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得熱鬧,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嗤笑,像是一滴冷水落入了油鍋,瞬間打破了原本和諧的氣氛。葉北微微皺眉,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材矮胖,挺著啤酒肚,腦袋光禿禿的中年男人分開人群走了過來。


    這男人每走一步,臉上的輕蔑之色就濃重一分,等走到柳開平麵前站定,他那雙細小的眼睛裏已經滿是嘲諷的意味。


    他斜睨著葉北,陰陽怪氣地說道:“柳開平,這就是你說的那位,代表我們中醫擂台比拚的小神醫?”


    柳開平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卻被這男人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


    “就這乳臭未幹的小子,也能代表我們中醫出戰?”


    男人伸出胖乎乎的食指,指著葉北的鼻子,語氣裏充滿了不屑和輕蔑,“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眾人麵麵相覷,原本輕鬆愉快的氛圍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一些原本和柳開平相談甚歡的專家教授們,此刻也都紛紛閉上了嘴巴,隻是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看著葉北,似乎在等著看好戲。


    葉北麵對這男人的挑釁,卻絲毫沒有動怒,他隻是微微皺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對方。


    柳開平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他正要開口反駁,卻被葉北伸手攔住了。葉北淡淡地瞥了一眼這個腦袋鋥亮的中年男人,語氣平靜地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咱們越羊市中醫院的王副院長,王德勝。”柳開平壓抑著怒火,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地介紹道。


    葉北恍然大悟,原來這位王副院長就是柳開平之前跟他提起過的,對中醫〝擂台比拚〞這件事一直持反對意見的人。聽說這位王副院長是西醫出身,後來不知道走了什麽門路,竟然調到了中醫院來當副院長,這些年來一直都和柳開平不太對付。


    葉北臉上露出一絲禮貌的微笑,語氣波瀾不驚地說道:“原來是王副院長,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王德勝上下打量著葉北,眼中滿是輕蔑之色,冷笑道:“指教?就憑你?我可不敢指教你這種乳臭未幹的小子,別到時候丟了我們中醫的臉麵!”


    “王院長,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這時,孫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上閃過一道寒光,他慢條斯理地說道,“自古以來,醫術講究的是醫道精深,達者為先,而不是以年齡來論資排輩。葉醫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醫術,我們應該感到欣慰才是,你這樣一味地貶低,豈不是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王德勝聽到孫教授的話,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他冷哼一聲,不屑地撇了撇嘴,“孫教授,我知道你和柳開平一向交好,但也不能為了維護他,就睜著眼睛說瞎話吧?這小子乳臭未幹,中醫知識恐怕還沒學全,也配代表我們中醫出戰?別到時候輸了比賽,貽笑大方,讓那些西醫看笑話,丟了我們中醫的臉麵!”


    “王德勝,你這話什麽意思啊!”


    柳開平聽到王德勝的話終於忍不住了,指著王德勝的鼻子怒聲斥道:“葉小友的醫術如何,我親眼所見,豈容你在這裏惡意詆毀、胡說八道?”


    王德勝見柳開平發火,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囂張起來:“喲,柳開平,你老人家該不會是被這小子給騙了吧?他要是真有那本事,就讓他露兩手給我們瞧瞧,也讓我們這些老家夥開開眼界啊!”


    葉北本來不想理會這個跳梁小醜,但見他如此囂張,心中也不禁升起了一絲怒火。他目光冰冷地盯著王德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看我的醫術?”


    “怎麽?不敢嗎?”


    王德勝一臉挑釁地看著葉北,仿佛認定了葉北是在虛張聲勢。


    “好,既然你想看,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


    葉北說著,目光掃過人群,最終落在了王德勝身上。


    葉北目光如炬,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一切。他上下打量了王德勝一番,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緩緩說道,緩緩說道:“王副院長,你最近是不是夜尿頻多,還總是腰膝酸軟,力不從心?”


    葉北的話一出,周圍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其餘幾位專家教授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看向王德勝的眼神裏也充滿了玩味。


    王德勝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暗道:“你怎麽知道?” 他嘴上卻不肯承認,梗著脖子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我身體好得很,一點毛病都沒有!”


    葉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地說道:“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裏清楚。你最近是不是還經常感覺口幹舌燥,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覺得喉嚨幹的快要冒煙,要起來喝好幾次水才能睡著?”


    王德勝聞言,頓時臉色大變,因為他說的這些症狀,自己確實都有!而且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去醫院檢查過,但是卻查不出什麽原因。西醫治不好,他也偷偷找中醫看過,但是都沒有什麽效果。


    “你……你……”


    王德勝被葉北說得啞口無言,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他沒想到,自己隱藏得這麽好的秘密,竟然被葉北一眼就看了出來。


    葉北再次開口,語氣平靜,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男人嘛,上了年紀,有點這方麵的毛病也是很正常的。誰都有老去的一天,這是自然規律,不必諱疾忌醫。”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不過,你要是再這樣諱疾忌醫下去,我怕你以後連床都下不了了。”


    “你……你放屁!”


    王德勝終於再也忍不住了,頓時惱羞成怒,他指著葉北的鼻子罵道:“你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竟敢咒我?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對我指手畫腳?”


    葉北冷笑一聲,絲毫不懼,他語氣淡漠地說道:“我是不是東西,你說了不算。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你要是覺得我說錯了,大可以反駁我。怎麽,難道你王大院長,連承認自己有病的勇氣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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