然我們先走吧。”李衍又開始出主意道,生怕夏溶月會真的丟這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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