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光在倉庫裏掃來掃去。


    最開始時還算整齊劃一,


    因為遲遲找不到餘溪風,手電筒的光分散開來,


    開始搜索倉庫的每一個角落。


    方具重眉頭緊皺。


    “再檢查一遍,看倉庫還有沒有別的出口,讓人盯住了,飛出去一隻蒼蠅,我要你好看。”


    不過是一瞬間的黑暗,餘溪風難道是長了翅膀嗎?


    方具重在這裏布下了這麽多人手。


    講道理,餘三就是插翅也難飛。


    守衛們將整間倉庫都翻了過來,依舊沒有進展。


    餘三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即便是刑偵隊入場,也沒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線索。


    方具重跌坐在椅子上,神情越來越晦暗。


    “撤掉特級勳,下發針對餘三的a級通緝令,重金懸賞,哪怕是提供線索也可以。”


    這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是餘三自己不識好歹,方具重疲憊地閉了閉眼。


    秘書神情有些為難:“這怕是不好交代。”


    特極勳的告示滿城都是,


    朝令夕改,想也知道不是好事,會引來很多非議。


    方具重說:“研究院那邊進展太慢了,等到他們拿出有效的方案,你猜基地裏,是人多,還是瘋狗多?”


    秘書無言。


    方具重擺手:“就這麽做吧。”


    他心中隱隱閃過疑惑。


    這麽多的古玩,餘溪風獨自一個人過來,又能帶走多少呢。


    他心裏浮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像是靈光一現,快得讓人抓不住。


    還是想不通。


    為了等餘三,他已經在這間倉庫耽誤了太多時間。


    方具重搖搖頭,步履沉重地回去了。


    他回到家中,關梁玨熱情地迎了上來。


    她姣好的麵容中透出心虛,方具重定睛在她臉上半響,


    最終偏過頭去。


    關梁玨沒有錯過他眼裏的失望。


    是楚彤的錯,


    楚彤背著她做了那些事,


    她真的毫不知情。


    關梁玨想要解釋,卻在觸碰到方具重冰冷的眸子時,倏的噤聲。


    她勉強擠出一抹笑來:“具重,你先休息一下,我叫人準備了熱水,還有點心。”


    方具重搖搖頭。


    關梁玨的想法簡直一眼就能看透。


    讓方具重覺得索然無味。


    他調頭就走。


    關梁玨在他身後默默的流淚。


    關梁玨不明白這件事的內情,


    隻看到楚彤以她的名義,調動了守衛去找餘三的麻煩。


    然後楚彤被處死。


    什麽殉職,守衛明明是餘三殺的,方具重卻要授特極勳給餘三。


    關梁玨的心裏一片惶然。


    具重是不是心裏真的有那個餘三?


    為了找餘三,不惜戒備全城,授特極勳。


    “是因為那個餘三嗎?你就是為了給她鋪路,具重,你不能這麽對我。”


    關梁玨突然放聲大喊,她提著裙擺跑出來:“我隻有你了,你不可以拋棄我,你明明說過,會一直對我好的。”


    方具重腳步頓住,他偏頭:“我們的婚約作廢。”


    執政官夫人,可以什麽都不會,卻不能什麽都不懂。


    至少,不應該成為被人左右的傀儡,


    去得罪連底細都不清楚的人。


    方具重沒再回頭。


    關梁玨穿著高跟,走的太快,不慎摔倒在地上。


    她低頭,盯著身上的裙子。


    這是一套高定衣裙,上麵鑲嵌著來自南非的鑽石。


    光耀而華美。


    它不能水洗,甚至隻能穿一次。


    這是她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裙子。


    在她成為執政官夫人後,被人爭先恐後的送來。


    而如今,馬上就要不屬於她了。


    明明她什麽也沒做,她什麽都不知道。


    關梁玨失聲痛哭。


    也許是已經打定主意離開,又或者,是章秋的病迫在眉睫。


    餘溪風行事已經沒有太多顧忌。


    章秋已經醒來了,他的聲氣很弱:“你空間裏什麽都有,為什麽不住空間裏?”


    餘溪風歎了一口氣:“我倒是想,你一直住著行,我在空間的時間,是有限製的。


    看到前邊那個沙漏了嗎,沙漏滴完,我就會被空間踢出去。”


    章秋恍然:“這些,也需要玉石和古物去累積嗎?”


    餘溪風點頭。


    那個沙漏裏,上麵的沙子是滿的,滴速也很慢。


    這都是餘溪風在北方基地裏攢下來的空間時長。


    現在餘溪風來往空間,


    已經不用像過去那樣,緊巴巴地算計著,能省則省。


    隻要不是天天待在空間裏不出去。


    吃個飯,洗漱一下,甚至休息一會兒,


    並不會讓空間攢下的時間變少。


    要知道,最開始的時候,


    空間裏能容納的活物也是有限的。


    想多養頭豬都費勁。


    有賴於空間一次次的升級,


    空間裏增加的養殖,並沒有追上空間的升級速度。


    餘溪風盯著章秋臉上不正常的紅暈,上手摸了摸額頭。


    “怎麽發燒了?”


    章秋說:“一點低燒,沒事,過兩天會下來的。”


    在這一刻,餘溪風是慶幸的。


    慶幸空間裏的能量足以容納章秋。


    不然的話,章秋受了傷,


    如果還要東躲西藏,


    那個時候,肯定又是另外一番情形。


    至少現在,章秋可以安穩靜養。


    不說臉色紅潤,恢複如初,至少沒有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餘溪風人在空間裏,感知不到外邊。


    隻能憑借猜測去判斷外麵的情形。


    倉庫裏的東西,應該不會轉移。


    那畢竟是周清莎的東西,


    方具重能在倉庫裏蹲自己,


    卻沒有理由把所有東西全鍋端走。


    餘溪風隻要等就可以了。


    等方具重放棄倉庫,她就可以接收倉庫裏的所有東西。


    可是萬一呢,


    萬一方具重喪心病狂,轉移走了,甚至毀掉了呢。


    章秋吃的藥可真多啊。


    白的黃的,圓的扁的,衝泡的,生吞的。


    還有煎服的。


    章秋無論是動作,還是吞咽,都慢吞吞的,話也很少。


    估計還是在忍痛。


    穩妥起見,餘溪風在空間裏至少要待滿一天一夜。


    這個時間越長越好。


    再無所顧忌,她都要盡力避免,憑空出現在人前。


    餘溪風滿心焦灼地蹲在菜園裏,掰著白菜最外圈的葉子。


    白菜葉子掰下來,裏邊的還會往外繼續長。


    她掰的心不在焉,兔子湊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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