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寵》作者:朱輕【完結】


    【內容簡介】


    他的媳婦兒,既嬌又憨,撒嬌時總帶著點小刁蠻;


    她的大丈夫,又慓又悍,寵她時總有那麽點霸氣。


    十五歲那年,徐妃宜定了親,卻傳她未嫁夫先死,


    就這樣成了眾人口中的望門寡。七年後,哪曉得,


    她那位有緣無分的未婚夫,不但改名換姓,


    還搖身一變成了有權有勢的常勝大將軍。


    為此,徐妃宜找上門,她想問他,


    她與他尚有婚約,他為什麽丟下她一走了之?


    烏烈向來不近女色,更不用說哪裏來的未婚妻,


    這女人以為賞了他一巴掌還可以走人嗎?


    既然她自稱是他的未婚妻,索性將她逮回軍營,


    她問他為什麽,他隻冷冷回了兩個字,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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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這一年,是徐妃宜守寡的第七個年頭。


    康隆二十年,十五歲的徐妃宜與二十三歲的林書浣定親,才子佳人、般配無匹;次年,林書浣在成親前受征入伍。同年臘月,林書浣在洵吾之戰的戰場上失蹤,屍骨難尋。


    未嫁夫先死,徐妃宜就這樣成望門寡了。


    照理說,望門而寡的女人通常會被認為命硬、克夫,以致難以再蘸重嫁,不過平陽城民風強悍,也不甚保守,更何況徐妃宜溫柔恬靜,又生得貌美,所以這些年也有不少人上門提親,可徐妃宜卻不願再嫁,執意要為為林書浣守貞。


    她守寡沒多久,一戶孫姓人家遷居到了平陽城。


    孫家當家人孫興金因著侄兒在上京做武官的緣由,自打一搬來就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短短五年,便已娶了七房姨娘。他搬來不久後就看上了徐妃宜,日日來府上騷擾,不過因為自家老娘嫌棄徐妃宜望門而寡不吉利,所以他除了騷擾之外,也沒能真的把她強娶回去。


    在徐妃宜守寡的第七年冬天,孫老夫人去世,孫興金就此肆無忌憚起來,他用盡了各種下作無賴的手段來威逼徐家下嫁女兒,將徐家攪得是雞犬不寧,沒有一日安生日子可過。


    這種狀況,一直維持到了次年的春天。半個多月之前,城中又興傳起林書浣未死的消息,有剛剛歸鄉的傷兵說在戰場上見到了林書浣,他不僅沒死,反而成了忠武將軍,隻不過因為九死一生而落了殘疾,變得腿瘸眼瞎醜陋不堪。然而這個傳言流傳沒多久,徐妃宜便應下了與孫興金的婚事……


    那晚大雪紛飛,孫興金正攜了一眾流氓在徐府滋事。


    始終不肯露麵的徐妃宜忽然出現在他們麵前,她身著一襲素白織錦皮毛鬥篷傲然立於雪中,以白紗覆麵,星空雪夜之下猶如清艷仙子,周身的矜傲之氣釋開,美得不可方物。


    在孫興金貪婪齷齪的目光中,徐妃宜清冷開口,“若是你肯,就半年後再來娶我。”


    孫興金一聽就拉下了臉,半年?他隻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拉回去洞房,怎麽還會等半年?


    然而還沒等他拒絕,就見徐妃宜手上銀光一現,一把匕首不知何時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幾乎是同時,孫興金在雪白的頸間看到了一抹觸目驚心的紅。


    “若是不肯,那你今晚就可以把我的屍首帶回去。”


    這女人可真下的了手!


    她的舉動嚇住了孫興金。稍作權衡之後,他便答應了她的條件。


    因為就算自己不答應,他也沒把握半年內可以得到這個女人,畢竟徐家不是小門小戶,他雖然隔三差五就來滋事,但卻也不敢真的下狠手。


    倒不如就再等上半年,反正平陽城就那麽大,他就不信這個女人還會翻出什麽花樣來。於是心一橫,點了頭,“好,半年就半年!”


    “這半年內,不許再踏入徐府半步。”


    “這……”孫興金眼珠一轉,“我不來,你要是跑了怎麽辦?”


    “即便我能跑,我這全府上下的人也跑不了。”


    孫興金覺得她說的有理,不讓進府那他就派人在府外守著,左右也不能讓他們跑了。


    “好,我答應你。”


    “若是食言,那麽今日之約便就此作廢!”


    “不過我要知道,為什麽一定要等半年?”


    孫興金狐疑道,這女人出了名的聰明,他可不想被騙了。


    “我的臉上長了一種斑,要治療半年才能痊癒。”


    孫興金恍悟,怪不得她臉上戴著白紗。


    “難道你想娶一個臉上生斑的妻子過門?”


    他才不想!他看上的不就是徐妃宜的美貌,不過……


    “生斑了?你沒騙我?”


    徐妃宜冷笑,“我若想騙你,大可直接說這斑永遠也好不了。何必隻說半年?”


    孫興金似乎是信了。


    徐妃宜說:“還有疑惑嗎?若是沒有,就請你即刻離開徐府。”


    孫興金帶人離開之後,徐妃宜手一鬆,抵在頸間的匕首噹啷一聲掉到地上……


    當晚,婢女問春幫她上好了藥便杵在一邊,凝視著她臉上光潔如初、毫無斑痕的肌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問什麽就問吧。”


    徐妃宜透過銅鏡端詳著自己頸上的紗布,目光一轉,從鏡中對上了問春的目光。


    “小姐,奴婢不明白,您何苦答應?若是抵死不從,他其實也沒辦法。”


    “徐府上下這麽多人,不能總為了我去忍受這份糾纏。”


    “那您為什麽又讓他等上半年?”其實早半年、晚半年,不都是要嫁的嗎?


