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養胃這種說法我還是勉強接受了,雖然一整個晚上,我差點把牙刷爛。


    我記得我們是早上下的河,我剛剛醒來天色已漸晚了,現在奶奶跟仁杞大人在院外喝茶,我趕緊收拾了一下,勉強出門去。


    “仁杞大人!”我遠遠的喚他:“”我昏迷了多久?吳家人他們怎麽樣了?吳良那個小鬼呢?”


    仁杞大人長腿一勾,勾了個竹凳到他身旁示意我坐下,我剛一坐下,他又伸手拉緊了我的外頭。


    “外頭涼,衣服扣嚴實點。”


    他如此溫情,奶奶笑得合不攏嘴,隻用拿手捂住,我卻一臉懵逼,搞什麽飛機?今天這妖怪又是什麽人設啊?!


    我正腹誹,忽然感覺有殺氣,抬頭撞上仁杞大人那“再說屁話就打掉你牙”的眼神,我老實了,是仁杞大人愛的警告沒丟了……


    “吳家這一次遭了大難了,前麵鬧事那個吳老三,當天下午回去就摔下了天橋,現在在醫院,聽說人現在還沒醒。”


    奶奶咳了兩嗓,向我解釋她打聽的。


    我詫異:“難怪一直沒看見吳老三,原來吳老大一直在隱瞞,都不知道他們隱藏了多少事!”


    仁杞把玩著茶盞蓋子,緩緩道:“確實瞞了不少。”


    “吳良被肖澤放回岸後,第一個就殺了他母親,那吳老大估計是早有準備,拿了一個奇怪的護身符,勉強保住了一條命。”


    我想象那個場麵,心頭發緊得厲害。


    “其他人呢?!”我趕緊問。


    “其他人非死即傷,大部分送醫院了,明早還要去吳家院子一趟,吳良被吾釘在院裏的池子裏,還是要去超度了。”


    我不解:“就超度?不鎮殺嗎?他可沾了人命。”


    仁杞歎了口氣偏頭看我:“這還真鎮殺不了,吳良會變成水鬼,一部分是因為你媽,更大部分,是因為吳老大與西山陽氏的交易。”


    不知為何一提西山陽氏,我來了勁兒:“西山陽氏的交易?怎麽說?”


    “吳老大那個護身符,吾看過了,是西山陽氏獨有的手法,而且有供奉痕跡,一看就是合作多年了。”


    “供奉?”


    我心下一驚,在爺爺的筆記裏我了解過,隨身供養和供奉的,不是鬼仙就是鬼童。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仁杞:“所以那個護身符……”


    “是小鬼。”


    仁杞用最輕的語氣道出最沉重的詞,因為小鬼的製作方式極其殘忍。


    小鬼又稱鬼童:選一個七個月大的嬰兒,在其活著時,用浸了符液的釘子釘住其額心,額心血流下後封入小壇中,嬰兒屍體則用特製蜜蠟封存,由人供奉七七四十九天後,取出小壇中的額心血浸染成護身符。


    “小鬼!”


    “可是西山陽氏不是大派麽?怎麽會做如此殘忍又不入流的事?!”


    仁杞冷笑:“大派?可未必,比這更惡心的事,他們做了一樁又一樁!”


    我這下是對西山陽氏徹底心死了,他們根本就是人渣!


    “所以吳老大很早就跟西山陽氏有勾結,供奉小鬼,可實現供奉者的願望,那這麽看來,吳老大這麽多年的經久不敗的產業也跟供養小鬼脫不了幹係!!”


    “確實脫不了幹係。”仁杞緩緩起身:“不過這小鬼讓吳良給弄死了,吳家的所有,財運,氣運,家族命運都將消失殆盡了。”


    “種什麽因,的什麽果。”


    奶奶歎息著,也跟著起了身。


    “走吧,回去休息了明早還要去吳家呢。”


    仁杞招呼著我,我也沒耽擱,拉緊衣裳,回屋準備躺屍了。


    躺在床上,窗外有些涼絲絲的風,我裹上被褥,舒適度就剛剛好,我又突然想起,好像好久都沒見著仁杞大人的玉床了。


    如此想著,就直接到了第二天天明。


    “別過來,別過來!”


    “我砸死你,砸死你。”


    “我有保命符,我不怕你嘿嘿,嘿嘿……”


    偌大的吳家院子,隻有一身破爛的吳老大邊胡言亂語,邊東躲西藏,看起來跟濟顛有得一拚了。


    這院子基本是毀了。


    院子裏的陳設擺件,幾乎摧毀的差不多了,就跟被燒殺搶劫了一樣,做舊的院牆上,到處都是血抓痕,可想而知,昨天這些人被吳良虐得有多淒慘。


    我和仁杞一大早就趕了過來,村子裏其他人家都知道吳家出了事,緊閉門窗,不敢出來。


    踏進吳家院子,一股死氣撲麵而來。


    好在我一早有準備,從家裏拿了把桃枝,可以邊走邊掃掃身上的晦氣。


    “仁杞大人就吳老大這麽一個瘋子在家,吳家以後可咋整?”


    我這可真是在吳家身上看到了這自作孽,不可活是什麽畫麵了。


    “吳家可不止剩這麽個瘋子。”


    仁杞走到院中的水池旁,我也跟著過去看,水池底下咕嘟咕嘟正冒泡呢,多半就是被釘在池底的水鬼吳良了。


    “出來吧。”


    仁杞莫名其妙來這麽一句,我趕緊環顧四周,那假山後頭窸窸窣窣的,鑽出來一個老頭兒和一個老太太。


    兩位老人頭發鬢白,估計歲數得八十好幾,聽見仁杞的發話,這才握著防衛用的棍子,顫顫巍巍的走過來。


    “這個給您。”


    老頭走近了,就將一張寫有生辰八字的布條拿給仁杞,這老頭我見過,吳良的爺爺吳老大的爹。


    仁杞把生辰八字拿給我,我卻有些不解:“他們……怎麽回事?”


    吳家老頭顫抖著因為缺牙而凹陷的嘴皮子,有些哭腔:


    “我不知這混賬東西在外麵幹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兒,前麵把我跟老伴兒關起來,造孽啊,吳家毀了,可不能再讓水底這個東西再出來禍害人了啊……”


    吳家老頭說著,那幹枯的手不停的抖著,吳家老婆子躲在他身後,明顯已經被嚇得神誌不清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算是真的驗證了斷子絕孫,家破人亡的下場了。


    拿到吳良的生辰八字,用玉冊之力,消除吳良身上的地獄之氣,再用紙棺送靈,超度。


    至於他的魂靈是下地獄還是上天堂,就隻能看這天地神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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