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溪風拿了兩雙雨鞋出來。


    天災之前,她是按照自己的尺碼,買的均碼。


    這種高筒的雨靴,往往寬鬆,餘溪風挑了一雙最大的。


    勉強能讓章秋把腳塞進去。


    然後戴上圍巾口罩和帽子。


    兩人全副武裝,甚至帶了個平光的眼睛。


    章秋戴上眼鏡後,更顯斯文。


    兩人處得久了,


    氣息交融,漸漸的,已經感覺不到彼此的美醜。


    存在本身,對於雙方而言,成了一種習慣。


    餘溪風哪怕是刷著牙,


    聲音被泡沫吞的含糊,一點嗯啊聲,章秋也會知道餘溪風在說什麽。


    他能很自然地接上話。


    但現在,架了一副眼鏡。


    章秋的視線被一張沒有度數的鏡片隔了一下。


    餘溪風端詳著章秋,好像舊瓶裝新酒,


    顯出兩分遙遠和拘謹來。


    餘溪風湊過去,在章秋的喉結上輕輕咬了一下。


    “唔……”章秋臉一紅。


    他膚白似玉,紅就格外明顯。


    章秋的手去夠餘溪風的後腦,想把她帶過來。


    餘溪風後退一步,輕巧地撥開了。


    章秋瞪她。


    餘溪風不假辭色地轉移視線:“還要出門呢,快把雨衣穿好。”


    章秋恨恨起身。


    小橘終於玩盡興了,給那一截壁虎尾巴兩口嚼了。


    餘溪風把小橘拎起來,小橘現在很厚一隻,都能看見肚子上晃著的原始袋。


    她將小橘送回空間。


    兩人出了門。


    胖子在屋裏,他腿上吊著繃帶,正無聊地長毛。


    看見餘溪風和章秋來,很高興,拍著床邊:“坐坐坐。”


    餘溪風問:“雲姐呢?”


    胖子說:“她幫著那個誰,個子挺小那姑娘,也去弄變異種的肉了。”


    現在神女接手部落,胖子起初覺得別扭。


    想想又覺得不錯。


    至少雲姐可以坦然暴露性別,不用天天提心吊膽的生活。


    這一回,被酸雨逼來的變異種可有不少。


    要把這麽多屍體炮製成熏肉,這是個大活,雲姐也去幫忙了。


    這個酸雨還不知道要下多久,


    說不定後邊所有人,都得指著這些肉過活。


    胖子桌上也有一碗燉的老虎肉。


    餘溪風看了一眼,


    老虎個大,這一頓,整個部落的人,肚子都有了油水。


    胖子道:“我和那小姑娘說好了,等我能起來了,我還給部落裏做飯,不是我吹,這部落裏,就沒人比得上我的手藝。”


    胖子指著那碗老虎肉:“不說味道,火候壞成這樣,焦的焦,沒熟的沒熟,這不是糟蹋東西嘛。”


    “我把我這一碗回鍋重新做了一下,那小姑娘吃得都舍不得走。”胖子嘿嘿笑起來。


    餘溪風也笑了。


    從地牢裏出來的女人們,對食物很包容。


    條件允許的話,誰不願意吃的好一點呢。


    章秋點點頭:“那挺好。”


    章秋拆了繃帶,查看胖子的恢複狀況。


    吃了兩頓飽飯,睡了一個好覺,


    胖子的狀態好了許多。


    肉雖然沒有長回來,但是整個人氣色都亮了一些。


    即便還在養骨頭,整個人也生氣勃勃的。


    章秋不由感歎,幸存者的頑強,


    即便是經曆了許多的苦難,隻要還能吃能睡,就可以一點一點地好起來。


    看胖子這副屁股長針,坐不住一點的樣子。


    章秋警告胖子:“這幾天老實在床上待著,不要亂跑,再過個幾天,就可以支拐了,但重心還是不要往這隻腳上壓。”


    雖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此一時彼一時。


    一百天是一個太過奢侈的數字。


    章秋把這一日的藥給了胖子,盯著他吃了。


    倒不是章秋小氣。


    而是章秋在內城給人治病的時候,


    他和醫院有來往,知道很多人,也就是為基地工作,可以得到救治的人。


    會用自己的名額去騙藥。


    對於幸存者來說,藥太昂貴了。


    伴隨著巨大的利潤空間。


    倒不是說,胖子就會貪圖章秋的藥。


    但好幾盒壓在一起一塊給,無疑會讓雲姐和胖子的心理負擔加重。


    反正在一處,章秋幹脆到點了,直接把要吃的藥,盯著胖子給吃了。


    正好也盯一盯胖子的恢複情況。


    這些藥裏邊還有補鈣和補維生素的。


    人的體質與恢複能力息息相關。


    治病治傷是一方麵,讓身體整個好起來,才是最重要的。


    章秋和餘溪風在一塊,平日攝入的青菜和水果足夠,這些就都是多出來的。


    補充各種微量元素的營養品,他這裏不缺。


    章秋把給雲姐的那一份留下:“你一會兒讓雲姐把藥給吃了。”


    “好好好,”


    這樣的大恩,一句謝謝太過蒼白。


    胖子嘴上跑馬,但心裏是記事的人,抓著章秋的手用力搖了搖。


    餘溪風和章秋重新把雨衣穿上。


    連廊裏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


    大家穿的各有不同,但總體思路是相似的。


    用各種碎布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乍一看,好像回到了嚴寒的時候,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麵。


    連廊的路被堵住了。


    是一隻盤旋在台階上的刺蝟。


    刺蝟差不多有兩個足球大,行事很霸道,占了一塊地方不算,


    隻要有人想過去,就會用尖刺滾到人身上去。


    那刺竟是很明亮的鮮紅色。


    在生物界裏, 明亮並不是一個好事,


    它往往意味著有依仗的肆無忌憚。


    像是毒蛇的外衣,越是明亮,越是劇毒。


    幾支弩箭射過去,都被那個細密的尖刺殼子給擋住了。


    沒有人敢靠近,去和一隻既紮手,還大概率有毒的刺蝟打。


    有人用長竹杆去扒拉刺蝟,


    想把這隻刺蝟扒到酸雨裏去。


    這刺蝟球看著不大,揮杆的人弄得滿頭大汗,刺蝟還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刺蝟趴的正是山腰處,通行就這麽一條路,


    被這一隻刺蝟攔住,一條連廊硬是分成了上下兩段。


    曾香看到餘溪風時,眼色一亮:“神女。”


    餘溪風順勢接過弩箭。


    她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那隻刺蝟的殼隨著呼吸,會隱約有起伏。


    周圍人聲吵鬧,刺蝟一直緊繃,偶爾調整動作,


    才會露出肉質的內裏。


    那個縫隙稍縱即逝。


    女人們拿到弩箭的時間還太短,打不中這樣精細的目標,也正常。


    準頭這玩意,練習量上不來,教也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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