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巨斧,如約而至。


    強大的靈力,卷起滔天颶風,吹得鐵索橋劇烈搖晃。


    相隔十餘丈遠,眾人就已經能感受到那法寶上裹挾的巨大威能,他們隻有一種感覺:非人力所能抵擋。


    “楚公子,小心!”


    素琴驚呼。


    她不是修行者,不知道兩位返虛境強者的聯手一擊,究竟代表著什麽。


    但她能感受到那種排山倒海的氣勢,讓人心魂顫栗的威壓。


    此時心緒最複雜的,當屬花月夫人。


    她不知自己是該慶幸,還是悲傷。


    如果楚朝雲死了,那就意味著,接下來的三年,她是徹底自由的,可是不知為何,她又莫名的不想看到這種情況出現。


    沒有人相信,這樣一個年輕人,能擋住如此驚天動地的一擊。


    攻擊猶如山嶽一般壓來。


    對方明顯是看到王百裏不能閃避,才想出這種以力破敵的打法。


    殊不知,這正是楚朝雲最喜歡的打法。


    力量越強,石棍打出的力道就越強。


    “砰——”


    “砰——”


    連續兩聲巨響。


    眾人隻覺得,自己腳下那粗若手臂的鐵索猛地一沉。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楚朝雲單手持石棍,扛於肩上。


    而那長刀、巨斧,卻直接被攔腰擊破,扭曲變形,墜向無盡深壑。


    沒有人敢相信,那看似根本不可能抵擋的攻勢,竟然被他兩棍就解決了。


    箭雨停止了,法寶也停止了攻擊。


    似乎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都呆住了。


    這還是人麽!


    怎麽會有如此暴力的打法。


    楚朝雲縱聲長笑,朝對麵山林喊話道:


    “亥金流,人是你自己交給我們的,現在又過來截殺,你這種做法,是不是太過卑鄙無恥!”


    沒有人回話,山林間隻有一片死寂。


    突然,不知誰突然喊了一嗓子。


    “撤!”


    那些圍住眾人的法寶,很快被收了回去。


    對麵的山林間,頓時一陣巨石翻滾,估計是怕商隊的人追擊,故意整這麽一出。


    襲擊者居然就這樣放棄了攻擊。


    也許,是楚朝雲剛才展露的戰力,讓他們失去了全力一戰的信心。


    也許,是他剛才的那句話,讓對麵的襲擊者起了別樣的心思。


    總之,危機!居然就這樣解除了!


    商隊眾人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直到半晌都見不到有人再攻擊,這才相信,敵人,果然已經離開。


    心有餘悸的商隊,快速過了橋,占據有利地形後,這才敢停下來修整。


    二十餘人的商隊,真正死掉的,隻有那名被巨斧劈成兩截的倒黴蛋。


    有半數以上的護衛,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大多都是被箭矢所傷,這種外傷,敷上商盟專用的金瘡藥,要不了幾個時辰,就能恢複大半。


    那匹用來馱夜狼的山地馬,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經被碾成了肉泥。


    夜狼被丟在地上,留下了兩名護衛看守。


    其實以他現在的狀態,就算無人理會,他也沒有逃走了能力。


    商隊一路走到現在,很少有人將楚朝雲當回事。


    甚至還有護衛將他視為累贅,連一向沉穩的王百裏,都一度將他視為小白臉。


    這一戰過後,楚朝雲在商隊中的地位徹底發生了變化,眾人看他的目光,皆是充滿敬畏。


    山頂上,清風徐來。


    花月夫人看向楚朝雲,美眸中有一股難以想象的熾熱。


    “公子,幸虧那日我沒有冒然行事,否則現在,奴家隻怕已經……”


    說話間,花月豐滿雪滑的嬌軀,不自覺的靠了過來。


    楚朝雲表示很尷尬,隻能不著痕跡的劈開。


    這個嬌媚入骨的婦人,在某些方麵,簡直就是男人夢寐以求的恩物。


    可偏偏楚朝雲不能這樣做,否則的話,那三年之約,反而會成為他的負擔。


    “花夫人,對於今日的這場襲擊,你有什麽看法。”


    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


    說到正事,花月夫人立刻正經了不少,那一抹深不見底的溝壑,被她悄然遮了幾分。


    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花月咯咯笑道:


    “公子,你這樣問奴家,是不是你已經發現了什麽?”


    能做到四海商盟大朝奉的,絕對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今日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花月夫人不可能什麽都想不到。


    她故意這樣反問,不過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一切以楚朝雲馬首是瞻。


    明白了她的想法,楚朝雲反倒是更加滿意這夫人的知情識趣。


    “你可記得,在我擊破那兩名返虛境時, 曾對那些人說過的話。”


    花月夫人驚詫道:“莫非公子以為,這次襲擊是亥金流在操縱?”


    楚朝雲搖搖頭。


    “襲擊事件是不是他所為,我並不清楚。 但我知道一點,這事與他絕對脫不開關係。”


    花月夫人道:“公子莫非是認為,亥金流是故意將夜狼交到我們手上,然後再半路截殺,造成這一切均和他沒有關係的假象?”


    楚朝雲笑道:“區區一個天門峒峒主,或者並沒有組織一場如此規模襲擊的實力,但我相信,剛才我的那一番話,絕對可以讓他過得不太舒服,哈哈。”


    花月夫人妙目一轉,嬌笑道:“公子,你實在是太壞了,那種情況下,你居然還不忘坑那老色坯一把。”


    二人都是心思靈巧之人,許多事情不用完全講出來,便已經知道對方的意思。


    商隊從天門峒到此處,不過才一日的功夫。


    如此短的時間,要配合地形布下這等殺局,如果不是亥金流事先通風報信,甚至其本身就有參與,說出去誰能相信。


    何況這幾千年以來,四海商盟與生蠻做交易,向來是各取所需,彼此是互惠互利的關係。


    當今世上,除了四海商盟,誰又做到這一點。


    還有一個關鍵點,就是那些襲擊者自始至終,都沒有毀掉鐵索橋的打算,這隻能說明,那座鐵索橋對他們非常重要。


    其重要程度,甚至還在對他們的這場刺殺之上。


    鐵索橋連接的,正是天門峒與黃石峒唯一的路。


    寧願承受襲擊失敗,也不願將其毀掉的是什麽人,已是不言而喻。


    沉默了片刻,花月夫人再度開口。


    “公子,那我們現在還去黃石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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