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作為一種透氣良好,輕盈舒適的鞋墊在賣。


    用壞了,裏麵的棉花拆出來,還能循環利用。


    餘溪風手裏有一點衛生巾,並不會顯得特別奇怪。


    聽章秋說,阿越新找到了一份工作,離家沒多遠,


    聽說是一個電廠。


    廠裏招人隻要男的,阿越是憑著本事特招進去的。


    極夜的最後兩個月,她和姥姥靠著救濟糧過來。


    家裏的存糧實在是耗空了。


    大家的日子都緊巴,衣服湊合著穿,不願意把食物浪費在衣服添置上。


    做裁縫的進賬很少。


    但阿越挺樂觀。


    小區裏現在挺多人都有了新工作。


    等緩過這兩個月,大家手裏有了富餘的食物,姥姥的裁縫肯定還會有生意。


    她先去電廠幹一陣子,轉圜轉圜。


    聽房東嬸子說,湯傑和黃鴻也重新回到研究院裏上班去了。


    嬸子的語氣不無羨慕:“早知道當時留一留湯傑,問她要個內推,我有個侄子,現在天天閑到屋裏頭,我都想給丟到林區裏去了。”


    她看向章秋,說出來意:“大仙啊,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你看能不能讓我侄子跟你學學,他手腳很勤快,我讓他給你交學費,有兩分手藝,好歹能端個飯碗。”


    章秋拒絕了。


    變異種的許多東西,他也在摸索。


    憑借著之前和醫院的合作,章秋偶爾會去醫院幫忙參詳參詳。


    但他已經不對外接診了,連算卦也不接。


    他這陣子在周易上有了一點心得,


    去打水的時候也和同好交流過。


    他正經地起了卦,算出這人近日生疾,提醒他小心預防,注意保暖。


    回來的時候,自己一頭摔在門檻上,腦袋上砸了一個好大的包。


    後邊斷斷續續又有兩回這樣的事。


    風寒明明已經好了。


    現在天氣也轉暖,


    給人起了兩卦,做了一番指點後,


    風寒居然又卷土重來,章秋大病一場。


    他感覺算這個好像在敗自己的運勢。


    這買賣不劃算,還不如純靠話術去忽悠。


    章秋再不肯和人起卦,隻自己玩。


    他想了想,對房東嬸子:“醫院那邊招雜工,我幫你給問問。”


    “誒誒好。”


    醫院也是個好去處。


    嬸子想讓侄子跟章秋,是因為她信服章秋的醫術。


    想讓侄子學一手。


    但章秋畢竟是個野生大夫。


    能去醫院,當然是正規路子。


    房東嬸子喜不自勝:“我就知道你們兩口子是好人,當初這屋租給你們真是租對了。”


    章秋醜話說在前頭:“他之前沒有這方麵的基礎,過去肯定是從體力活幹起,醫術這東西,要學很多基礎,進去之後能發展的怎麽樣,還是得看他自己。”


    嬸子一口應下:“這是自然。”


    房東嬸子給章秋免了兩個月的房租。


    極夜過去,餘溪風又開始天天不著家了。


    她天天往家裏捎東西。


    家裏堆的東西越來越多,章秋從裏麵揀出一套古錢幣。


    這東西有靈性,甚好。


    餘溪風這天去了賭石場。


    她又開始隔三差五地往賭石場跑跑。


    一件兩地買。


    有真的,也有假的,偶爾還會打個小包。


    這邊又新上了一批存貨。


    她都混成賭石場的熟客了。


    這天餘溪風一踏進賭石場,就明顯感覺到,賭石場發生了變化。


    石頭還是那些石頭。


    賣石頭的老板也依舊是那些個老板。


    餘溪風按照慣例打了一聲招呼,老板們分明看到她了,目光卻紛紛從她身上移開。


    餘溪風掃視了一圈,所有人都避開了餘溪風的視線。


    不太對勁。


    餘溪風不動聲色地走到了一個老板的麵前,


    她扒拉著挑選了一塊石頭,語氣如常:“宋老板,這塊什麽價。”


    宋老板頭都沒抬:“這塊被人定了。”


    餘溪風並不意外,她隨手撿起了第二塊:“這塊呢。”


    “這塊也被人訂了。”


    餘溪風將石頭放回去,聲音冷了下來:“宋老板,你坐在這裏,是來做買賣的,你擺一堆被人訂了的石頭,是幾個意思?”


    旁邊的人搭腔:“你給的價太低了。”


    餘溪風道:“現在什麽價?”


    那人比了個數,竟是在原先的價格上翻了十倍。


    賭石的價格本就起伏,


    餘溪風不是出不起價格。


    而是老板們,對她已經完全沒了做生意的態度。


    宋老板道:“跟你做生意,我們都虧本的,現在不做了。”


    餘溪風說:“昨天還有人說,我一個人占了你們賭石場百分之六十的營業額,要不是有我續著你們的生意,你們有好些人,早就收攤回家了。”


    老板們都沒吭聲。


    其中一個道:“妹子,這事兒也不是你的錯,老板們也不是成心的,昨兒個上麵有消息下來,不讓我們做你生意。”


    方具重?


    她記得這個賭石場背後的老板就是方具重。


    餘溪風問:“執政人?”


    老板們神色含糊起來:“差不多。”


    差不多,那就不是了。


    餘溪風眯起眼睛。


    不是方具重,又能代表方具重。


    “餘小姐,是我的意思。”關梁玨緩緩走出來,“也不是針對你,具重和我說過,你的眼光很好,也是賭石場的重要客戶,是這樣,以後凡是從這裏出去的料子,我們都為您提供售後的切石服務。”


    “要是我不需要呢?”餘溪風道。


    “不行的哦,所有的石頭都要切成石板,我們這邊需要做一個記錄和采樣。”關梁玨微笑道,“也是為了方便客人,避免混淆。”


    石頭還能混淆?


    眼睛是瞎了嗎。


    賭石原本客源凋零,是買方市場。


    因為餘溪風收的多,生生抬成了賣方市場。


    關梁玨道:“餘小姐有看上的石頭嗎?”


    餘溪風心中不耐。


    她俯身隨意撿了一塊,


    關梁玨麵不改色地報了一個價。


    是先前的五十倍。


    餘溪風嗤笑一聲,隨手把石頭扔在地上。


    這姓關的,什麽都不懂,也敢報這樣的價。


    周圍也有行家,有人撿起那塊石頭打燈看了看:“啥表現也沒有,這不就是塊花崗岩嘛。”


    關梁玨臉色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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