    “因為我要利用這半年的時間,去找一個人。”


    問春立刻就想到了是誰,“難道……您要去找林少爺?”


    徐妃宜點頭,“是。”


    “小姐,那隻是個傳言而已,沒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還活著啊。”


    徐妃宜的笑容裏摻雜了一絲苦澀與恍惚,“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會等七年。”透過銅鏡看了眼問春摸不著頭腦的樣子,輕輕一嘆,“你不會懂的。”


    沒有人知道林書浣是不是還活著,沒有人見過他的屍體,所以他們說他還活著;沒有人見過他的本人,所以他們說他已經死了。


    徐妃宜是喜歡林書浣的,但卻沒有喜歡到可以為他終生不嫁的地步,之所以等到現在,多半是因為她腦中根深蒂固的女德觀念,她覺得自己既然嫁給了林書浣,那便是他的人,隻要他還有一絲存活的希望,她就不能再嫁。


    七年了,正是這一絲希望拴住了徐妃宜。


    年復一年的春夏秋冬,她越等就被拴得越緊。她總是在想,已經守了這麽多年了,如果現在放棄,萬一林書浣回來了呢?那麽她之前的等待不都成了徒勞和笑話?一晃眼已經過去七年,徐妃宜疲倦了,因為等待,也因為孫興金的糾纏,所以當前不久又傳來林書浣未死的消息之後,她的腦子裏忽然閃現了一個很瘋狂的念頭。


    她要去找他,不管是生是死,她要一個結果。


    這一次的傳言比之前的都要具體、真實,他們說他正紮營在玉陽關外,他們說他統領著恭州軍的前鋒隊伍虎衛軍,他們說他被封為忠武將軍……


    雖說林家聽到消息後已經派人去打聽了,可徐妃宜不想再繼續等待了,她要利用這半年親自找回所有的答案。


    徐妃宜應下孫興金的提親,也是為了切斷自己的後路。


    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該給這七年作個了斷。


    “可如果孫興金髮現您走了……”


    “他應該明白,若是踏進徐府一步,那麽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我便是死,也不會嫁給他。”徐妃宜從鏡台前起身,轉而麵向問春,“他自會明白利害關係,大概隻會派人在外麵守著,我們隻要小心些,想要脫身並不難。”


    問春問:“那您打算如何脫身?”


    徐妃宜顯得胸有成竹,“靈山寺的方丈是爹的故友,他已經答應幫我脫身。”


    問春好奇道:“那您謊稱自己生了斑也是……”


    徐妃宜淡笑不語,並沒有回答她。


    次日,徐妃宜答應下嫁孫興金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同時傳開的,還有她臉上生斑的事情。自那之後接連一個月,她再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均是以白紗覆麵。而孫興金也沒有再去徐府尋釁滋事,隻不過遣了兩個小嘍囉,日日門神似地杵在徐家門口。


    康隆二十八年的春天,梅蕊初開,軟淡的香氣繾綣在春寒中,牽生出百轉的暖香,然而靈山寺內卻是一派肅穆靜謐,大殿之上的佛像端的是寶相莊嚴。殿下雙手合十、麵覆白紗的女子便是徐妃宜,她跪得端正,月白色的裙裾鋪散在蒲團之上,彷若座上蓮。


    一個多月來,徐妃宜每天的這個時辰都會到靈山寺上香。


    片刻之後,一個小僧人從殿後走出來,對她拱手一揖,“女施主,方丈有請。”


    徐妃宜這才輕抬水眸,對著小僧人頷首示意,繼而雙手微垂挽了羅裙起身。


    一直靜立在旁邊的問春立刻走上前,一臂掛著竹籃,一臂挽住了自己小姐,主僕二人很快就隨著小僧人消失在殿側的簾幕後。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她們才又出現。


    這一次徐妃宜始終低著頭,時不時用手去摸臉上的白紗,問春扶著她離開大雄寶殿,徐妃宜的裙裾蹭過大雄寶殿的門坎,輕盈得好像她臉上的麵紗拂過臉頰,模糊了麵容。她二人拾階而下,沿著原路回家,就像以往的一個多月一樣。


    不過這次不同的是,在古塘邊的一個岔路口上,她們停了下來。


    打扮成徐妃宜的問春捂著麵紗,擔憂道:“小姐,我有點怕……”


    “怕什麽?”一身布衣短衫的徐妃宜本尊安撫道:“現在大家都知道我的臉長了斑,未來的這段時日裏,你隻消時不時地帶著麵紗出府逛逛就可以了。經過這一個月的鋪陳,應該沒人會懷疑你。”風平浪靜了一個多月,那兩個被孫興金派來的看門狗也鬆乏了許多。


    “可是……”問春還是有些不放心。


    “好了,沒時間了,說得太多難免令人起疑。”


    徐妃宜挽好了臂上的竹籃,“爹、娘親那裏,隻好由你向他們解釋了。”


    問春也不敢有什麽動作,隻是用眼睛巴巴地望著徐妃宜,“小姐,那您自己小心啊。”


    徐妃宜嫣然一笑,“我很快就回來。”


    言罷她整理好表情,垂首福了福身,然後頭也不抬地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與問春分開之後,徐妃宜逕自來到了碼頭,她始終都沒敢抬頭,往船夫懷裏塞了些碎銀子之後,就埋頭鑽進了烏篷船。


    坐穩了之後,徐妃宜才掀開艙內小窗上的簾子,悄悄地朝外掃了一眼,在確認碼頭旁沒有危險人物之後,終於長籲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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