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絨和薑涵拒絕所有人搭個順風車的美意,牽著手順著街道邊走邊逛。“明天有個項目要出差一周。”薑涵轉頭說了一句。


    “怎麽這麽突然,現在才告訴我?!”蘇絨有些不樂意了,不提前報備,她還沒個心理準備呢!


    “也是馮總零時告訴我的。是個大項目,他要親自去,說是要我一起。”薑涵言語間還帶著一絲興奮,蘇絨卻皺起了眉頭。


    這馮翎突然讓薑涵出差,她想想也知道不是什麽好事,這幾個人,都是陰謀家!“我不高興了。”蘇絨小白眼一番,撅著嘴,“回來給我帶禮物!”


    “沒問題。”薑涵答應得很痛快。蘇絨心裏大聲地呐喊:“你個傻瓜,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可是無奈,這事,本就最好不讓薑涵知道。


    將薑涵送到樓下,蘇絨還是忍不住問道:“明天我去機場送你?”“不用了,明天周末,你好好睡覺吧。”薑涵向來很寵著她,也知道她最不愛早起。


    “真不用?”蘇絨一再確定。“毛毛,我是出差,本人還是在地球上,不是飛去火星!”薑涵有些無奈,才二十出頭,就染上了老人家碎嘴的毛病。


    “晚安。”薑涵在她額上烙上一吻,蘇絨心情好了些:“晚安。”


    蘇絨下了的士,拖遝著步子,隻覺得身心俱疲。經過寢室樓前的那一排梧桐樹,垂頭喪氣的蘇絨根本沒有注意到立在樹蔭下的刑湛。


    刑湛剛剛出了飛鴻,心裏異常煩悶,坐在車裏發呆,寧霜秋打電話過來說是想要吃夜宵,他對她向來百依百順,按著寧霜秋的要求買了蛋花粥和幾樣小吃,送去她的舞蹈室。


    寧霜秋正在排一個獨舞,下下周周二公演,她向來努力,穿著舞蹈裙,每一個墊腳,每一個抬頭,都是這樣完美。


    從前刑湛總能耐著性子坐在一邊看她一遍一遍地跳,就算不停地重複同一個動作,他也樂此不疲。


    可是現在,他看著舞姿越發成熟的寧霜秋,心裏頭竟然不見了那股滿起來的幸福感。陸方淮其實也不全是胡謅,她和他一個多月前確實大吵了一架,她竟然瞞著他又偷偷報了名,去巴黎進修舞蹈,而時間…至少一年。


    刑湛早就忍受不了那沒完沒了的分離,一年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這不是他要的伴侶,即使寧霜秋真的很優秀。


    他一直告訴自己他愛她,所以,這一次,她撒了嬌,說這是最後一年,結束後,她就真的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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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狠狠地灌了自己一次酒,大醉以後,他…還是無休止地向她妥協。他反複地對自己說:寧霜秋,你的任性,總有我會買單。


    “你來啦。”寧霜秋的聲音嬌嗔,嘴上是卻是優雅的笑。“怎麽,不減肥了?”刑湛含著淺笑,對著她,他總是笑的。


    “這幾天太累了,不吃東西我可跳不動。”她腿均勻修長,腰也是盈盈一握。身材確實好得出奇,或是學舞蹈的,身體柔韌非比常人,兩人纏綿的時候總是分外誘人。可他突然想起了蘇絨,那個嫵媚刻畫在眉頭眼角的女人,快滿一年了,在床上,始終像一個機器人。


    寧霜秋勾上刑湛的脖子,踮起腳在他唇上印了一吻,撒嬌似地揚起笑臉:“湛,你來看我的表演吧,好不好?”她知道下下周周一他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出差,上次提起,他便拒絕了,可是她卻不死心。


    “秋秋,我要出差。”刑湛還是這個回答,寧霜秋有些不高興了,撅著嘴:“你說都聽我的。”


    “秋秋,這個會很重要,不能讓人代我去,以後有的是機會看你跳舞。”刑湛揚起一絲笑,耐心地哄她。他很奇怪,那個在外人眼裏高貴端莊的寧霜秋在他麵前,怎麽總是這樣…任性?


    “可是這是我第一次在本城的正式演出。”寧霜秋放開纏著他脖子的雙手,撇開頭去。“我讓孟z瀾,顧涼喻他們幾個都去捧場。好不好?秋秋聽話。”似乎也隻有在寧霜秋麵前他才會如此有耐性。


    “他們又不是你。”寧霜秋推開刑湛示好主動伸過來的手臂。刑湛極輕地皺了皺眉:“夜宵我放在旁邊,早點休息。”聲音含著關切,可人…卻轉身走了。


    剛走出大門,刑湛就聽到什麽重重落地的聲音。她發脾氣一向喜歡摔東西,他也習慣了,並沒有回頭。


    “刑湛,在哪兒呢?”那頭是馮翎百年不變的溫柔聲音,還帶著一絲興奮,刑湛似乎也從電話那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剛從秋秋那兒出來,什麽事?”刑湛聲音冷冷清清。“如此良辰美景你竟然不留下,被趕出來了吧?”馮翎調侃。


    “沒事我掛了。”刑湛心情極度糟糕,今天晚上,真可謂雙重打擊。“哎,我可是把小竹馬帶走了,那小青梅你可要自己把握。”馮翎言語間透著語重心長。


    “你是沒聽清我剛剛說什麽,我說我從秋秋這兒出來。”他當然知道馮翎口中的青梅竹馬說的是誰,可他也不斷地提醒自己,他已經有寧霜秋了,不該再與蘇絨糾纏不清,雖然他曾一度氣憤得失去理智,一再地糾纏,現在恍悟,那太不像自己的作風。


