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禮節繁多,一直到晚上,葉容才算喘上一口氣。


    最後的流程走完,喜娘領了賞,滿臉笑地帶著眾人出去,喜房裏便隻剩葉容和司馬澤。


    葉容看著帶著酒意的司馬澤,心裏思忖著該怎麽開口。


    孰料,還不等她開口,司馬澤便上前一步輕輕牽起她的手:“累壞了吧?”


    所有的不適應不自在,在這一瞬間,頓時化作烏有。


    葉容搖了搖頭:“不累。”


    司馬澤眼睛一亮:“哦?”


    葉容頓覺不妙,可不等她解釋,司馬澤便一掌劈了屋內的燭火,直接把葉容虛壓在床上,黑暗中,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葉容耳邊撩撥:“不累?那就繼續把後麵沒做完的事情做完?”


    他說著,手已經沿著葉容脊背緩緩下滑。


    葉容滿臉通紅,如果這會兒燭火沒滅,完全能看到,她整個人都紅透了。


    她一把抓住司馬澤的手,緊張到語無倫次:“景王殿下,我……你……”


    下一刻,葉容的話戛然而止。


    甚至連身子都僵住了。


    因為司馬澤的唇落在了她耳畔。


    她緊握成拳的手被司馬澤握在掌心,輕輕摩挲,安撫她慌亂的心。


    葉容漸漸放鬆……


    床幔遮住了兩人,隻餘下或重或輕的喘/息。


    成親第二天,司馬澤便把王府全權交給了葉容。


    再次證實了,司馬澤是真的看重葉容這一事實。


    一個月後,王妃病逝。


    又一個月後。


    由衛國公謝天磊為首,十數位文臣武將聯名上奏麟王司馬正哲謀逆。


    次月,宗人府查證屬實,麟王司馬正哲貶為庶人囚禁宗人府,麟王府降爵。


    同年十二月,顧氏一案翻案。


    十年冤情終得昭雪。


    顧頃之追封忠遠侯。


    作為顧頃之唯一的後人,葉容,如今的景王側妃,繼承侯府爵位。


    司馬澤請旨,葉容抬為正妃。


    凜冬至。


    葉容裹著厚厚的墨狐大氅,靜靜立在王妃墓前。


    時至今日,葉容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王妃有說不出的悲傷。


    王妃那個沒能出世的孩子,便是因為麟王的自私才沒的。


    王妃一直都知道麟王的野心。


    孩子夭折後,更是憂思不已,最重落下病根,這病伴隨了王妃整個後半生。


    身體、心靈,雙重摧殘。


    “王妃,”靜月擔憂道:“回吧。”


    葉容輕輕嗯了一聲,卻沒動。


    靜月等了一會兒,忍不住繼續道:“王妃……”


    “側妃,”葉容轉頭看向靜月,提醒她:“別再喊錯了。”


    靜月愣了下,隻好道:“側妃,該回了,天兒太冷了,就算您撐得住,肚子裏的小世子也撐不住啊。”


    葉容低頭看了一眼,還不到兩個月,根本就看不出來。


    靜月正要再說什麽,看到一人快步走來,臉上頓時大喜:“王妃!王爺來了!王爺來接您了!”


    葉容被靜月吵得頭疼


    她剛要再叮囑靜月一番,可不等她開口,兩手就被司馬澤攥進掌心。


    “冷不冷?”司馬澤微蹙著眉。


    葉容搖頭:“不冷。”


    司馬澤眉頭再緊:“手這麽涼,還說不冷?”


    說著便把身上的鬥篷摘下裹在葉容身上:“怎麽出來也不多帶幾個人,手爐也不帶?”


    “嗯,”葉容笑笑:“這就打算回了,沒必要興師動眾。”


    “怎麽就沒必要?”司馬澤擰著眉。


    正說著,一片雪花幽幽飄下,緊接著兩片三片……


    葉容抬頭。


    遲了那麽久的雪,終於下了。


    司馬澤看她小臉被凍的有些白,又心疼又生氣,最後還是沒忍心再苛責,把她攬在懷裏道:“我們回府。”


    靠在司馬澤肩頭,葉容輕輕嗯了一聲。


    王妃說她看人不準。


    如今看來也不全是,她看司馬澤還是挺準的。


    次年八月,葉容產下一名男嬰,景王府喜添麟兒。


    滿月之日,司馬澤進宮,為他的長子,請封,立世子。


    禦書房安靜了良久,皇上最終應允。


    景王世子三歲這一年,景王司馬澤上交兵權,請旨下江南,帶著葉容離開京城。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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