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鄭雲早早起床修煉完畢,按照昨日高陽的指點,一路往後院最中間的那座大殿走去。


    這座大殿喚作昌河殿,比其他建築整整大了十倍有餘,矗立在後院正中心的位置,遠遠就能看見,正是昌河別院的議事大堂,舉凡別院大事全部都在這裏舉行。


    鄭雲一來到大殿之前,立刻就被侍立在外的侍從引了進去。


    殿內寬廣宏大,十幾名傳功師父,加上前來觀禮的記名弟子,總共接近百人,站在大殿之中,仍舊顯得空空蕩蕩,毫不擁擠。


    在殿心位置則站著十幾名少年,正是和鄭雲一樣,剛剛被選入的記名弟子。


    自從昨日來到別院,這還是鄭雲第一次見到同一屆的師兄弟,打量一眼,便選了個位置,站在了人群之中。


    站好之後,鄭雲這才放眼向大殿之中細細瞧去。


    就見整個大殿全部都以巨石建造,裝飾的宏大莊嚴,在大殿的正前方牆壁之上,掛著兩幅巨大的畫像,畫像下麵站著一個身穿白衣,氣度沉凝的中年武者。


    中年武者身旁,則站在十幾名身穿黑衣,神態各異的武者,當初帶領他們完成這個入門選拔的左飛思,正在其中。


    而在左飛思等人兩側,則站在兩排弟子,正是前三年進入別院,如今正在別院修煉,前來觀禮的其他記名弟子。


    而像杜茹等已經達到九級武徒巔峰,正在為最後的破關做準備的人,則都不在其中。


    鄭雲直接無視了鄔寒從人群中投來的仇恨目光,目光一一在人群中打量過去,沒等多久,二十名新選入的記名弟子,就已經全部來到了大殿之中。


    等鄭雲等人全部站好,就見最前方的武者中走出一人來,肅聲喝道:“入門禮現在開始,請諸位新晉雲空劍宗記名弟子,跪下叩拜雲空劍宗開山祖師紫陽真人。”


    說完之後,轉過身來,當先對著左側畫像跪拜了下去。


    左側畫像上的是個三十許歲的青年,一身青衣,手提利劍,雖然隻是一副臨摹畫像,但望上一眼,就生出劍氣淩霄,眉眼刺痛之感。


    隨著他的跪倒,嘩啦啦一陣響,整個大殿之中無論何人,全部都隨之一起跪倒。


    對著左側畫像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後,那武者重新站起,又繼續肅聲喝道:“接下來,諸位新晉雲空劍宗記名弟子,請參拜雲空劍宗第二十九代宗主玉山真人。”


    說完領著眾人對右邊那畫像上的人物,再次跪拜了下去。


    鄭雲一邊隨著眾人行禮,一邊忍不住向玉山真人的畫像瞧去。


    畫像上的玉山真人看年紀不過五六十歲,但據說已經活了上千年,已經把武道修煉到了武皇層。


    武皇層高手已經罡煞混一,凝練成了金丹,壽數達到兩千,乃是武中的皇者。


    一般金丹有成的武皇層高手,大多都在閉關磨練自身,爭取早日能夠點燃丹火,突破到更高級的武聖層,成就武中聖者,出來走動的甚是少見。


    玉山真人的武道修為,比孟煉魂還要高出兩個層次,在整個洪陽洲以及附近幾個大洲,都是罕有敵手的人物。


    隨著這些念頭在鄭雲心中轉過,參拜已經結束。


    那武者再次道:“下麵新入門弟子,拜見昌河別院院主嶽淩峰嶽師兄。”


    話一說完,當先向站在畫像之下,那個白衣中年武者躬身行了一禮。


    “見過嶽師兄!”鄭雲等二十人也隨之躬身行禮,嘴中齊齊喊道。


    別院院主一般都是由雲空劍宗內門弟子擔任,平時隻負責統轄諸位負責講習的外門弟子,本身並不授課。


    等眾人行禮完畢,嶽淩峰向前邁出一步,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二十名新晉弟子道:


    “拜過了祖師和宗主,你們現在就算是正式加入雲空劍宗了,作為雲空劍宗的記名弟子,你們享有記名弟子的一應權益,同樣也要盡忠師門,擔負起記名弟子的一應義務!”


