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穎的這次傷,說嚴重其實也不嚴重,但你要說一點也不嚴重,皮膚的紅腫外加小麵積水泡,對於女生的愛美來說,那已經是很嚴重了。幸好當時有同事知道如何及時處理燙傷的方法,大量的水淋在傷口上,所以那種刺痛感就稍微降低了。因為紅腫的程度嚴重,所以到達醫院時,醫生說幸好當時處理得及時,才沒有讓燙傷程度加深,也沒有出現大麵積的水泡,隻是有一點點小水泡,這對於須穎來說,已經是幸中之幸的事了。更重要的是,當時咖啡杯倒下來的時候,她反射性的腳往內一縮,所以雖然被燙著了,但是麵積並不大。


    須穎在醫院處理之後,就想著去上班了,但是須爸須媽怎麽也不答應。須媽說:“女人的皮膚是最重要,就算隻是腳上的皮膚,一樣要重視,夏天的時候你總不能不穿涼鞋吧?”須爸說:“家裏不缺你那麽點上班的錢,如果你因為這個原因被炒了,老爸養你。”但是須穎有自己的想法,這個公司雖然說在房地產行業來說並不是什麽龍頭老大,但是她在公司裏幹了那麽多年,是有感情的,不能因為自己腳受傷了就不去上班了,不過當時的領導也說了,放她幾天假,先把傷養好,她這個樣子上班也不方便。


    因為腳被燙傷的事,方成表現出了格外的關心。雖然說,作為女生,需要別人的關心是內心中所渴望的,但是她想要的關心是來自於自己心愛的男人,而不是一個看似追求自己的男人。


    在醫院的時候,方成得到消息後馬上就趕到了,當時有同事在場,須爸須媽也在場,他表現的好像男朋友一樣,當時就有同事偷偷地問她:“這是人男朋友嗎?”


    須穎很奇怪同事為什麽會這樣問,但還是搖頭否認了:“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


    “你騙誰呢?不是男朋友,能這麽照顧你嗎?老實交待,你們是不是在戀愛?”同事又問,表情很曖昧。


    須穎還是搖頭:“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隻是普通的朋友而已,我有男朋友,是軍人。”


    同事一副很不相信的表情,顯然是認為須穎在騙她,但最後還是沒再問下去。


    對於方成的到來,須穎其實早就預料到的,隻是讓她奇怪的是,須媽媽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與陌生感,反而好像認識他一樣,聊得很開心。須爸是見過方成的,所以表現的如何的熟悉,須穎都不會懷疑,但此時對於媽媽的表現,她懷疑了。


    後來同事走了,期間說要去拿藥與交錢,讓方成好好照顧著點受傷的須穎,便一起出去了,一瞬間,門診部除了一些病人,就隻剩下了須穎和方成。須穎很警惕地看著他,想了很久,還是問了出來:“你認識我父母嗎?”


    “認識啊,現在不是認識了嗎?”方成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須穎皺眉:“我說的是在此之前。”


    方成愣了愣,笑道:“之前見過須伯父,這個你不是知道嗎?”


    這方成很狡猾,不是一般的狡猾。須穎鑒定完畢,然後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但是你跟我媽才第一次見麵,你就表現得如此熱絡了?”


    “這個嘛……那是因為阿姨和藹可親。”他的回答很牽強。


    須媽媽是不是和藹的,有誰比須穎更了解?是的,媽媽平時對別人確實是和藹可親的,但是對於她要談的對象一定會嚴格把關的,除非是她自己看中的。就因為須媽媽表現得太過於平靜了,所以須穎也對方成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他絕對是媽媽認識的人。


    “你為什麽那麽關心我?”須穎又拋出另一個炸彈。


    其實她最想問的是:你喜歡我?但是這話不好問出口,萬一人家並沒有喜歡她,這樣很難堪,所以她轉變了一下詢問的角度。


    “因為我喜歡你。”方成倒也不含糊,直接就把“喜歡”二字說出口了。


    須穎沒有料到他會那麽直接,直接到她沒有作好任何答複的準備。她以為隻有她的小熊才會那麽直接,沒想到這個叫方成的副營軍官,竟然也會如此的直接,一點也沒有猶豫。


    “須穎,我喜歡你,從第一眼看到就喜歡你了。”他動情地說著,竟然伸出手握住了須穎的手。


    須穎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就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是他握得太緊,掙紮了一會兒,手依然還在他的手掌裏。


