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下子都愣了,這雷好像是衝著那領頭官差去的一樣,接下來的兩道雷是跟著他劈的。


    邪了門了。


    老夫人最先反應過來:“咱們離開樹下吧,不太安全。”


    淋點雨總比被雷劈好。


    這雷真邪門。


    沈氏麵容複雜地先行應了一聲,她看著離開了樹下卻還是被雷劈得屁滾尿流到處爬的人,這不管在哪裏,好像不太安全的樣子。


    這雷足足下了有一刻鍾的時間,一開始的時候,雷是衝著官差腦袋上去的,到了後來,這雷又像是開玩笑一般,就是落在他的身邊、腳下,就好像是一個惡作劇,故意嚇他一般。


    雷下了整整一刻鍾的時間,到了最後,那官兵已經癱坐在地上,大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這麽點的時間,他褲子好像都要幹了。


    雷大爺的這個玩笑持續到了現在,讓他的害怕漸漸褪去了半分,心中倒是多了一些僥幸和憤怒。


    “你大爺的,耍老子呢!”


    官兵出了個大醜,為了找回場子,竟然衝天罵了起來。


    隻見下一瞬,一道雷直接去劈中了他的天靈蓋,眾人都是嚇了一跳,沈氏沒控製住一時間都驚呼出了聲。


    久經沙場的人看這架勢也懵了,方才他們還在想,這人這麽敗類怎麽就沒被雷劈死?


    現在……


    如願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求死可不能怪我。】


    老夫人、許氏、沈氏齊刷刷低頭看向正抱著膀子,短腿短胳膊的小孩子,正一臉嚴肅地看著不遠處的場景,臉上還帶著幾分不屬於孩童的冷意。


    祝瑞穎做完這一切,心情都好了不少,怎料一抬頭,就看著祖母、娘親和叔母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祝瑞穎:“……嗚,嗚哇,打雷啦,瑞穎好怕……嗚嗚,嗚哇!”


    三人:“……”


    勞煩,演得像點,你至少真流點眼淚吧?


    沈氏壓下萬千思緒,抱起祝瑞穎,配合著哄:“哦,瑞穎不怕,娘在呢,娘保護你,沒事沒事……”


    祝瑞穎委委屈屈地嗯了一聲,把腦袋埋在沈氏的胸前。


    男人們都覺得這孩子是被這陣仗給嚇著了,隻有三個女人知道。


    這孩子是哭不出來,怕自己演戲演砸了呢。


    沈氏深吸一口氣,麵色盯著不遠處的場麵有些難看。


    祝英卓走到沈氏麵前,擋住了她的視線,輕聲道:“別看了。”


    沈氏膽子小,肯定會害怕的。


    沈氏應了一聲,垂下眸子,她方才雖是在看著被雷劈死的官差,但是注意力卻並不在那上麵。


    她心中想的都是跟她家幺寶有關的。


    天哪,她家幺寶會下雷!


    這是她家幺寶幹的事情?


    還有,她能聽見她幺寶的心聲啊!


    逆天了,她是不是太累了,出現幻覺了?


    過了一會兒,大家都鎮定了很多,有一個官兵走上前,去看那人的狀況,已經完全沒有氣息了,他臉上的表情,是一臉驚恐。


    眾人看著領頭人的慘狀,皆是後怕的咽了咽口水,這恐怕會是很多人的噩夢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已經悄然入睡。


    經曆了這一晚上的事,官兵們消停了不少,或許也是沉浸在那晚的事情,心情沉重,一時間沒了刁難祝家的意願。


    又是幾天的長途跋涉,不知不覺間,距離壇寧隻剩下幾十裏路。


    祝瑞穎這段時間隻有到了夜晚的時候才能打坐修煉一會兒,所以……


    祝瑞銀拒絕了沈氏的抱抱,自己一邊走著路一邊觀察著周圍,她這兩天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越臨近壇寧,她神力提升就越大,這兩天的短時間修煉,竟然超過了她在將軍府每天打坐好幾個時辰的修煉成果。


    這附近,一定有什麽玄機。


    畢竟兩天的修煉趕上了她半年的修煉,這是一件讓她本人都有些不可置信的事。


    祝瑞穎的神骨已毀,她修煉的過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她重塑神骨的過程,隻是神骨重塑起來難如登天,而能夠幫一個神骨已毀的神,去提升修煉,那必然要找一個靈力極為充沛的地方,才能對修煉有明顯的提升,這雖然比正常的神修煉提升速度依然要慢上百倍,但是已是不易。


    因為被剔除神骨的,不是像祝瑞穎這樣淪落人間的,就是已經墮魔的,所以能找到一個靈力充沛的地方其實是很不容易的。


    祝瑞穎的眼睛微閃,看來,她是找到了。


    所以說,壇寧,或者說它的附近,到底有什麽呢?