    “是!”鄭雲等人接過腰牌,齊齊躬身應道。


    “嗯!”嶽淩峰點了點頭,繼續道:“諸位雖然進了別院,成了記名弟子,但也不可生出驕躁之心,需知你們若是不能在四年內突破到武士層,還是會被削去雲空劍宗弟子身份的。這個規矩想必你們也都清楚,我之所以再三提醒,隻是希望你們能夠多點重視,切莫辜負了這大好機會!”


    注視著鄭雲等人,見有人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嶽淩峰的聲音漸漸冷肅:


    “咱們雲空劍宗治下共有別院三十八座,每個郡各有一個,每年三十八個別院都要相互競考,看看那個別院培養出的外門弟子最多。”


    “昌河別院每年至多隻有兩三人通過外門弟子選拔,最近六年通過選拔的人數,都是整個洪陽洲三十八所別院的墊底!希望你們這四屆的記名弟子可以潛心修煉,為昌河別院也為你們昌河郡爭光!”


    “是!”


    不但鄭雲等剛剛入門的弟子,原本在兩旁觀禮的弟子,聽了嶽淩峰這話,也都齊齊大聲應道。


    嶽淩峰乃是宗門直接派過來的內門弟子,並非出身昌河郡,看重別院的成績不過是因為這是他的任務罷了。


    而現場所有的記名弟子,則全部都是昌河郡土生土長的人士,自然不願意自己家鄉被人比下去。


    “原來還有這種事情,不知道其他郡的別院每年能夠幾人通過外門弟子的選拔,昌河別院又有幾人能夠通過?”鄭雲心中暗暗轉著念頭。


    “好,有誌氣是好事!現在我就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隻要你們能夠展現出天分和實力,讓我看到你們在四年內突破到武士層的希望,我一定會給予你們最大的方便!但若是誰消極以待,也不需要我出手懲戒,四年後,你們就會自食惡果!”


    嶽淩峰神色已經恢複淡然,接著笑道:


    “好了,好話壞話我都已經說完,接下來就讓咱們昌河別院的院判左飛思師弟,為諸位講解咱們宗門以及別院的各項規矩吧。”嶽淩峰點點頭,衝著左飛思招了招手。


    院判掌管別院所有刑律規矩,在別院之中權柄極重,鄭雲沒想到看起來不抬起眼的左飛思竟然就是院判。


    左飛思走前兩部,開始為鄭雲等人宣講宗門以及別院的各項規矩和傳統。


    各項門規說來繁雜,本質無非不過是“忠於宗門”、“不得忤逆尊長”、“努力修煉以報效宗門”之類,倒是沒有太過苛刻的條款限製。


    門規宣示完畢後,剛才負責引導者眾人叩拜祖師的外門弟子再次走出道:


    “我是咱們昌河別院庶務主管,大名嚴回,你們可以叫我嚴師兄。以後除了修煉之外的任何問題,都可以來向我申訴。”


    “是。”鄭雲等二十人齊齊應道。


    嚴回點了點頭,一指站在嶽淩峰左側一人,道:“這位是餘生,是咱們昌河別院總教習,以後修煉上的事宜都由他來安排。”


    餘生聞言走前兩部,嚴厲地目光在鄭雲等人麵上一一掃過,才道:


    “你們能夠從上萬少年中脫穎而出,自然資質都算不錯,但絕對不可以此為傲。針對各級武徒,每月的月中、月底都會人授課,你們可以擇而聽之。授課之人都是外門的師兄,他們當年都是選入別院之後,在四年內突破到武士層的人物,萬萬不可生出輕慢之心。”


    頓了頓,餘生接著又道:“傳功師父這種稱呼不過是外人的叫法,往後四年給你們傳道授業的都是外門弟子,依照宗門的規矩,你們全部稱之為師兄即可,不得用傳功師父之類的叫法。”


    “是!”鄭雲等人再次應道。


    “希望諸位以後能夠努力修行,若是能夠進階武士層,便可晉升為外門弟子,前往宗門之中,去追求那無上武道、長生之途!爾等萬不可荒廢了這大好機緣!”


    “師弟省得!”鄭雲等人再次應了一聲。


    餘生說完便退了下去,嚴回重新走出,又宣講了一些在別院生活的注意事項之後,便名侍從取來二十個小型包裹,一一分發到鄭雲等人手中。


    至此,入門禮便算是徹底結束了,鄭雲退出大殿之後,便返回了自家小院,回到房中,解開了別院贈送的包裹。


    裏麵的東西,將是他在別院修煉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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