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聲音低沉:“那夫人同孩子現在就在你們樓裏?”


    “不在,人帶來以後第二日就被樓主送走了。”龜公生怕被逼問,又補充道,“送到哪兒去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個打下手的。”


    沈崖見楚逸有些憂愁,提議道:“可以先把秦月樓樓主抓來盤問。”


    龜公連連搖頭:“樓主也不在,他去京城見三王爺了。”


    沈崖瞥了他一眼。龜公隻覺得這小少年渾身都是冰渣子,又連聲說了好幾句所言絕對屬實之類的廢話,才被楚逸打暈丟進某個正在尋歡作樂的世家子弟的屋子裏。


    “師父相信他?”


    “他沒理由騙我。”楚逸揭下麵具,“走,回去找月華姑娘。”


    看他臉色凝重的程度,沈崖覺得長青宗宗主夫人定然是天人之姿。


    他們順路安置了先前嚇暈了的落魄姑娘,回到了陸月華那兒。


    “那時你傷沒好,我又覺得不是什麽大事,才沒與你說。”陸月華將那日陸鍺給她的竹筒遞給楚逸:“長青宗宗住段天成修為卓絕,我總記得他功力高強,後來才想起有人暗地裏說他是情種。我這才覺得他因為有了別人,將夫人和孩子趕出長青宗一事極不合理。”


    陸月華捏了捏鼻樑骨,看上去十分苦惱。


    楚逸心裏一動:“怎麽了?很少見你這副模樣。”


    陸月華抬眼,燭光將她的眼神印得異常深邃:“我派人去探查顧盈盈的下落,足足一個多月,始終未果。”


    顧盈盈就是宗主夫人。


    楚逸蹙眉:“以你的能耐,居然查不到?”


    這話絕不是為了哄美人開心,就連沈崖都知道陸月華來歷不簡單,居然能找到他父王多年來都沒找到的轉體之術,區區一個人又怎會找不到?


    “若非有人存心阻撓,斷不會如此。”陸月華臉色有些難看,“若非巧合,那隻能說明此人的情報網子在我之上。”


    楚逸沒有接話,陸月華的這句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畢竟當年在三界,“神算女”陸月華消息一出,就足以令百家譁然,若說有人的能耐在她之上,卻一直隱在暗處……


    “師父,那個顧盈盈不懂法術嗎?”沈崖忽然道。


    “顧盈盈是長青宗老宗主的女兒,修為自然不俗……”楚逸一愣,和沈崖交換了一個眼神。


    陸月華:“怎麽了?”


    楚逸沉聲:“顧盈盈功力不俗,秦月樓樓主卻隻讓一個龜公帶幾個人去抓她。”


    陸月華心領神會:“那就隻能說明他們知道顧盈盈那時已沒有任何抵抗之力,以她的修為,要說這世上誰能毫無防備傷她功力,那隻能是……”


    “段天成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楚逸斬釘截鐵。


    “你若是想收拾段天成,現在就可以去了。”陸月華道,“若是想找出顧盈盈,隻怕還要給我些日子。”


    “姐姐。”屋門忽然推開,陸鍺又捧了個竹筒子進來。


    陸月華麵露期盼:“可是顧盈盈有消息了?”


    陸鍺搖頭,眾人還沒來得及失望,他又說了兩個字:“段瑜。”


    段瑜是段天成和顧盈盈的孩子。


    眾人愕然,陸月華也不期盼從自家弟弟嘴裏問出些什麽,直接拿過竹筒子就看。


    “怎樣?”楚逸問道,他已經從陸鍺的動作裏猜出了一些事情。而結果,果然也如他所料。


    “段瑜沒有跟顧盈盈在一起。”陸月華蹙眉,“應該是路上被拆開了。”


    楚逸:“可有危險?我先把他救回來。”


    陸月華抬眼:“在趙子峰那種人喜歡的地方。”


    趙子峰。


    沈崖想起那個夜晚被趙子峰撕碎衣衫、壓在身下的孩子們,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第28章 托娃


    從陸月華那兒出來,楚逸和沈崖又翻山越嶺,馬不停蹄地趕到了信裏提到的地方,青蓮鎮。


    這鎮子的名字取得人模狗樣,卻是典型的掛羊頭賣狗肉,被人間幾大權貴勢力控製,什麽暗黑勾當在這兒都能尋到蹤影。


    沈崖看著頭頂上“尋鮮閣”三個大字,隻覺一股惡俗之氣撲麵而來。


    “師父,我一定要弄成這樣嗎?”沈崖摸了摸自己坑坑窪窪的臉,有些難過。


    “必須易容。”楚逸很強硬,“這地方全是些對孩子和小少年情有獨鍾的禽獸,我家小崖兒這麽好看,即便他們抓不到你,為師也不容許他們垂涎你。”


    沈崖對於自己會不會被垂涎並不在意,楚逸一句“我家小崖兒”就能把他哄得服服帖帖。


    要進尋鮮閣沒有任何門檻,隻要有足夠的銀兩。楚逸豪氣地甩了一打銀票給看門的小廝,被這麽被畢恭畢敬地請了進去。


    大堂中央擺著一個長約數尺拍賣台,楚逸四處望了望,發現好幾個眼熟的身影,容貌卻都很陌生。一般會參加這種集會的人都有些見不得人的癖好,有些大能大俠在外聲名顯赫,到這兒也隻能易容、夾著尾巴做人。


    沈崖站在楚逸身後冒充他的小廝:“師父就這樣沒關係嗎?”


    “你師父這副摸樣不出名。”楚逸壓低聲音,“即便知道我是從天行閣來的,天行閣也隻有天行君會做好事,其他人可沒說過都是善茬。”


    沈崖想了想閣裏那群人,覺得這話非常有道理。


    四周響起騷動,陸陸續續有男孩少年被壓上台,有些生得好看,卻默默無聞,有些則是說得上來歷的名門貴胄,因為家道中落,被仇家報復,才遭了這樣的劫難。


    大堂裏迴響著喊價聲,拍賣台上的少年們哭得撕心裂肺,交易達成時便被買主無情拖走。沈崖看著一個明清玉潔的小少年被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壓在台邊強吻,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骨骼脆動的聲音傳來。楚逸將手攏在袖子裏,緊緊握成拳狀。沈崖低聲道:“師父……”


    楚逸臉色如常,不動聲色地將沈崖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如果沒有這個人,說不定自己現在也會被沈恪弄到這種地方來。


    沈崖深深地看了楚逸一眼。


    “各位久等了!承蒙眾位關照,閣主今日特意為大家準備了一份厚禮!”拍賣台上尖嘴猴腮的男子一臉興奮,隨著他的喊聲,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孩被捆著推了出來。


    那少年赤著雙腳,膚如凝脂,俊美得仿佛神話裏描繪的仙童。


    尖嘴猴腮的男子亢奮道:“長青宗宗主之子段瑜,起價三千兩!”


    底下瞬間沸騰:“這小子就是段瑜?!”


    “都說顧盈盈風華絕代,今日見著她孩子,才知道傳言不假吶!”


    段瑜被五花大綁丟在拍賣台上,底下那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睛讓他猶如芒刺在背,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一哭徹底激起了那些禽獸的施虐欲望:“五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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