    後麵的幾天的路程,官差又開始有意無意的為難他們,許氏和老夫人怕她家小祖宗再暴走劈人,所以能忍則忍。


    “快到地方了,你們都給我按耐住,不要再生事端才好。”


    麵對老夫人的警告,祝家的男人個個都是一頭霧水。


    他們安耐住了啊。


    大局他們分得清,不會意氣用事。


    而許氏和沈氏都將目光若有若無地往幺寶身上瞟,都暗自希望她把這話給聽進去。


    祝瑞穎其實沒有那麽凶的,在這邊的問題老夫人他們能夠解決,並且不受到傷害的時候,她根本就不會出手,人類的前顧後怕的生存規矩她不懂,所以怕自己弄巧成拙,她往往不會輕易出手。


    更何況,她現在滿心思都在想快點道壇寧,她想知道那裏,或者附近有什麽玄機,是什麽風水寶地,這個對她來說真的對她很重要。


    他們真正到達壇寧的時候真的是滿臉的狼狽,主要原因是,前三天他們一直在惡劣天氣中度過,不是狂風暴雨,就是風沙漫天,那架勢,都要把人給吹走打散了。


    越臨近壇寧,天氣就越不好。


    這是祝瑞穎明顯感覺到的,尤其是最後的那三天,簡直可以用怪異來形容。


    不過不管怎麽說,到了壇寧之後,一家人總算也是鬆了一口氣。


    進了壇寧內,眾人心中又是一片五味雜陳,這壇寧最中心的位置,處處都透露著破敗,連地都是土地,放眼望去,便是略微的崎嶇。


    “這以後,便是我們要生活的地方了。”


    官差將他們帶到當地官府,便算是完成了任務,祝家人還算是鎮定,靜靜等待著他們的分配地。


    “祝興宏?”


    辦事的官差看著眼前的名字,反反複複地念了兩三遍,這讓祝家人的心沉到了穀底。


    這官差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莫非,若他是當地人,那……


    那官差忽而笑了,笑得不懷好意,笑得滿是譏諷:“呦,這不是我們大昌的,常勝將軍嗎?”


    這官差將大昌和常勝將軍的字眼咬的很死,也讓祝家人的心徹底沉了下來。


    剛到這裏,就被認出來,這可真不是什麽好兆頭。


    官差低頭看著流籍,不加掩飾的譏諷起來:“看來我們的大將軍也是犯了事兒了,怎麽屈尊來我們壇寧了,沒討好皇帝?”


    祝英卓:“大人……”


    “還是說,是來繼續屠我們壇寧剩下的一萬四千七百八十一人來了?”


    這話說得聲音有些大,引得周圍的人都紛紛側目。


    祝英卓閉了閉眼,隻覺得完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而且是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嘶,不對,”那官差還在說,“八年了,你們雖然讓我們壇寧變成了如此破敗之地,但是也讓我們苟延殘喘了八年,這八年來,除去流放過來的,我們壇寧的本地人,應該有……三萬人?”


    祝英博:“這位大人,當年之事,雖然領軍的人是我爹,但是下令屠城的另有其人,那人也是奉命行事,還望您……”


    那官差從頭到尾都散發著冷氣:“望我什麽?海涵?原諒?你去問問那些死去的人啊!”


    麵對對麵人的憤怒,祝英博隻是平緩著呼吸,繼續說:“望大人,公事公辦。”


    那官差看了他良久,最後冷笑了一聲,他笑得有些癲狂。


    “好,公事公辦,你們,去花香鎮,開荒種田去吧,”那官差想了想,又好心地補了一句,“哦,前方二十裏地,右轉。”


    祝英博道了一聲些,帶著家人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那個年輕官差的眼神,讓他敏銳的嗅出了危險的感覺。


    跟他一樣的,還有祝瑞穎,祝瑞穎沒有錯過那年輕官差眼中一閃而過的綠光,更沒有錯過這一路上遇見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她雖然神骨已剔,但是她的天賦讓她已然與常人不同,所以有些東西,她依舊能夠感覺得出來,雖然有的還不能確定,但這足以讓她心情沉重。


    怪不得,這個地方,這麽古怪。


    她在京城三年,身處尊貴的將軍府中,又時常進宮,聽到的一些事情還真是不少。


    據說,攻打壇寧,是天師勸說的,屠城,好像也有天師的關係。


    而天師,又算出了什麽呢?


    怪不得,這個地方,讓祝瑞穎感受到了充沛的靈力。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些東西,大昌的軍隊,又是怎麽屠城的呢,而這中途如果真的有那個天師的手筆,那她,就要對天師的印象有些改觀了。


    或許,這個天師,並不是一個隻會騙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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