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笛聲,喝彩聲都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兩人也舞的越來越熱切。最後,伴隨著其其格不斷旋轉,鼓聲戛然而止。


    其其停了旋轉的身子,直直的望著胤禎,三分笑意,三分欣賞,三分傲氣。


    康熙笑了起來,對那蒙古王爺道:“好,好,不愧是草原之花,桑泰你養了個好女兒啊”


    桑泰笑著謙虛了幾句,康熙道:“其其格今年十六了吧,可曾許了人家。”


    桑泰笑道:“我這女兒從小性子高傲,看不上草原上的漢子,奴才還想著讓皇上做主,為我這女兒找戶好人家呢?”


    康熙笑道:“其其格長相美貌,又能歌善舞,自然驕傲些。”他掃視的全場,最後將眼神定格在胤禛那邊。


    秋月瞧了,心下一凜,不會康熙想將這個驕傲的郡主隻給胤禛吧在場幾個皇子阿哥中,雖有幾個封了王爺,可隻有雍王府正好剩下一個側福晉的名分,其其格作為一個郡主,身份自然是格格。


    王府剛進了兩個新人,這又要進人了麽,還是個有背景的郡主?


    正當秋月揪心之際,一道清脆的聲音吸引的眾人的目光。


    隻見其其格大聲道:“皇上。”見所有人都看向她,她走到大帳中間,給康熙行禮後,直視龍顏,驕傲道:“皇上,既然是其其格的丈夫,其其格希望自己來選,望皇上成全。”


    許是今晚康熙心情極好,被人打斷也不惱,隻笑道:“好,果然是草原兒女,有你阿**風姿。這大帳內都是我大清的勇士,未來的支柱,你喜歡誰,隻管說出來,朕定給你賜婚。”


    “其其格不要別人,就要今天在賽馬比賽中拔得頭籌,剛才陪其其格跳舞的固山貝子。”其其格站在大帳中央,驕傲的說著,像所有人展示她的喜歡和心意。


    康熙本就寵愛胤禎,又有其其格阿瑪的功勞在,哪裏還不同意。


    因笑道:“原來是老十四,也是,你們兩性子相近,也算是良配。”沉吟了片刻,又笑道:“老十四今日表現的不錯,這麽多哥哥也不是他的對手,也是該獎勵獎勵。這樣,固山貝子胤禎晉為多羅貝勒,賜其其格為之側福晉,擇日完婚。”


    什麽是金口玉言,這就是了。


    那蒙古王爺雖對這門親事不甚滿意,但瞧著自家女兒那高興的神色,也隻得斂了所有心思,與胤禎、其其格一同下跪謝恩。


    胤禩等人得償所願,自是紛紛上前調笑道:“好啊十四弟,沒想到就這麽抱得美人歸。”


    胤禎晉了貝勒,本就高興,加上得了其其格,也算是得了草原這塊堅實的後盾,自然喜笑顏開。


    “八哥不會是吃錯了吧,今兒弟弟我高興,大家不醉不歸,哈哈哈。”


    老十是個愛湊熱鬧的性子,“咱們哥幾個好久沒痛快的喝酒了,來,今天敞開肚皮喝,來人,給爺搬十幾罈子酒過來。”


    胤禎這邊高興不已,都聚在一起慶祝。


    秋月瞧著胤禛桌邊的冷清,雖心疼他的孤寂,心底仍是鬆了一口氣。


    若在她陪著胤禛的時候府裏進了新人,還是比她身份地位都高的,回府後還不知那些女人會編排些什麽了。


    這邊想著,就聽見旁邊傳來一句“狐狸精”,聲音很小,秋月也隻能隱約聽到。


    秋月心下詫異,側過頭,就見舒舒覺羅氏用手絞著帕子,恨恨的盯著正在同胤禎他們一起喝酒談笑的其其格。


    感覺到秋月的視線,舒舒覺羅氏對她勉強笑了笑,便自顧低下了頭。


    秋月暗嘆了一聲,並沒有勸她的心思,不過是天涯淪落人罷了,因而隻在一旁靜靜呆在,偶爾用點吃食。


    好容易熬到宴會結束,秋月抽了個空同胤禛說了聲,便帶著夏悠琴趕回了自個帳子。


    回到王府大帳內,初蕊錦心兩人已經將帳子又收拾了一遍,屏風後麵也備好了熱水。


    秋月坐在梳妝鏡前,輕捶著肩膀,讚賞道:“帶你們出來果真是對的,收拾的很好。”


    初蕊替她卸妝散發,“奴婢估摸著宴會也該散了,便遣小林子去瞧了幾遍,早早收拾好了,主子回來了就可以泡澡了。”


    “也難為你們有心了。”


    錦心替秋月找著要換的衣裳,好奇道:“今兒晚上的篝火宴會,可有意思了,真希望下次還能看到。”


    “聽你這語氣,你偷偷跑去看了?巡營的士兵沒把你抓起來?”


    錦心吐著舌頭道:“奴婢隻看了一小會,就一小會。”


    秋月搖頭笑道:“隻要你不出什麽岔子,看看倒也無妨。隻難為你,怎麽說服初蕊,放你出去的。”


    “奴婢和初蕊再三保證了,隻看一眼就回來,她才放的,可費了些口舌。”錦心將洋巾帕子、胰子等在托盤中放好,放在屏風後麵的小幾上。


    “主子放心,剛好跟著爺在戶部辦差的,是咱們府裏的門人,說是有事找爺。奴婢就讓錦心領著他去了大帳,有他看著,出不了什麽岔子。”


    錦心氣憤道:“那裏是他看著我,是我看著他差不多,那個痞子,流裏流氣的,說到他我就來氣,哼”


    “哦,是誰,怎麽這個時候來找爺?”


    “好像是前些日子萬歲爺差爺的事辦好了,他來交差,稟告給爺,他叫李什麽來著?”初蕊思索道。


    不料錦心開口道:“李衛。”


    “對,就是這個奇怪的名字。”初蕊打趣錦心道,“真難為你記得住他的名字。”


    “誰記得那個混蛋的名字啊,真不知道他那樣的人,怎麽會當上官的。”錦心嘟著嘴道。


    “李……衛。”秋月若有所思,喃喃道,胤禛中途出了大帳想必就是為這事了。


    即便她不熟知歷史,可李衛、鄂爾泰、田文鏡這三人她還是有所耳聞的,均係胤禛的心腹。


    果然,歷史仍舊按照它的軌跡緩緩前進麽?


    見秋月這樣,初蕊忙問道:“主子,這李衛有什麽問題麽?”


    秋月笑道:“哪裏會,他可是咱們府的人,隻是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想是曾經聽爺說過吧”


    錦心聽了,不覺鬆了一口氣。旋即,又皺了眉頭,他怎麽樣關他什麽事,她可不要再見那個小痞子。


    哼


    秋月剛沐浴畢,胤禛便回來了,他一踏入,帳子裏頓時充滿酒味。


    秋月忙囑咐他們備水,伺候胤禛沐浴完,夏悠琴便端了些清淡的小菜進了帳子。


    “主子,您在宴上沒用幾口,奴婢做了幾個小菜,您用一點吧”


    秋月對胤禛笑道:“不愧是在爺身邊伺候過的人,果然事事周全心細。”


    胤禛坐在地毯上,揮手道:“你們都下去,有年氏伺候就行了。”


    “是。”幾人躬身退下了。


    在草原上的環境果真不如行宮,桌椅甚少,自然隻能席地而坐。


    在胤禛身邊坐下,秋月夾了一筷子菜放在胤禛麵前的小碟子中,柔聲道:“你晚膳也沒吃幾口,用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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