    “寧霜秋哪一點比得上蘇絨?她會大清早起來給你買早飯,她會傻乎乎風雨無阻地等你三個多小時,還是她會為你洗手做湯羹,等著你回來替你拿拖鞋?!”馮翎早就搞清楚了刑湛和蘇絨之間的那點兒事,覺得蘇絨這丫頭演戲是一回事,對刑湛照顧周到那又是另一回事。


    刑湛在這頭沉默了,這些,別說是寧霜秋,就是他從前那些女伴,也從來沒有為他做過,隻有蘇絨。


    “刑湛,你從來不是那種一忍再忍,一退再退的人,可是為了寧霜秋的驕傲,你總是事事配合,你的火都撒到哪裏去了?”刑湛一愣,他…都撒到蘇絨身上了。


    往事與寧霜秋發生摩擦,他就會大醉,讓蘇絨收拾殘局,對她發脾氣,態度之惡劣,現在想想,難怪現在蘇絨會躲避他,這樣幹脆地回絕他。


    “我已經有秋秋了。”刑湛笑著搖頭。“刑湛,機會我給你創造了,下麵我管不著,如果你非得守著你那寧大女王過日子,我也沒意見。”馮翎有些惱了,寧霜秋這麽好?除了任性,還有什麽?他們就是看不慣一向傲氣的刑湛在她麵前點頭哈腰的奴才樣。


    蘇絨…她那張妖嬈嫵媚的臉突地蹦道他腦海裏,慣有的逢迎的笑臉,然後是她離開他以後,恢複清爽,對著他極不耐煩的表情。


    腦子裏反反複複地重複著一個念頭,她始終在騙他…和她分開便是她幸福的開始,卻也是他煩惱的開端,那若是再與她在一起,他會不會變得…輕鬆些?


    “蘇絨。”聲音冷漠。蘇絨背脊爬上一股涼意,腳下不停,一貫地無視他。可哪裏比得上刑湛快。


    被拖到一邊的樹蔭下,蘇絨心頭猛跳,這人…難道想殺人滅口?她不過捉弄他而已,罪不至死吧。


    “蘇絨。”她正嫌煩,自然聽不出他聲音裏的疲態。“什麽事。”翻了個白眼,敷衍地問。“回來我身邊。”他直截了當地說明了來意,倒是然蘇絨大大地吃驚。


    “有病吧你,不可能。”果斷地拒絕,掙紮著甩開刑湛抓著她的手。卻是被框得越發緊了。“蘇絨,你向來知道我的脾氣,我說的話,不是征求意見,隻是告訴你我的決定。”刑湛的聲音冷了又冷。


    “你總是這麽霸道,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想法,我不同意,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蘇絨火氣蹭地冒上來。


    “那就分手,我給你兩天時間。”刑湛倒是無所謂。“他出差了。”蘇絨咬牙。


    “那就等他回來和他說清。”他下了最後通牒。“我不喜歡你,你為什麽非得纏著我?你還找不到比我漂亮的女人嗎?”蘇絨嘴唇都跟著顫抖起來,不是害怕,而是生氣。


    努力地壓製心裏的憤怒,蘇絨好聲好氣:“我之前欺騙你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要是你不接受口頭的,我登報都行,你放過我,好不好?”


    “欺騙我是一句對不起能擺平的嗎?蘇絨,跟了我這麽久,你怎麽還是如此天真?”刑湛冷笑。


    “不可能,永遠也不可能!”蘇絨幾乎的吼出來的,瘋了一樣掙紮,擺脫了刑湛的束縛,轉身跑進來宿舍樓。


    刑湛冷冷地勾起嘴角,蘇絨,他非得到不可。


    “蘇絨,有人送你花呢。”課還沒開始,喬姍抱著大把的白玫瑰走進教室,一麵掛著賊笑,一麵對著蘇絨大喊。


    蘇絨心裏亂得很,這幾天幾乎每天有人送花來,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誰,這個陰魂不散的王八蛋!胡思亂想著,被喬姍這一吼,魂魄歸位了。


    “每天送的都不一樣啊。”綠綠坐在蘇絨身邊,湊過頭細細打量喬姍塞進蘇絨手裏的話。花裏沒有卡片,寢室裏的人都以為是她那神奇小竹馬送的,還大誇他浪漫。


    蘇絨勉強地揚了揚嘴角,這事已經引來班裏其他女生的不滿,或者說是嫉妒更為恰當些。蘇絨從沒想過成為眾矢之的,卻偏有人把她往這條道上推。


    綠綠看出了些端倪,小聲問:“不是薑涵?”這幾天她與薑涵打電話,綠綠也沒聽蘇絨提起過花的事。


    蘇絨點點頭。“刑少?他怎麽回事,看著也不像是這麽纏人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綠綠一下子就想到了陸方淮,那廝纏人的境界才叫高,還好,他消失了。


    “他要我回去他身邊。”蘇絨有氣無力地說。“這算什麽,國際玩笑!”綠綠氣得大叫。引來一片人回頭。


    “你說我要不要屈服?”蘇絨的笑太過無奈,讓人看著就心疼。“…我也不是潑冷水,拒絕刑少恐怕…”他的身份地位放在那兒,她這樣,無疑是螳臂當車。


    蘇絨背起包走出教室,可課還沒開始,“你去哪兒?”喬姍抓住她。“今天薑涵回來,我要翹課。”蘇絨笑了笑,趁老師來之前,撒腿就跑。


    蘇絨正為打不到車煩惱,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響起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嚴佳佳?“佳佳?”“毛毛,你現在有空嗎?”嚴佳佳的聲音裏帶著哭腔。


    “怎麽了?”蘇絨心裏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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