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看見懷裏緊緊抱著聖經的雅各布又氣得吐了一口血。


    他咬著後槽牙,牙齒被血染得鮮紅。


    福爾摩斯凶狠地對雅各布說:“你這個沒眼力見的缺德東西,不幫我攔下他,跑去撿你那個破聖經!”


    阿諾德將雅各布扔在了福爾摩斯旁邊,雅各布嘴裏含糊著說不清的話:“我的金懷表沒了,沒有時間,我攔不下來啊!”


    “son of a bitch!”


    福爾摩斯的血沫子噴了出來,也不知是在罵誰。


    阿諾德戴上了長袍上的兜帽,遮住了半個黃色的眼珠,金黃的長發撇在胸前,整個人透著濃厚的殺氣和神秘。


    阿諾德緩步走到兩人麵前,慢慢蹲下,黃色的眼珠掃視著兩人的臉龐。


    “我收割靈魂前有一個習慣,聽聽他們最後一句話是什麽。”


    “上次讓我動容的,是監獄長傑瑞·戴伊的‘我的一生荒廢,我的驕傲破碎,我不願入地獄,我生在地獄’,我施舍了他一次生的機會。”


    “現在,我想聽聽……你們兩位的遺言。”


    阿諾德的鐮刀近在咫尺之間,福爾摩斯和雅各布麵麵相覷,不斷地蠕動自己的身體往後靠著。


    福爾摩斯率先發言:“你頭發像雞毛,你牙齒真醜,你眼睛像哈德森太太每天清理的尿桶。”


    雅各布嘴巴大張,吃驚地望著口出狂言的福爾摩斯,嘴裏不斷念叨著“仁慈的天父”。


    阿諾德越聽眼神越發的寒冷,像一地冰冷的死水


    發光的黑色條紋爬上了阿諾德的脖子,從四麵八方向臉上席卷。


    “我希望我死前說的都是實話。”福爾摩斯接了句嘴。


    阿諾德的笑容並沒有消失,低沉的聲音從牙縫裏擠了出來:“我應該現在就弄死你,但我迫不及待地想聽聽看杜蘭先生的遺言。”


    他轉向了雅各布,舌頭舔了舔尖利的牙齒。


    雅各布已經放棄了祈禱,他雙手緊緊抱著聖經,黑色的眼珠死死盯著阿諾德。


    突然,他舉高了手裏厚厚的聖經,對著阿諾德的頭狠狠砸了下去。


    “砰——”


    聖經與阿諾德發出厚重的悶響,聖經摔在了地上。


    氣憤的火焰在阿諾德的眼裏燃燒膨脹,他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鐮刀。


    “就是現在,快呀!”


    福爾摩斯高呼一聲,雅各布拿起了手中的石英手表。


    手表的表盤懸在雅各布的手掌上,表盤上的指針飛速地回轉。


    阿諾德的表情一怔,手上的鐮刀又定在了半空。


    轉瞬之間,麵前的福爾摩斯和雅各布早已不見了蹤影。


    阿諾德轉頭看向50米開外的階梯處,兩人的身影閃了一下。


    福爾摩斯冷笑著朝他豎了個中指,便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阿諾德起身看了看滿監獄的狼藉,嘴角勾了勾,但又很快地放下。


    他轉身走進了道爾頓的牢房,揮了揮手裏的鐮刀,整麵牆在頃刻間坍塌,露出了外麵白茫茫的世界。


    阿諾德走到邊緣,縱身一跳,身體迅速往下墜落。


    約書亞懷裏抱著酣睡的托馬斯,肩上靠著閉眼休息的貝爾。


    此刻的他是一下也不敢多動,生怕動一下就會把兩人吵醒,即使約書亞早已感覺到腰酸背痛和腿腳麻木。


    約書亞不願去想身體的疼痛,不遠處的黑色建築裏不斷傳來巨響和窸窸窣窣的聲音。


    約書亞不由得擔心起福爾摩斯和雅各布來,同時也在焦急地等待著sco和蘇格蘭場的支援。


    黑色監獄裏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最後平複成了寂靜。


    鐵門被打開,一道矮小的人影走了出來。


    約書亞看了看人影,滿心以為是身材略小的雅各布。


    他高興地搖了搖貝爾,指著前方說:“貝爾女士,杜蘭先生出來了!快看呐……可是,福爾摩斯先生呢?”


    貝爾聞聲站了起來,她揉了揉眼睛,眨巴了兩下看向了前方那道黑色的人影。


    人影似乎也發現了他們,飛奔著朝他們跑來。


    “不,那不是雅各布,那是……道爾頓!”


    道爾頓猩紅著雙眼,兩道尖銳的吸血牙齒透著寒光,他手上拿著一把匕首,麵目猙獰。


    “貝爾女士,你保護好托馬斯!”


    約書亞輕輕放下了托馬斯,歪歪扭扭地直起了身體,把貝爾和托馬斯一齊護在了身後。


    他拿出了那截手電筒,目光如炬,眼睛死死盯著跑來的道爾頓。


    約書亞輕按手電筒底部的按鈕,手電筒的頂部頃刻間射出一道藍紫色的電光,就像是星球大戰裏的光劍。


    道爾頓舉起手上的銀匕首刺向了約書亞,約書亞也舉起光劍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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