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奇怪的符文畫在肖澤手上,肖澤八九歲的孩童麵孔上瞬間染上不屬於這個年紀的陰鬱,而這黑氣的味道......和地獄之氣一模一樣!!


    能夠如此操控地獄之氣的,就隻有惡羅王了,惡羅王隻會選擇有利用價值且意識薄弱的人來操控,他選擇操控肖澤,很明顯是衝著阿塵來的,而阿塵的背後,就是仁杞!


    咚咚咚咚——


    肖澤家的院門傳來急迫的敲門聲,還連帶著叫罵聲:


    “死瘸子,你個野種,給老子滾出來!殺人償命,你害我兒被淹死,老子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正享受黑氣的肖澤被打斷,他緩緩站起身,神情狠厲的看著院門方向。


    肖澤的養父母是村子裏比較貧困的農戶了,整個院門都是他們夫婦自己用竹木編織,再糊上泥巴自然風幹形成的院牆,此刻外麵那群叫囂的人瘋狂撞擊院門,院門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直接被撞開。


    “你們幹什麽啊?幹什麽啊......”


    肖澤的養父母邊急問,邊操起兩根長竹竿,急匆匆的去開了門。


    門栓剛拉開一點,院門嘩的一聲直接被外頭那群氣勢洶洶的人給擠裂開了,泥糊的院門本就不堪一擊,此刻被這一重擊,撒了一地泥屑。


    群首的人應該就是村長,不高不矮,穿著雖然是農村風格,但那衣裳麵料,以及腰間別的煙嘴都能看出,他確實是這個村子裏過得好的人家,大概是因為他兒子淹死的事,他現在麵色滄桑,唯一明確一點的就是他對肖澤一家的怒氣。


    “那個小瘸子呢?給老子滾出來!”


    村長已經全然不顧自己在村子裏的職位和責任了,這一刻將怒氣全然撒出,連帶他那止不住顫抖的胡渣,宣告他今日不討一個說法絕對不罷休!


    “什麽小瘸子?!”肖澤養母抬頭又害怕又慍怒,“那是我兒子肖澤!村長,你也是個體麵人,因為你兒子溺水的事有怒氣我可以理解,但這件事跟我兒子有什麽關係?昨晚我兒子一直在家,他連院門都沒出去,你們不能因為找不到人了就來欺負他一個腿腳不便的可憐孩子吧......”


    肖澤養母說著,不禁抹了抹眼淚。


    “怎麽就沒關係了?!那瘸子一直就是個晦氣的野種,要不是他昨天早上帶著我們村長的兒子去河邊遊泳,村長兒子怎麽會半夜私自跑去河裏,又怎麽會出事?!


    ”對!!都怪這個野種!”


    “野種!!”


    “打死野種!!”!


    村長身後的一群壯漢村民舉起手中的鋤頭鐮刀就開始高聲起哄,氣氛一下就變得緊張起來,肖澤養父母被此情景驚得後退了好幾步,他們麵露恐懼,握著竹竿的手抖如篩糠。


    與此同時,躲在屋子裏的肖澤正透過簡易的茅草窗簾打望著外麵的場景,村長帶頭的一群人眼看就要逼得他養父母走投無路,肖澤半眯眼眸,我這才發現他的臉已經變得慘白,黑氣在他掌心悄悄凝聚,他嘴角幽幽一勾:“去死吧。”


    泛著地獄腐味的黑氣猛然從窗戶裏鑽出,直接朝著那群凶神惡煞的人腦袋上抓去,我看得心頭一緊,想叫肖澤住手卻發不出聲音,就在黑氣快要襲上那群人人腦袋時,肖澤養父忽然橫眉怒目,一把握緊手上的竹竿,奮起一揮,步步緊逼的村長被他一杆掀翻在地。


    躲在屋裏的肖澤瞳孔一縮,仿佛恢複了一絲理智,看著為了自己陷入困境的養父母,他咬住了嘴唇,張牙舞爪的黑氣在他的意念之下纏繞住村長和他帶的那些壯漢身上,黑氣用隻有我和那些村民能聽見的空靈聲音警告他們:“趕緊滾,否則讓你們全部死!”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在他們耳邊炸開,他們瞬間渾身癱軟,差點就要大叫有鬼啊,那空靈的聲音又開始警告他們,敢嚷嚷就把他們頭擰下來。


    而後他們便陷入了驚恐的沉默中。


    “村長,我們一直敬重你是一村之長,若是今日你非要不分青紅皂白傷害我兒,那我們就隻能同你們魚死網破了!”


    肖澤養父母帶著哭腔,毫不退縮的立在這群壯漢麵前。


    摔在地上的村長也被嚇得不輕,但喪子之痛還是讓他紅了眼眶,他顫顫巍巍的爬起來,驚恐的看了看肖澤養父母,而後趕忙招呼其他人,匆匆跑出了院子。


    肖澤養父母本來都要拚命了,村長一行人的舉動讓他們當場蒙圈。


    “看來還是人人弱被人欺。”肖澤養父最終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們從未懷疑過村長兒子的死跟肖澤有什麽關係,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將肖澤保護起來,在他們眼中,肖澤一直是一個膽小可憐的孩子。


    可是隻有肖澤知道,為什麽村長花重金請來的道士,會暴斃而亡,為什麽村子裏欺負過肖澤的小孩會一個接一個的溺亡在河裏,村子裏人心惶惶,甚至肖澤養父母都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肖澤在河裏染上了什麽邪祟。


    可肖澤麵對父母的詢問,隻天真的說,我腿壞了,都出不了門啊。


    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就這樣冷眼觀察著村子裏的雞飛狗跳,我知道,他不是肖澤,他隻是惡羅王放大他邪惡思想的產物。


    “阿塵快來了,你知道怎麽做吧?”


    空靈的聲音在肖澤耳畔盤旋,肖澤平靜得詭異的眸子赫然睜開,他道:“我知道。”


    村子裏所有人都對竹林外的河避之不及,肖澤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去了河邊,阿塵給他準備的藥他並沒有吃,而是小心翼翼的放在荷包裏,隨身帶在身邊。


    我不受控製的去到河邊,遠遠看見肖澤在河邊等我,風拂過他淩亂的頭發,我有些愧疚。


    這種愧疚大概來源於肖澤對阿塵的解讀,在肖澤的潛意識裏,阿塵在玉龍山有了對山主的羈絆,才無法顧及到他。


    “阿澤。”我輕輕喚他,“你的腿終於好了!”


    我走到他的身邊,拉著他一邊查看一邊止不住的驚喜,他隻笑著點了點頭,道了句:“你終於回來了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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