    “對不起,我已經有……”須穎正想回絕他,並告訴他自己有男朋友的事,這時候須爸須媽回來了。


    方成急忙鬆開手,站起來離須穎大概有一米遠的地方,看著須家二老緩緩從走廊那邊過來。


    須穎的臉漲的通紅,心裏在想:這方成很可怕,以後離他遠點兒。


    父母回來的時候,很驚訝地看了兩眼一臉通紅的方成和須穎,但奇怪地是,二老竟然誰也沒有問,沒有提出任何的疑問。


    因為須穎傷的是腳,雖然燙得不輕,但是醫生覺得沒必要住院,須穎也覺得家裏舒服,所以最後決定回家裏療傷,隻要勤去醫院換藥就行了。


    她以為最近小熊是不會聯係她了,但就在她從醫院回來的當天,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突然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號碼是小熊的手機號碼,但是說話的卻不是小熊,這讓她很奇怪。


    “是小須嗎?”對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須穎一怔,望著手機裏的號碼發呆,接著問:“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小熊的連長啊,你不記得我了嗎?”那邊傳來爽朗的聲音。


    肖連長?怎麽是他?她剛看到號碼時,以為是小熊呢。她奇怪著肖連長怎麽會突然給她打電話,用的還是小熊的號碼,但接下來連長的一句話卻驚得她差點從床上跳起來,連長說:“小熊受傷了。”


    “怎麽回事?怎麽受傷的?什麽時候的事?”她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是下午,小熊他們組正在進行野外考核任務,眼看就要完成任務了,為了救小戰士,他被眼鏡蛇給咬了。”肖連長語氣平和地將這件事闡述清楚。


    須穎的心被揪緊了,同樣是下午,怎麽那麽巧,她和小熊同時受傷了?她隻覺得心裏有一把大剪子,把她心裏的神經都剪斷了,揪著疼呢。


    “現在怎麽樣了?要不要緊?注射蛇毒清了嗎?”又是一連問出了三個問題。


    肖連長在那邊歎氣:“情況很不妙,雖然及時的注入了蛇毒清,但是他一直都在昏迷著,醫生說是那條蛇太毒了。他一直在喊著你的名字,所以我才想到給你打個電話……”


    一直昏迷著?一直都叫不醒?須穎哭出了聲,她的心因為小熊受傷的事,好疼好疼。怎麽會這樣的?不就是讓條蛇咬了嗎?連長不是說了已經及時注射了蛇毒清了嗎?為什麽還不醒?他到底傷的有多嚴重啊?


    她在電話裏哭:“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肖連長卻這樣回答她:“當時他剛被咬的時候,我們都手忙腳亂了,隻一味地想將他送到醫院去。期間他腦袋還是清醒的,還在那說,終於考核完畢了,就可以跟須穎通電話了,但是後來情況越來越不妙,最後出現了抽搐的現象。當時他昏迷之前,抓著我的手說:‘連長,萬一我有什麽情況,你千萬不要告訴須穎,不能讓她擔心,我不想讓她哭。’後來見他一直喊著你的名字,怎麽也叫不醒,我才想到了你,也許你能叫醒他。”


    須穎被這一消息炸得六神無主了,她急切地掛了電話,也不管這樣做禮不禮貌,她下了床,雖然腳很疼,但還是打開了電腦,開始搜索機票。她要過去看他,一刻也不想耽擱。因為現在已經很晚了,所以並沒有晚上的機票,她買了早班機票。


    機票雖然買好了,但是一想到小熊的傷勢,她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那種從內而外的冷還有擔心,讓她無法冷靜下來思考。


    她在房間裏的痛哭還是驚動了外麵的父母,須爸進來問她怎麽了?腳受傷了還玩什麽電腦,須穎卻撲在爸爸的懷裏說:“爸爸,我怎麽辦?怎麽辦啊?”


    “怎麽了,孩子?誰惹我家穎穎傷心了?”須爸吃驚不小,抱住她安慰。


    須穎卻什麽也沒有說,隻是一個勁地哭,她的心裏此時已經麻成一團,怎麽也理不清了。


    “到底怎麽了?你說句話啊?”須爸急壞了。


    “他受傷了,怎麽辦啊?”


    “誰?誰受傷了?”


    “是小熊,他被蛇給咬了,連長說傷的不輕。爸爸,我要去看他。”


    須爸第一反應就是阻止:“不行,你自己腳還傷著呢,這事我不答應。”


    “我的腳傷的不重,能走路,但是小熊如果醒不來,我這一輩子都會恨自己的。爸爸,我要去看他,一定要去看他。”須穎也是很堅決的,眼睛因為哭泣,已經紅腫了。


    須爸皺著眉頭想了想,這才答應下來:“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不許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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