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溪風試圖向章秋比劃。


    章秋點點頭:“那底座是不是要鑲一個銀台。”餘溪風將章秋引為知己。


    章秋信手描了一個草圖。


    “你學過畫畫?”餘溪風頗驚喜,“深藏不露啊。”


    章秋點點頭:“畫過兩年素描,學著玩的。”


    由餘溪風口述。


    章秋用馬克筆給畫麵打上光與影。


    一個很中二的魔法台漸漸躍然紙上。


    “厲害,”餘溪風心滿意足地將白紙拿起來,迎著光欣賞:“就是這個感覺。”


    這個帝王綠注定要喂空間。


    就算不喂空間,也不可能懸浮起來,像畫麵這樣酷炫。


    章秋功成身退,去炸油條了。


    香氣撲鼻,餘溪風又欣賞了一會兒畫,小心地把畫卷起來,


    跟著章秋去了油鍋麵前。


    旁邊的碟子已經擺了一小撂煎好的油條。


    分明隻是小小的一條,不到食指長,


    章秋拉開之後,在油鍋裏一點點的膨脹伸長,直到金黃。


    看起來很神奇。


    章秋推她:“離遠點,一會兒油濺到你臉上。”


    餘溪風出去之前,順了兩根油條出去。


    剛出鍋的油條,吃上去酥脆蓬鬆,


    油炸食物在黃金年代裏被視為不健康的垃圾食品。


    但毫無疑問,它能帶給人最豐沛的口感。


    對高熱量的追求,是人類刻在骨子裏的本能。


    章秋的提醒來的有些遲:“小心燙著。”


    餘溪風的手已經感到燙了,又換一隻手拿著。


    吃著氣,很快就吃完了兩條,意猶未盡地想再摸一根吃。


    被章秋揮舞著鍋鏟趕走了:“一會兒還要吃飯。”


    餘溪風繼續去玩那塊帝王綠的石頭了。


    有那個冰火症在,毒蟲的危險性,毫無疑問,又上了一個檔次。


    小橘又被放了出來。


    在屋裏轉悠著排查隱患。


    等章秋炸完油條出鍋,晚飯也做好了。


    兩菜一湯。


    出鍋的油條差不多有六十來根。


    餘溪風大手一揮,將油條全部收進了空間。


    飯後,餘溪風給自己開了一個椰子喝。


    她喝完椰子水,章秋把椰肉給刮下來,準備明天拿來燉雞湯。


    餘溪風和章秋說了冰火症的事,


    章秋來了興趣:“要不我明天去醫院看看,看他們那有收治沒有。”


    餘溪風想了想:“那你小心一點,做好防護措施。”


    雖然說,現在沒有人傳人,但這畢竟是一種未知的病毒。


    動植物都能變異,病毒未必不行。


    章秋說:“我去看一看,心裏有數,萬一遇上,也能有個應對。”


    無論什麽時候,盡可能地搜集一點信息,總不會有錯。


    章秋作為一個大夫,也能去給一個更專業的評估。


    趁著天還沒全黑,章秋出去打了一趟水。


    回來便燒熱水給自己洗了一個澡。


    餘溪風聽著衛生間裏的水聲,神色微動。


    她悄悄走過去,把門推開了一條縫。


    熱氣繚繞。


    一點冷氣進來,章秋回頭,神色羞惱:“你幹嘛。”


    餘溪風在心裏再一次讚歎,


    好偉大的臉。


    餘溪風的視線不受控製地往下移。


    章秋下意識用手擋住。


    餘溪風眨著一雙眼睛:“我有東西落衛生間了。”


    章秋沒信她的鬼,把門關上了。


    餘溪風悻悻退了一步:“又不是沒看過。”


    門又打開了,章秋伸出一隻手,把餘溪風也拖了進去。


    衛生間就這麽大點地方。


    水管也是壞的,為了避免水浸壞地板,洗澡都是用的澡盆子。


    人站在盆子裏,把水往身上撩。


    章秋把餘溪風抱起來,身上未幹的水汽將餘溪風擁了個滿懷。


    棉拖甩了出去,章秋直接將餘溪風的腳泡進水裏。


    “幹什麽——”餘溪風意思意思地推了一下。


    章秋堅聲道:“一起洗。”


    鏡子上水汽繚繞,雲蒸霧騰,倒映出朦朧的,相擁的人臉。


    和章秋在衛生間裏鬧了一回。


    兩人又從衛生間轉移到帳篷裏。


    順便把想要跟著進帳篷的小橘丟了出去。


    “喵嗷——”


    時間大約過去了很久。


    餘溪風描畫著章秋的臉:“不正經。”


    章秋啞聲:“誰不正經,明明是你這個流氓。”


    “你。”餘溪風用手戳他。


    “好好好,是我。”


    運動有助於睡眠。


    一夜無夢。


    章秋第二天做了個簡易的早飯,去了醫院。


    餘溪風這天沒什麽安排,起的遲一點。


    吃完章秋留下來的三明治,又摸了幾個棗子啃。


    那塊帝王綠還擺在桌上,像冰一樣晶瑩。


    餘溪風玩了一會兒,差不多消完食,開始就著電視劇站樁。


    站完樁,想起自己還有一個便宜徒弟。


    徒弟已經上班去了。


    阿越在電廠做的不錯,


    電廠有福利,阿越還給餘溪風帶過蓄電池。


    餘溪風不缺這個,但畢竟阿越的心意,餘溪風收下,給家裏的台燈接上了。


    阿越說,她作為員工,有配給的額度,用完可以帶上電池找她續。


    傍晚的時候,餘溪風帶上兔肉去找下班回來的阿越。


    也查了一下她的功課。


    因為早出晚歸的上班,


    阿越的拳法隻能堪堪維持,不見精進。


    餘溪風瞧她神色鬱悶,似乎別有心事。


    問了兩句,才知道,她又碰上她那個大伯了。


    阿越在電廠原本幹得不錯,除了管一日兩頓以外,


    每天還能往家帶上兩個黑麵包。


    今天她的主管找來,和她談話。


    要升她的崗。


    這本來是好事。


    但主管說,原先沒想到,她竟然是楚先生的侄女。


    阿越這才知道,楚喻白,是電廠的高層。


    阿越幹得好好的,叫楚喻白橫插一腳,給惡心的不行。


    主管和她談完話,阿越就被楚喻白叫去了。


    楚喻白張口便是,他可以讓楚彤跪下賠禮道歉。


    隻要阿越能回來。


    阿越一拳打在他臉上。


    人回來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沒了。


    她又成了無業遊民。


    阿越咬牙切齒:“當時就該給他宰了。”


    餘溪風摸摸她的頭,被阿越拂開:“你沒比我大多少,怎麽跟我姥姥似的。”


    餘溪風道:“我記得你的崗位是處理毀滅種和變異種?”


    電廠是生物能發電。


    發電來源就是這些毀滅種。


    餘溪風說:“這活不幹了,也不一定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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